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徐铮不闪不避，让卡洛拍个正着。见过和吉米的比剑之后，知道了徐铮是什么样的身手，更知道徐铮要躲过自己这一拍是多么的容易，突然一下轻松的就拍到了，卡洛反而一怔，等明白徐铮明明白白的讨好之意后，卡洛心里不禁大暖，大掌就放在徐铮头上，用力的抚了几下，才笑道：“臭小子，不喜欢你都不行。讨好卖乖我看没人比你更在行。去！赶紧去把最后那个酒鬼赶走，收拾收拾睡觉了。你明天还要整理，不对，用你的话来说叫做装修你的小吃店来着。” “露西娜阿姨呢？她是店长，这种扮红脸的事情应该由她做吧？”徐铮跨着脸道。 卡洛道：“在那边呢，你看她在做啥。” 徐铮转头瞧去，却见露西娜点着一支硕大的蜡烛，正在一边数钱币，一边扯了抹布来细细的擦拭手里钱币，脸上的神情笑得那个得意，一张脸上都快开出花来了。这位阿姨全身扑在桌上，一对超级大胸脯全方位放了上去，以一种很夸张的造型堆在柜台上细咪着眼睛数钱，脸上全是一副欧也妮·葛朗台似的经典表情。 徐铮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的天……原来露西娜阿姨也是位强人啊！” 卡洛斜眼看着徐铮，道：“你以为呢，穷了这许久，突然见到这么多钱，当然是欢喜得疯了。”转头看着露西娜的样子，卡洛失笑：“哪有老板当着客人的面数钱数得这般口沫横飞的，太不像样了。我帮她进里面去数。” 卡洛还没走到露西娜身边，就听见露西娜一迭声的道：“我亲爱的光明之神，好多的钱！我都数不清了，弟弟，快来帮我数！金币啊，我爱死它了！罪过罪过，伟大的光明之神，请不要介意。我并不是不爱您。喂，卡洛，大班和小班的学费有了，还可以买新弓箭，我还在扩大酒馆，我要请帮人，忙不过来了。喂，动作快点，要不然会数到天亮都数不清！”语无论次，自己都不知道在说啥。 卡洛回头冲徐铮一笑，拖着丢人现眼的露西娜进屋数钱去了。 徐铮才好气又好笑的自两人身上收回眼光，强充恶人去赶那个唯一的酒客。 还没走近，卡洛和露西娜两姐弟的身影刚从院门消失，那酒客就站起身来。徐铮松了一口气，只道这人要结账要离开了。如此甚好，用不着他强行赶人。 却见那人直直向着徐铮走开。徐铮一怔，道：“对不起，要关门了，明天再来喝，好吗？” 那人走到徐铮面前，动手开始解衣服。 徐铮顿时满头冒汗…… 天，该不会是没有酒钱打算以身还酒债吧？ 徐铮顿时慌了，叫道：“停！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你别脱了！我这长相也很一般，你不会在想那个啥啥啥吧？” 那人不说话，解衣服的动作飞快，速度解开衣服掀开。 “呃？！”徐铮张口结舌的瞪着衣服里头。 那里面竟然藏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留着短胡子的骑在一个留着灰色长胡子的肩，两人都笑咪咪的看着自己，却不是从利刃铁匠铺逃掉的两个矮人又是谁？ 徐铮张大了嘴：“你……你……你们！” 短须的从灰色长须的矮人肩上跳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矮人的名字都很长，我简短一点。我是哈泽－拉都－奇－摩蓝卡－都尔－伊里霍德－布兰登－劲－（中间省略一百字）－巴非力莫鲁尔－泽－云－短须。省略下来也不太好记，去掉中间的，就取头尾，你就叫我哈泽·短须吧。” 徐铮顿时满脸瀑布汗……这也叫简短？要是说全了，只怕得讲足一夜…… 另一个矮人刚要张嘴，徐铮连忙道：“请只说头尾。” 那矮人笑笑，道：“伊力奇·灰须。” 徐铮道：“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逃出帝都回到矮人的故乡去了。” 伊力奇道：“哪有这么容易。矮人的形象和人类又差得太多，像刚才那样装扮，也只敢在夜里人多混杂的时候敢出来。其实破绽很多，要不是你这里人多热闹，大家都在喝酒，我们也不敢久留。” 哈泽舔着嘴唇，眼光不住的在酒瓶上巡视，道：“那啤酒真好喝！味道有点像矮人麦酒，但比矮人麦酒不知道要好喝多少倍。你们人类酿酒本事真是强！还有没有？我还想喝一点。” 徐铮拿了酒来，哈泽又赞道：“人类少年，我记得你叫徐铮是吧。很厉害啊，这一手酿酒手艺可不是盖的。真是好喝！” 