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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笑笑:“我当然知道你不全是为了压下车祸,毕竟人家也是个站在顶尖上的人了,你多接触的话,一点坏处都没有。” “哈?”路清淼哑然失笑,“我猜你这后半句话,听到的第一个人应该不是我吧?” “当然,他刚才就在观众席上,和我坐旁边,我就提了一嘴。” “多嘴。”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路清淼没有回答他,看似懒得分辨,实际上眼眶里闪过的情绪却带着惘然。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扪心自问,自己还算喜欢见到沈洲越。毕竟五官优越,弹琴的时候还自带光芒,谁会不乐意多见见? 不过就是有点......疏离。 要摸透这人,比揣摩剧本要难。 难很多。 “我是不是没有吃晚饭?”路清淼问旁边人。 经纪人早就习以为常:“刚才忙起来是没有,现在都九点了,简单吃点——” “我要和别人去吃饭。” 经纪人不情愿“谁啊,说你没空。” “不是,是我主动约人家的。”话音一落,信息提示音便响了一下。 [我可能没空。]路清淼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经纪人代管了沈洲越的手机,这条信息也是他发的,否则怎么会如出一辙。 路清淼五分钟前秉持着上次让人买单的愧疚心情,点开沈洲越的聊天框,发出邀他吃饭的信息,都准备订餐厅了,没想到对方回复......没空? —— “沈先生,现在回去您家是吗?”司机回头问沈洲越。 沈洲越的眼神仍停留在刚刚发出一条信息的聊天框里,眸色隐隐透着后悔。 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几下,还没发出就删了,斟酌十几秒后,继续敲下几个字,随后才回答司机:“等着。” 路清淼觉得面子上有点拂不过去,轻咳了几声后:“今晚风好大啊,还是先回去吃点感冒药吧,不急着——” 提示音又响了。 [我办好事了,现在有空,你把地址发过来。] 路清淼话锋一转:“不急着吃药,我要先吃饭。” 经纪人:“你耍人是吧?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啊?我越来越管不住你了。” 路清淼:“那你考不考虑给我安一个:个性强烈的人设?” “好主意,让我仔细想想,别吵我。” 谁吵谁啊。 手机还有电,卡也带了,路清淼确保自己能付账后,才从车上下来。一路上到大厦十七楼的旋转餐厅处。 自己本来就是提前来到,没想到沈洲越几乎也是后脚来到的。 “冰的。”沈洲越来到时随手递给路清淼一个雪糕杯。 路清淼虽被这见面礼惊到,但有得吃总是好的,他自然地接过,揭开盖子,便勺了一口,抬眸时对上了沈洲越略显迷惑的眼神。 “不是给我吃的吗?还是说你只想让我帮拿着?” 沈洲越摇摇头:“本来给你敷脸的,但你没给机会我说。” 路清淼:“......” 真不怪自己,谁敷脸用雪糕杯上的冰霜啊? 嗯......好像现在就有一个。 “不过,脸没肿。”沈洲越稍稍倾前些去端详。 “真没打疼,是空掌,就是打得忒响,吓得我差点连台词都忘了。”路清淼将错就错,边慢条斯理地吃雪糕,边等菜上。 “那就是剧院的音响好。”沈洲越熟练地用单手展开餐巾。 “你今晚怎么也在?” “闲的。” 路清淼:“......” 吃完雪糕后,他看着沈洲越仍在用固定器的左手,微一蹙眉:“离你的演奏会就只有一个星期了,你真能行?” “能弹,”想起路清淼经纪人的话时,沈洲越的眸色隐隐藏着几分幽深,“我如果真不弹钢琴了,你还——.” “我小时候学过钢琴,不过啊只撑过头三个月,那什么指法啊力度啊弓手的角度啊,我都觉得难得不行,所以我一直觉得钢琴弹得厉害的人,做其他事也不会做不好,对了,你问我什么来着?” 沈洲越:“我问你,给我点的是意面对吗?” “对啊,不过这里最出名的牛扒。”路清淼话音刚落,仍在滋滋作响的饱满rou扒便被端了上来,沈洲越的温泉蛋三文鱼子意面也同样。 看着这些被自己团队视作“禁忌”的食物就放在自己面前,一抹快意从路清淼心里掠过,他甚至还想叫多一份。 然而...... 路清淼后来一度陷入了尴尬。 他忘记了自己有一边肩膀几乎是不能动的,即是不能抬手,切牛扒的时候只能用右手,但这样一来就失去了支撑点。 路清淼懵懵地看着沈洲越单用右手吃意面,而且看起来比自己这份碰不得的香多了。 难怪啊,刚才在信息里问他要吃什么,无论自己抛出多名贵的rou菜,沈洲越都坚持要意面。 “你不吃吗?”沈洲越问。 是幻觉吗?路清淼觉得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沈洲越的眸色里浮出微微笑意。 像在乐祸。 “吃啊,慢慢来。”路清淼拿起切刀,不轻不重地插在牛扒上,再一割——嘶。 尖刀划过玻璃碟时的清脆声最刺耳,沈洲越握着叉子的手甚至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