第154节
“他们开始躲着我,不和我说话,哪怕碰面了也只是一笑而过,就像外面的陌生人,陈安,你知道那种心痛的感觉吗?痛的让我呼吸不过来,可偏偏还要承担着。” “我只是个女孩子,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叶家家主,可老太爷求我,就像那天给你磕头那样求我。”叶撷之用力的咬着嘴唇,凄凉笑道:“我根本没得选。” “老太爷也是为了叶家着想,毕竟你那四位哥哥承担不起叶家的重担。”白泽说道。 叶撷之拂起散落在额头的发丝,呢喃道:“是啊,他们承担不起叶家,所以就只能由我这个女子承担,可谁又能理解我呢?” “我不傻,我只是想几个哥哥能回头,所以他们的一切要求,但凡合理的,我都有求必应,我只是想告诉他们,哪怕我成了叶家家主,我还是他们的meimei,他们的小公主。” “这样,我既完成了老太爷对我的嘱咐,也照顾好了所有人,我甚至想过,一辈子都不结婚,孤独终老,这样,谁也不用担心叶家会有旁人插手。” “可是,我还是做错了,因为我的放纵,叶家闹的四分五裂,如果没有我的放权,三哥就没机会转移叶家的流动资金,也不会衍变成现在的样子。”叶撷之眼眸恍惚道:“陈安,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不是叶家人,也不想替叶撷之做决定,所以我婉转的回道:“按你心中所想吧,真有需要了,就来找我。” 走出院门的时候,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他们若真拿你当meimei,就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 叶撷之本就消瘦的身躯听到我这句话后微微有些颤抖。 在我即将走出院门的时候,我似乎听到她说了一声谢谢。 我不知道叶撷之到底想通了没有,但很显然,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随后的日子,我虽然还在关心叶家的局势,但毕竟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比如和商云晞约好了一起去迁坟门考核中级弟子。 中级弟子的考核很简单,那就是圆满顺利迁移一座中级任务的坟墓,成功了,则证明迁坟手艺达到中级弟子要求,失败了,一年后才有第二次机会。 面对这次考核,我和商云晞还是很重视的,接下任务后,光是看坟,我就去了三趟,商云晞那边估计和我差不多。 和初次迁坟的时候一样,迁坟门会派专门的弟子过来记录,一点失误都不会放过。 好在负责记录我的弟子是燕秦桑,这家伙全程躺在车里睡觉,只是告诉我迁完了告诉她。 我笑着说你好歹看看啊,毕竟我是第一次迁中级任务,万一出错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燕秦桑鄙视的回道:“迁坟决在你手里,你若是连个中级任务都搞不定,那趁早把迁坟决烧掉,免得它都觉得委屈。” 我被燕秦桑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老老实实迁坟。 燕秦桑嘴上说着让我别烦她,但暗中还是一直偷偷盯着的,知道我圆满搞定了任务,她这才露出笑容夸奖道:“不错,大问题没有,不过细节方面还是有点不妥的,回去后我再好好跟你说说。” 得到燕秦桑的肯定,我一直紧张的心也终于松懈了下来。 考核任务花了我大概一个礼拜时间,当我再次回到京都的时候,白泽告诉我,叶家的局势已经稳定了。 叶撷之在家族与兄长之间最终还是看清了形势,选择了大局为重。 叶家大少半夜回家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轿车装成残废,精神也出了问题。 叶家二少去桑拿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淹死在浴池中。 叶家三少看破红尘,选择出家做了和尚。 叶家四少据传因为接受不了老太爷的突然离世,外出游历。 事情的真相不言而喻,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谁也没办法拿这些事来数落叶家,数落叶撷之。 豪门巨族,别说叶家是京都十大家族之一了,就是一般的中等家族小家族,也会发生这种争权夺势的局面。 外人看的不是叶撷之的无情,而是她到底有没有这份手段处理好叶家面临的局面。 叶家三少是个聪明人,表面上选择了出家当和尚,但暗中却带着转移走的数千亿资金去了国外。 