看着这个明显不知道忧愁和烦恼的粗神经家伙，徐铮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这家伙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怎么安身的问题，而不是杵在这里评价酒的好坏吧。徐铮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伊力奇叹道：“我们两个从利刃里连夜逃出来以后，躲躲藏藏了近十天了，矮人的相貌的身材，让我们很难混在人群里找到东西吃和潜藏形迹。我们只敢夜里用刚才那种方式出来满足生活必需。很难啊。” “为什么不逃出城去，回去你们的大体故乡？”徐铮奇道。 伊力奇道：“很难。我们一路被蒙着眼睛到的这里，怎么回去我们并不认得路，而且以我们所见，不知道怎么回事，帝都一直在暗地里加强防御，戒备越来越严密，以矮人的形态，根本没有办法混出去。而且混出去，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回去。然后昨天夜里混突然听到原野的名字，我们就想……”他脸上的神情尴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手互搓，脸上的神情有乞求，又有些犹豫不定。 哈泽仰天举着啤酒瓶子痛快的灌了一气，大声道：“有什么吞吞吐吐不好说的，我们就是来求他收留的。” 伊力奇和徐铮不约而同的四下里看了一眼，看到没别人才松了口气，道：“小声点儿！” 哈泽重重的放下瓶子，脸上带着酒意，眼睛直楞楞的看着徐铮，道：“一句话，徐铮，我们两个你是收是不是？” 伊力奇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搓着双手，眼神紧盯住徐铮。 徐铮眉毛一挑，斩钉截铁的道“收，当然收！非常欢迎！” 当初放掉两个矮人，就是同情这两个杰出的工匠受到的非人待遇。事情都做起了头，此时更看到两个矮人没有容身之处，更不能袖手旁观。两个矮人在没有帮助之下，是没有办法独立在人类的社会中生存下去的。何况他还很喜欢这两个矮子，他们就像心思单纯的科技工作者，平时看来朴实无华，但到了专业领域时却展现出耀眼的光华来。这样的优秀矮人，不应该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更不应该做为阶下囚或是奴隶。如今他们有难，又怎么不帮？ “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行了。欢迎之至！”徐铮笑道。然后沉吟了一下，又道：“不如这样，酒馆人多且杂，去隔壁新开的小吃店里居住吧。就在那里安心住下，有了合适的机会，等找到回家的路以后再想办法回你们的故乡，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伊力奇长长的舒了口气，感激的道：“谢谢！太谢谢了！”哈泽伸出姆指大赞道：“我就说嘛，徐铮和那些人类不一样的！他肯定会帮我们！”仰头又是一阵灌，灌完之后双眼更直，大声道：“徐铮，我喜欢你！你跟他们不一样，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哈哈哈，我真高兴，唔，酒也好得不得了！要不，我给你唱一首矮人祝酒歌怎么样？我的嗓子可是族里排前几名的大音量！” 徐铮和伊力大奇大骇，让哈泽闹下去还了得？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去，一人抓住哈泽，另一个则紧紧的捂住他的嘴。哈泽在两人的手下挣扎起来，不甘的瞪着制止的两人，看那情况，百分之百就是想挣开了来唱那什么祝酒歌。 徐铮头大不已，快速掏出钥匙交给伊力奇，道：“把他弄过去，找个地方住下，住哪里你们看着办。对了，我那只魔兽兄弟也住在那边，你们身上有我的味道，不用害怕它，它不会伤人的。” 来不及说谢谢，伊力奇点点头，把自己的胡须从哈泽手里扯出来，强行架着这个已经快要喝醉的家伙往小吃店那边走。 “徐铮！快来看，我们今夜卖酒挣了多少钱！哈哈哈，多得好夸张！”卡洛兴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徐铮一怔，赶紧向伊力奇使了个眼色叫他快走，自己应道：“来了！”