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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野也沉默了半晌,问道:“那天带你们来的老婆婆你们……” “找着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是真疯了。那天她也害怕,才去村口晃荡的。” “嗯。” 言野眼皮跳了两下,还是……对她的态度很在意。 郑远:“我这儿还有一些东西想要告诉你,方便出来吗?” 言野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叉着腰的陆岳池,说道:“不太方便,电话里说。” “你之前想要翻的那个案子跟这个有关。”郑远笑着说道:“狗屁直觉,还真准?” 电话的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二十年前有一队驴友进入了山林里探险,有一名队员走失在了山里,其余的队员出去寻求救援。特警们找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在给一个全身赤/裸倒在地上的女人穿衣服,而那名女子身上有很多痕迹遭到了非人的对待,并且已死。 男人被执行了死刑,而那时候他的妻子刚刚检查出来了怀孕,那个走丢的队员姓宁,女儿就叫宁谷子。 那个时候通讯技术不发达,又是在山里,根本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判定也就无从下手。而在十几年后,有人发现了这个案件中的不合理之处,只是时间久远,想要再去查已经是无从下手。 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消息会突然泄露,社会舆论铺天盖地的涌来。 宁萧是强/jian/犯,宁谷子是强/jian/犯的女儿,而在十几年后想要帮宁萧翻案的言野是帮凶。 当年闹得很厉害,后来是上面有人发话要压下这些东西。 言野因为这些也主动提出了要离开江北,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法走出因为宁谷子的死而带来的阴影。 虽然来得太迟了一些,但起码还了父女两人清白。 郑远说道:“他们那儿穷,没有人愿意嫁到山上来种田的,也害怕下山,就只能在人贩子那儿买人,一村集资。很多人死了,但是在很多年前逃出去了一个,后来的事应该对的上,她急于想离开那儿,一直跑,甚至从那儿直接沿着山跑到了你们那边,结果可能是太累了,就倒在那儿了,我听说的是陈英已经接到上头的命令在查了。” 而且还至少说明着,这场无视人性人权的肮脏的交易已经进行了长达二十年有余。 言野抠了抠桌角的边缘,应了声,“那就好。” 郑远继续说道:“上头说现在什么都谈开了也想要你回去,托我来跟你说,你说我也不是什么人,他们非要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我也无语。” “会回去吧。” “我就说你不会回去的嘛!等等?你说什么?回去?我没听错吧?”郑远花容失色,在电话那边一不小心打翻了被子,然后被两个年纪看起来有些大的穿着警服的人看了看。 郑远默默打开了免提,手机里传出来了言野的声音。 “他说他考得还行,以后要能去江北读大学那我就跟着回去。” 郑远咽了咽口水,问道:“要是没去成,去了别的地方呢?”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提着心等着言野的答案,下一秒电话就被言野掐断了。 郑远赶紧举起了双手,说道:“他自己挂的,不是我挂的!” 电话那一头。 言野看着倚在门口看着自己的陆岳池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些慌张,立马把电话掐断了不说还赶紧把手机藏在了枕头后面。 用手一摸似乎漏出来了一个角,又把手机更往里面塞了塞。 陆岳池到了床边,不怒自威,伸出手示意言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交赃/物,不然当以极刑论处。 言野把手机放在了陆岳池手上,一开屏就是和郑远的通话记录,十几分钟。 陆岳池说道:“聊工作呢啊?” 言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点头。 陆岳池被人这么呆的样子给逗笑了,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说实话。” “聊了山上的事,也聊了以前的事,也聊了之后的事。” “之后的什么事?” “你的事。” 陆岳池当即小脸红红,“我?我、我的什么事?” 言野刚想说,又觉得这样就是给陆岳池压力,说道:“我和你的事。” 陆岳池彻底懵了。 虽然他很想问“我和你的什么事”,但是这样显得他很不矜持,万一自己误会了又很尴尬。 陆岳池哼哼唧唧把牛奶杯子拍到了桌子上又哼哼唧唧地走出了房间门。 到了门口才真正地展现了本真,蹦蹦跳跳就差打一套军体拳助兴,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回了房间里说道:“明天我会早起,早餐我来做,你等着吃就行。” “嗯?”言野被陆岳池小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问道:“我吃了会出事吗?” 陆岳池觉得言野现在仗着自己的宠爱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气鼓鼓说道:“出事也得给我吃下去,我不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是来通知你这件事的。” “好,那你做。” * 言野这句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陆岳池肯定不能让言野吃了出事,也舍不得,想起来了自己那个半路夭折的厨师梦已经开始尴尬。 趁着晚上言野睡得早,陆岳池悄悄摸摸就钻进了厨房里蹲在地上开始思索大计。 仔细一想早上肯定也不用吃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