叶撷之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下,不想将四个哥哥赶尽杀绝,所以当我回到京都的时候,她还是跟我开了口,需要一些钱来周转叶家的生意。 这个结局,还算不错,所以面对叶撷之的要求我点头答应了。 不过我没有动顾家的资金,而是将我私人的两千亿借给了叶撷之,加上叶家最近抛售的一些边缘产业,渡过难关是问题不大的。 叶家稳定,我也算完成了叶家老太爷的嘱托,之后的时间,我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迁坟上。 中级迁坟弟子一样是每个月最少完成两次迁坟任务,但为了让自己的迁坟手艺得到提高,我几乎连续不断的接着任务,一个月起码四次,如果迁坟的地址不是太远的话,我还会接第五次。 我的疯狂态度让白泽等人看傻了眼,但不得不说,随着我连续几个月的疯狂,我的迁坟手艺大幅度提高,用刘老的话说,再好好努力一下,我完全可以在明年考核高级迁坟弟子。 其实谁也不知道我如此疯狂迁坟的真正原因。 是的,我想顾幽篁了,只有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我才能不那么想她。 而且,我也想早点学好迁坟手艺,早点去解决邪术士。 只有那样,我才有放松的资格。 第249章 三年过去 我不知道顾幽篁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处理完青丘的事,我也不清楚青丘如今的局面变得如何了。 我无数次的去京都黑市茶馆打探情报,派出顾家弟子去华夏各个情报机构打探线索,可惜关于青丘最近形势的只字片语都没有记载,就更别提顾幽篁本人的消息了。 我甚至动用了问命杯,以顾家弟子为中介,想要再次看到顾家总部,可惜我失败了。 青丘,顾幽篁,似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唯一的念想只剩下胸口的神魂竹牌。 很多时候我都想以身犯险,让顾幽篁感受到我的存在,若是她能以神魂凝聚分身出来见我一面,也可以让我知道她最近的情况。 可我知道我不能犯傻,谁也不清楚顾幽篁现在的处境,万一她真的为了我凝聚神魂分身,而陷自己于险境,那我就真的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了。 是的,除了等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三年过去了。 这一年,我二十岁了。 三年的学习,我也顺利成为了迁坟门高级弟子,刘老说我只要再努力一把,完全可以竞争迁坟门九大长老。 毕竟爷爷的位置还一直空悬着,若是我真有那个能力了,刘老会亲自去找门主,向他推荐我。 能不能当迁坟门的长老我不在乎,我只想学好了本事去邪术士的古墓,当然,最让我牵挂的还是顾幽篁。 我无数次的做梦,梦到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顾幽篁正坐在我的床边,对着我轻轻的笑着。 可梦醒后什么都没有,那种沉淀许久的思念一直被我强行的压制着,我很怕自己有一天会压制不住,然后变得精神絮乱。 三年,青丘一族就像离奇消失一样,关于它的消息谁也打探不到。 顾方顾圆的伤势早在两年前就好了,为了帮我弄清顾幽篁的处境,兄弟俩偷偷回了青丘,我也一直在等他们的消息,可兄弟俩一去不复还,是生是死无从得知。 白泽在两年前结婚了,去年年底有了女儿,如今虽说还是迁坟门弟子,但为了家庭,早已不外出迁坟了,在刘老的帮助下成为了一名小管事,平时坐坐办公室,倒也悠闲的很。 商云晞和我一样成为了迁坟门高级弟子,这女人智商高,反应快,确实可以成为我解决邪术士的好帮手。而这三年,我也和她无数次的联手出去迁坟,甚至有一次,我们还搞定了一座属于长老级别的坟墓。 这让我得意的同时也不禁暗暗欣喜,我们的手艺似乎离邪术士那座古墓越来越近了。 叶家在叶撷之的管理下蒸蒸日上,那两千亿的借款,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还给我了,或许是为了报答我的相助之恩,叶撷之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将我变成了叶家七大董事之一,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年拿着小百亿的年底分红。 