抬步向里间走去。 16 亚里斯大陆第一家小吃店 01 新酒正式投入销售以后，原野酒馆的生意迅速火了起来。有趣的宣传加上试营当天狂欢似的喷酒之战，让原野的名声大增。从第二天开始，原野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下城区的居民、佣兵，以及中城区的居民等等，各式各样的好酒之人都前往原野酒馆，露西娜从第一夜开始，天天数钱数得手酸。 由于店里忙不过来，卡洛连续几天没有去佣兵团接任务，一边帮露西娜的忙，一边陪着自己的佣兵朋友喝酒、介绍酒品，乐得喜笑颜开。 布鲁斯和吉米这两个家伙，第一夜参加了原野的啤酒大战之后，再由于吉米和徐铮斗了一场，颇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味，两人自此也不顾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男爵的身份，反倒天天化装成贫民往原野酒馆里钻。这两人，只要抓住徐铮，布鲁斯便笑咪咪的点玉冰烧或是啤酒慢慢喝，拉着徐铮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吉米则死缠烂打的纠缠着徐铮想要学习剑术。吉米甚至连狠话都放了出来：一、我拜你为师；二、我用家传斗气修习方法和你交换；三、我天天来烦你。以上三条，你随便挑，反正看着办吧！ 谁把你那个破斗气看在眼里了？那一夜若不是好胜心起，只想在剑术上胜过他，没有用上半点真气或是玄术，才被他的突然暴发弄个手忙脚乱。敢情他还以为他那个破斗气多了不起似的……徐铮看着得意洋洋的笑得像朵花似的吉米，很不厚道的想，我倒底要不要去戳穿他自以为他还斗气很了不的想法呢？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貌似这样做确实很不厚道。 而且徐铮哪里有教他的闲工夫？老邦加和巴洛，再加上后来赶上的同样也是身为五阶酿造师的罗瑞尔·伯来，天天前追后堵的要学酿新酒，搞得徐铮烦不盛烦。布鲁斯和吉米倒还罢了，男爵很大么？王子很了不起么？徐铮一律不鸟之。但受根深蒂固的尊老爱幼思想的熏陶，三个老人徐铮不鸟他们却是做不到。一烦之下，便把眼下这几种酒的酿法全记录下来，再一人另行追加了一种新酒，叫三人各自领悟去。让他们高兴怎么酿就怎么酿，只要求酿出来的东西原野具有优选购买权就行了。然后针对老邦加，特别指定他一定要把醋酿出来。帝都锡安还没有这种调品味，所以老邦加一听之后立即大喜，除了酒居然还可以酿别的东西，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当即乐呵呵的去了，由此惹来巴洛和罗瑞尔·伯来怨妇般的眼神——好事怎么都归他了？我们咋办？ 当两位一脸褶子的老人——老男人，很老很老的老男人用一副怨妇般的神睛看着你时，情景是极其可怕的！所以徐铮直接落荒而逃，跑得比噜噜还快，只余下两个老男人在徐铮背后长声夭夭的叫：“徐铮哎~~~”徐铮一听，顿时两条腿轮成两个风火轮，逃得更快。路过啤酒堆时还不忘顺手拎起几瓶，带给两个矮人。 矮人伊力奇·灰须和哈泽·短须安身在原野隔壁除铮的小吃店里。本来徐铮打算把小院后的原来安排给噜噜住的房间打算给两位矮人先住着，噜噜还是先住露西娜家里。可这两们矮人都不同意，叫徐铮出去买了工具，开始开凿小吃店的地下第二层。 矮人不愧是工匠里的行家里手，也不知道两人用了什么法子，开凿的速度不仅奇快无比，而且地面上的小吃店外面听不到丝毫声响，简直就像两只耗子在打洞一样，工作做得真是又快又好又安静，绿色环保且无噪音污染。 伊力奇倒还罢了，哈泽誓言旦旦的还向徐铮建议，干脆再向下挖两层，总共挖出四层来，地下第一层用来营业，地下第二层用来储藏，第三层用来两人藏身，第四层嘛，完全可以用来做工作间，地下四层的深度，无论怎么敲打，外面也是听不见的。 徐铮听得一脸黑线，这是什么跟什么？看那两人的架势，活像不把亚里斯大陆所在的这颗星球挖穿，心里就不舒服似的……好像没哪本书里记载着矮人有耗子打洞这种爱好吧？但看两位矮子对于刨地这件事情的热衷程度，的确好像是真有其事似的。徐铮拦两人拉之不住，矮人的性子平时热情爽朗，但他们一旦固势起来，八匹角马都拉不住，只得任两人挖去，反正想管也管不了。让他们高兴怎么挖就怎么挖，只要不把小吃店的地基挖塌就行。 