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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致远把照片拿给郑雪梧看,郑雪梧看到照片,开心地笑了:真不愧是学美术学设计的,拍得真好。照片中的郑雪梧像极了西方电影里的女主角,站在璀璨多彩的玻璃窗下,看着前方的雕像,侧颜凌厉,目光却虔诚柔和。 孟致远认真地想了想:主要是你好看。 郑雪梧害羞地笑了:我说的是这道蓝光!她的脸飞上了一抹红霞,双目含情望向孟致远,孟致远对上她的眼,心骤然停了一拍,耳朵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看着她。 她真的很美,娇羞的样子像极了清晨沾满露珠的玫瑰。 这次的意大利语课,因为孟致远住的楼外观在装修,特别吵,就该改到了郑雪梧这儿来。 孟致远:嗯,差不多是这样,进步很大,今天就先到这儿。郑雪梧学得是挺认真的,都把零碎的时间利用起来了。 郑雪梧让孟致远等一下,然后从冰箱拿出一个饭盒,再拿出一个勺子,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是我做的简单版提拉米苏,给你尝尝。 孟致远有点诧异地接过饭盒,愣愣地看着郑雪梧:专门给我做的吗?专门两个字让郑雪梧脸上一烫。 你不要呀?不要给我。说着,她伸手要拿回饭盒。 孟致远护住:不行!给了我就是我的。 孟致远打开,接过勺子,开始吃。尝了一口,微苦,是他喜欢的味道。 你上次说不喜欢太甜的月饼,所以我没放糖,就是马斯卡彭原来的味道,不够甜的话,我拿糖给你加。 孟致远又勺了一大勺:不用,我觉得刚刚好。很好吃!谢谢! 郑雪梧心里的小忐忑终于平息,挽了挽头发:那你慢慢吃。 嗯。 郑雪梧不能一直看着他吃,怪尴尬的,就收拾一下意大利语书和资料,然后拿起手机随便看些东西。 孟致远吃完,把饭盒和勺子洗干净才离开。郑雪梧给孟致远开门:我就不下去了。 孟致远走出门去,面对着她,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直起身子后,他笑着说:我回去了。 这个吻很轻很轻,轻飘飘地像是羽毛拂过一样。可直到孟致远都下到楼下,郑雪梧还没回过神来。 郑雪梧和孟致远在梧桐道上散步。深秋的风很凉,梧桐叶离开了树冠,在风中回旋起舞。郑雪梧:我爷爷很喜欢梧桐,所以给我取名字的时候就用了梧桐的梧。爷爷告诉她,她出生时,大雪落满了医院大院的梧桐。 孟致远:所以你的小名叫梧桐,对吗? 郑雪梧点头,接着微微仰头看向梧桐树冠:我很喜欢梧桐。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凤凰这样的神鸟,非梧桐不肯栖。 孟致远看着郑雪梧的脸:我也喜欢。声音很低,郑雪梧没有听清,她低下头,有点疑惑地看着孟致远:什么? 我也喜欢梧桐,但我更喜欢小雪。所以他们叫你梧桐,我叫你小雪。 为什么? 孟致远:你不觉得小雪有点幼稚吗? 郑雪梧有点惊讶地看着孟致远,他是在说叫小雪的话能拉近他们的年龄差吗? 孟致远:开玩笑的啦。但是为什么,我现在不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 郑雪梧轻轻地白了孟致远一眼,然后转头不看他。 孟致远笑了笑。 二人继续走着,梧桐叶继续簌簌地落着。 又到了上意大利语课的时间,这次孟致远说想听郑雪梧弹琴,所以就在郑雪梧家上课。上完课后,孟致远要听《凤求凰》。 《凤求凰》? 郑雪梧听到孟致远说这曲目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敢相信,她当时在喝水,差点儿呛到。难道是上次聊梧桐的时候听到她说凤凰栖于梧桐吗?不过幸好曲子很简单,不用练习也就能弹。 郑雪梧弹完,看向孟致远: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孟致远走到郑雪梧身后,一把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郑雪梧一惊,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了? 孟致远:没有,就想抱抱你。他说话的气息扑到她的耳朵上,有些痒。她温柔地笑着,但是笑容里有些勉强和无奈,有点想挣扎,但不敢。 良久,郑雪梧:嗯。你先放开我吧,怪沉的。 孟致远低低笑了笑:你嫌我重么?肩膀传来颤动,她更想挣开了。 郑雪梧:不是,我想喝水,你要不要?他这才松开手站起身。她起身走出两步,听到孟致远说:小雪,你的任期是到19年2月底结束,可以再申请一个任期吗? 郑雪梧顿住,慢慢转过身看向孟致远:可以申请,但是正常的任期都是两年的。 孟致远:两年的不更好吗?这样你在米兰的时间就更长一些了。 郑雪梧低眼没有立马回话,想了想才说:我先考虑一下,因为我之前的博士导师有个项目想让我跟着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