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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陶晗咽了口口水,撑着身子站起身,晃晃悠悠跳了两步。 她看着眼前及她膝盖高的台阶傻了眼。 农村院子的坎儿都修的高,一是防水防虫防湿气,二是院坎越高这家人以后就越有出息。 陶晗又试探着叫了一声:陈简? 还是没人应。 小气鬼!陶晗一边骂一边坐到台阶上,把两只脚都挪到上面来,她手撑在自己身后,手背突然触到一个凉丝丝的东西,痒痒的,似乎还会动。 陶晗把手拿到光源下面,看到一只细长的,肥硕的,像剥了壳的蜗牛一般的黏糊糊的蠕虫,正趴在她手背上摆着触须。 啊啊啊!!! 尖叫声在夜空下凄厉异常。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一个黑影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陈简飞奔到陶晗面前,看到她吓得脸色惨白。 陶晗指指自己的手背,憋着嘴快哭了。 她不怕老鼠不怕蟑螂,怕这种软体动物,平常光是看一眼就能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胃,现在竟然跑到她手背上来了,陶晗恶心到就差想把这只手剁了。 陈简看到她手背上的虫子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虫没毒的。 陶晗拍着他胳膊,尖叫:你快把它弄走啊! 那条虫身子在她手背上爬了爬,陶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别动。陈简握住她那只手手腕,想把她手背上的蠕虫给弹走,然而手指都快碰到那虫子了,动作忽然又顿了一下。 陶晗急得跺脚,眼角泛湿:快点呜呜呜呜~ 那条虫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突然弓起身子,在陶晗手背上转了个圈儿。 陶晗快吐出来,别过头去,另一支手一把搂住陈简脖子,脸死死埋在他颈窝。 快点,帮帮忙啊。 她以为陈简没动作是因为还在生她刚才的气。 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啊!你快把那东西拿开啊! 颈窝全是她呼出来的热气,陈简愣得像块木头,直到在听到她的又一声尖叫才啊地一声回神,赶紧把陶晗手背上的蠕虫弹开。 小小的rou虫子咻地一下消失不见。 好了好了,没有了。陈简不知道是该把陶晗从他身上拉开,还是在让她想这样趴着,想了想后去拉她攀着他脖子的手还是改了方向,轻轻的,试探着,顺了顺她脊背。 陶晗吸了吸鼻子,把刚才没出息吓出来的眼泪和鼻涕全都擦到陈简肩膀上的衣服上,没有说话。 缓了缓神,她闻着陈简衣服上的洗衣粉味,想到自己刚才又急又怂一把拉着脖子就扎到这家伙身上的样子,心好累。 现在抬起头面对他估计心会更累。 她在这农村土小子面前的一世英名刚刚算是已经毁了。 算了,陶晗索性埋头当乌龟,继续攀着陈简脖子,眼睛一闭,装睡。 身上被人紧紧搂着,柔软的一团,鼻尖是她身上幽幽的香气。陈简动都不敢动,脸一只红到脖子根儿。 他等了好一会儿,见陶晗还是攀在他身上没反应,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摇一摇她问她接下来还需不需要帮助,结果一低头才发现陶晗已经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陶晗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也累了,结果装睡把自己真装睡着了,一侧腮帮子搭在陈简肩膀上,嘴唇微张,呼吸浅浅的。 陈简手不知怎么有些发抖,轻轻把陶晗抱上楼。 她好轻啊,轻飘飘的像没有重量一样,像是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抱在臂弯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摔碎。 陶晗一沾床就滚到里面睡了,缩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 陈简蹑手蹑脚地退出来,轻轻把房门给她关上。 你们大晚上的搞什么呢? 哎哟。陈简吓了一大跳,回头发现自己mama正站在他身后。 他有些慌神:没,没什么。 陈mama打了个哈欠,往陶晗屋里看了一眼,又看看自己一脸羞窘的儿子,拍了他胳膊一把:你小子,不用我教,自己就会呀。 没有没有,妈,别乱说。陈简感觉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她妈这样子要是明天到了陶晗面前,他估计又得挨她一记胳膊肘。 逗你的哟。陈mama笑了笑,我当妈的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真有那个胆子我还谢天谢地呢,哪还用成天担心你娶不到媳妇打光棍。 从小被担心要打光棍的陈简: 陈mama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一盒真果粒,插着吸管。她拿起来掂了掂,里面还剩一小半。 这你喝的?我正出来倒水喝,你不喝我喝喽。 不是。陈简赶紧把那半盒真果粒从他妈手底下抢过来。他双手捂着奶盒,我的,我还要喝呢。 其实是陶晗的,刚才喝了一半被他抢过来。 陈mama趿着拖鞋走了:喝喝喝,喝完了记得刷牙,我自己倒水去,不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