由此，三人各干各的，徐铮在地上忙活，两个矮人在地下挖得起劲。很神奇的是，徐铮一直想弄明白两个矮子把挖出来的土弄去哪里了，却怎么也没弄明白，隔了两日后自己也失去了兴趣，便不再过问。 第四天下午，小吃店终于装修完毕。徐铮兴冲冲的叫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来参观自己最后装修的结果。 徐铮神神秘秘的自打扫完的第二天就开始不断的请工人装修，到现在装备完毕，差不多用去近六天。众人早已对他神神秘的做法好奇得不得了，每次问起来，这小子却讨厌之极，嘴比蚌壳闭得还紧，众人又恨又怒，却是拿他没有办法。到最后，连布鲁斯和吉米都知道了这事，同样被搞得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千万百计的想知道紧闭的门后面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早在三天前，露琪这个暴力女孩就扬言要破门而入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明堂。提议得到同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吉米的大力支持，如果不是露西娜管住露琪，布鲁斯喝止住吉米，这两只家伙只怕真的就立即动手蛮干起来。如此一来，结成了同一阵线，像男人的女孩和像女人的男人就看对了眼，颇有点擦出几朵火花的意思。 等听到徐铮中气十足的宣布众人可以领先去小吃店观光时，众人那里还忍耐得住，你告诉我，我告诉你，到了当天中午，一个也没缺席，包括布鲁斯和吉米这两个成天没事就来原野溜哒的富贵闲人，徐铮认识的人竟然全体到齐。 一帮人站在小吃店门前，老邦加爷孙、巴洛和罗瑞尔、大班和小班、露西娜和露琪、麦卡和安格尔、卡洛和修斯大叔，再加上急匆匆赶来的布鲁斯和吉米，除开徐铮都足足有十四个之多！ 一群人堆在小街上，只见小吃店的大门紧闭着，大门上面的墙上挂了块牌子，上面用亚里斯大陆通用语写着：萤火虫。 不用猜，看那歪歪扭扭的字体造形，百分之百是徐铮的手笔，这字写得明显的大小失衡，粗细失调，下笔轻重不均，而且笔画走势怪异，像小儿学笔一般，样子相当今人发嚎。不过，丑则丑亦，却偏偏看上去有一种极富童趣的味道，等多看上几眼，反倒觉得那字不仅不丑，反倒很是惹人喜欢。众人都盯着那字，先是皱眉，然后止不住的微笑。就只有露琪充分的体现出毒舌系的深厚修为，道：“我用左脚都比这个写得好……” 徐铮拿着钥匙，笑呵呵打开门，众人站在门口遥遥往里望，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所有的窗子全用什么东西遮住，一点光也没有透进去。 吉米邪笑起来，不正经的道：“是小黑屋么？我记得以前我捣蛋惹事的时候就总是被关进这样的屋子里。是吧？布鲁斯，我记得我还和你一起被关过一回。”邪邪的一笑，又道：“这次是十五个人关到一起，多了很多聊天的对象，有趣，有趣。” 老邦加道：“这小子做事一向神神秘秘的，这样造做，肯定是里面有什么玄机。” 巴洛和卡洛及罗瑞尔都知道布鲁斯和吉米的身份，三人显得有些拘谨，都没说话。布鲁斯则道：“倒挺怀念那时的，哈哈哈，以前千方百计的想从小黑屋里逃掉，现在我们自动走向小黑屋，是挺有趣的。徐铮你好本事好，请了十几个人自动进你的小黑屋。” 小邦加和麦卡咯咯的笑，都道：“有一点点冒险的感觉呢。徐铮哥哥，你在里面安了什么陷井？” “陷井？好主意，我以后试试。来吃小吃的时候，经历个小小的探险好像也蛮不错的样子。”徐铮走上来，又道：“大家都闭上眼睛，进屋。” 还要闭睛？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众人鱼贯而入，徐铮在众人背后关上门。 不知道为什么，很久没干过这种充满童趣的事情，就这样闭眼进屋，心里不约而同都升出一肌仿佛回到少年时代的感觉，心里不禁雀跃难捺。 随着最后一比光线被门掩住，门外的世界好像被隔开了来，喧嚣声小了下去，屋里的安静和外面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门里门外，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跨过这道门，就是走入了另一番天地。 