不过我也知道叶撷之的想法,那就是将我和叶家绑到一条船上,这样无论叶家出现什么事情,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奶奶和我妈来京都住了一段时间,很开心,但终究住不习惯,所以还是回去了老湾村。我对此也很无奈,毕竟她们在乡下住了大半辈子,突然换个地方,哪怕各方面再好,也不如老湾村的感情深。 用奶奶的话说,村里的空气都是甜的,而不是京都这一股子汽油味。 莲姨似乎想撮合我和燕秦桑,有意无意的让燕秦桑教我画符,给我做饭。 而燕秦桑本人似乎也默认了莲姨的举动,时不时的来我家溜达,打扫卫生,洗衣服,默默无言,只是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的脸会一下子变得羞红。 我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也暗暗提醒过燕秦桑,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可惜这丫头似乎比我还倔,压根不理我。 我提醒我的,她来她的,弄到后面我也懒得开口了,爱干吗干吗。 小堂姐大学考来了京都,而我因为邪术士辍学的事早在三年前奶奶就告诉了大家,所以小堂姐一到放假就会来我这边蹭饭,不但蹭饭,在知道我是顾家姑爷后,平时的零花钱也开始朝我要了。 还大义凛然的告诉三伯母,她这是替家里省钱。 好在小堂姐花钱并不多,一个月几千块就够了,我给多了她也不要。 “姑爷,外面下雪了。”熊蔡一边搞着家里的卫生,一边面带喜意的朝我喊道。 我坐在客厅的窗户边,看着天空逐渐落下的雪花,一片一片,慢慢将大地染成白色。 来京都三年多了,下雪的次数并不多,而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大。 “小师叔,听说你和商云晞又接了一座难度为长老级别的任务啊。”白泽人未进门,嗓音先到。 肥胖的身躯并不没有因为成家立室而消瘦,反而变得更胖了,远远看去就像一个rou球,笨拙而臃肿,实在让我有些无语。 “恩,挑战一下,毕竟高级任务对我们俩而言已经没什么难度了。”我说道。 “厉害,不愧是我小师叔,就是这么牛气。”白泽溜须拍马道。 “行了,大雪天的往我这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快说。”我没好气道。 “嘿,这不是思媛嘛,说生了孩子变得又老又丑,皮肤黄了,身材变了,整天在我面前嘀嘀咕咕的,可烦人了。所以想跟小师叔你讨要几颗驻颜丹。”白泽腆着脸笑道。 “三颗够不够?”我盘算了下,我这边的驻颜丹其实也不多了。 当初给了叶撷之二十颗,李灵溪拿去十颗,商云晞前前后后要去十颗,还有莲姨和燕秦桑,一人十颗,加上我偷偷给我妈和奶奶服下的,三伯母大伯母那边给的,还有这几年的一些人情赠送,我手上大概还有十几颗的样子。 这几年药王宗也很少拿驻颜丹出来拍卖,这就导致这丹药在市面上供不应求,一颗的价格足足炒到了数百万,就这也有价无市。 “够够够。”白泽小鸡啄米般点头:“三颗就是九年,九年后不行就去药王宗买几颗。” “拉倒吧,就你现在,穷的跟个要饭的似的,抽烟的钱都没有,还买驻颜丹?”我鄙视道。 自打白泽结婚后,这家伙就成了典型的妻管严,女儿奴,家里一切家务活都是他来,资金全部掌控在段思媛手里。 用刘老的话说,这家伙没烟抽的时候能在外面捡烟头抽,哪还有当年的风光,最离谱的一次,我和吴威买了水果奶粉去看望他女儿,结果见他蹲在客厅点蚊香,一边点,一边使劲的嗅着。 问他干吗吸蚊香,说是烟瘾来了,憋不住了。 乐的吴威差点喘不过气来。 “小师叔,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行你再给我一百块吧,我买几包烟藏着抽,你是不知道思媛的手段啊,我只要藏私房钱,就算我藏在鞋垫底下她都能给我翻出来。”白泽惨兮兮的跟我说道。 “哎……”我颇为头疼的叹了口气。 其实段思媛这个女人哪都好,就是对白泽管的太严了,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有事必须报备,用钱得跟她要,用在哪,做什么,都得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包括手机,跟谁联系,男人女人,段思媛是一点不放过。 这在我看来就像对待犯人一样,就差随身装个监控了。 当然,我一个没结婚的男人是没资格评价人家已婚家庭的,毕竟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