徐铮没说睁眼，众人就闭着眼，心里隐隐猜到，睁眼的那一刹那将会有个强烈的惊喜。所以虽然心睁眼的欲望在心里不断冲击，却没有一个人睁眼打算先看一看。 站在屋里，感觉很凉爽，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凉气在流动，不断带来清凉之意，众人顿时感觉刚才在烈日下爆晒的热意尽去，全身心都舒服了起来。不仅这样，这股凉气流动的时候，更有一股好闻的松木香气也淡淡的在鼻端萦绕，清新干爽，宁静致远，更把舒服愉悦的感觉向上提升了一层。 众人都在猜测这股凉意和松木香味自哪来来的时，只听徐铮在身后笑道：“都睁开眼罢。” 众人一睁眼，顿时眼里映入满天繁星！ 17 亚里斯大陆第一家小吃店 02 好一片星罗棋布的点点繁星！ 如同站在星空下仰望天河，满眼的璀灿晶莹！ 四周、头上、脚下，都有星星点点的萤光闪动，突明突暗，布满了整个空间，一眼看过去，只觉繁星满天，营造出一番不真实的梦幻之境。 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压抑着，唯恐发出大一点的声就会破坏这种梦幻般的神密之境。 却见火光一亮，徐铮点燃了蜡烛出来，沿着桌子摆放。屋里十二张小桌，一张桌子上摆放上一只。 烛光摇曳中，和星星点点的荧光相印成趣，给满天荧光施上一层暖意的同时，又给静止的光点写上一层跳动的意味，由静到动，似乎荧光也活动了起来，由死物变成活物，陡增许多趣味。此时，满天的繁星看起来不再那么神秘疏离，在烛光下映照下变得亲切了起来，仿佛伸手可得，平易近人而温暖可心，使人感觉心里暖暖的，似乎什么也不用做，就仅仅只是坐这里看烛光看繁星，也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 徐铮举起一只蜡烛，笑道：“怎么样？” 罗瑞尔满足的叹道：“实在太美了。本来还觉得那满眼的繁星已经美奂绝伦，就是有点让人感觉高不可攀，却没想到点上蜡烛之后，那种不像人间的神秘疏离的感觉尽去，突然变得真实而平易起来。简直美得无法形容。” 布鲁斯双眼显出迷醉的神情，道：“徐铮，你总是让人这么惊异，这样的美景你也能表达得出来，真想打开你的脑子来瞧瞧，这里的美景究竟是怎么放进去的。” 小邦加和麦卡小声的又惊又喜的叫道：“地上的有些不同呢！明明踩在地上，却感觉这些小星星很遥远似的。” 众人垂头细看，果然如此。那些亮光看上去距离遥远，配合头顶和四周的点点亮光，让人生出一种身处星河中放眼四顾的感觉。众人不禁大奇，都问徐铮是怎么样做到的。 徐铮笑笑不语。这种景像布置的灵感，完全来源于自己被施行安乐死以后附身在那块奇怪的陨石上一路所见所得而设。很大程度上，这种星罗棋布的错落有致的位置安排，都学自在那个神秘的空间看到的星体的分布。这种分布，本来就是深蕴天道之理，每一个位置都有其玄妙的地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徐铮自己也无法用语言解释得清楚，所以只得笑笑不说。 露琪看得眼光迷离，小声道：“就像是在星空下仰头看星星，又像是露西娜阿姨所说的静夜流萤那种画面。徐铮，你是不是想布置出露西娜阿姨所说的静夜流萤的景色？” 徐铮笑着点点头，道：“我是在向这方面努力。不过没有露西娜阿姨描述的时候充满动感的感觉。这些东西一放上去就不能动了，感觉要逊色许多。” 露西娜用力的吸了吸鼻头，抹着有些湿润的眼眶，道：“已经很像了。它就像是把我小时候看到的画面里最美的一幅的固定在那里，永不褪色一般。徐铮，谢谢你，没想到还能再看到。”转头看向卡洛，颤声道：“卡洛，你还记不记得？” 卡洛鼻中一酸，走上前来环抱住露西娜的肩，低声道：“哪能不记得？从小你就喜欢爬村里的草垛上去看星星看萤火虫。累得我也跟着你去，爸爸mama每次都不放心。可我就是喜欢跟着你去看。” 露西娜伸手握住卡洛软软下垂的右手，把头靠在卡洛肩上，强笑道：“是啊。我们都长大了。大班和上班都长大了，爸爸mama也不在了，世事变迁，你还在陪着我看星星。卡洛……” 卡洛用力的环住露西娜，轻声道：“姐，我还在呢。以后天天过来陪你看便是。” “嗯。”露西娜重重的点头，依偎在卡洛肩上，两姐弟心意相通，面对面瞧着，都是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