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萧综哎呦一声,揉着摔疼了的肋骨,便开口哭号喊冤:“王爷、王爷,定是有人陷害小的,小的家并没有来人。” “谁说的?昨晚上就听人说萧家人声东击西,在东城门大摆空城计,然后向西城门去了。”玉破禅掐腰愤慨,一贯柔和的眸子瞪向萧综,想起萧综贪生怕死,害得金折桂被抓,就咬牙切齿说:“就是你们萧家人害得我们死伤那么多兄弟!” 剩下的七八百人闻言,同仇敌忾地瞪向萧综。 一路跟着来的蒙战、玉无价、阿二、阿三、阿四、梁松纷纷出声响应玉破禅。梁松唯恐被袁珏龙认出,跟在队伍最后,此时身上染血,与其他兵卒同时瞪向队伍前 面。蒙战、玉无价、阿二、阿三、阿四因昨晚上“杀敌”勇猛,早被畏惧他们的兵卒视作头领,于是听他们五人说话,便立时站起来,握着拳头叫道:“杀萧综,替 兄弟们报仇!杀萧综!” 萧综吓得脸色苍白,金折桂被聒噪醒了,揉着眼睛有些痴痴地看着躁动的兵卒。 “王爷,你不能杀我,要是我们萧家人当真来了,小的一准去劝降他们。王爷,不能杀我。”萧综跪在地上,彻底丢弃了大家公子的矜贵,不住地用力给宁王磕头,又觉宁王看重金折桂,便对金折桂喊,“六meimei,我死了,你大jiejie就要守寡,你看在她的份上,快劝劝王爷手下留情。” “……死寡、活寡一样都是守,有什么区别?”金折桂看向衣襟前都是血,狼狈不堪的萧综,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萧综面如金纸,忍不住瑟瑟发抖。 “王爷,杀了他吧。不然,军心不稳。”袁珏龙素来看不起萧综贪生怕死,又觉萧综留着没用,于是提着刀向萧综走去。 宁王道:“且慢!”然后举起手,待兵卒们不敢出声后,就说“暂且不杀他,若是萧家人追来,还留着他有用!就将他绑了,若有人看他不顺眼,便揍他一通就是了。” 梁松低声嘀咕道:“王爷还在袒护姓萧的!” “杀萧综!杀萧综!”蒙战领着一群人握着拳头纳罕。 萧综脸色一变再变,宁王见自己的话竟然有人质疑,唯恐在此地生出变故,想到此去扬州快得很,便扬鞭子催促道:“将萧综拖在马后,立时回扬州!”说罢,一鞭子抽在马上,一马当先向扬州方向去。 袁珏龙忙将萧综拴在他的马后,叫才停下休整的队伍再向扬州去,却见兵卒们没有马,跟在后面跑了几里路,早已经精疲力竭,停下来后,便再走不动路。 宁王见只有几十个有马的跟着他,略站住马等了等,随后便不管不顾地向扬州城去,显然是看那几百兵卒人数太少,动了丢弃他们的心思。 梁松见袁珏龙也走了,便立时喊道:“王爷不要咱们,不顾咱们死活了!” “正是,我们为王爷出生入死,王爷这会子不要咱们了!”玉无价、玉无痕紧跟着梁松吆喝。 兵卒们再次同仇敌忾,可惜已经走不动路。 玉无价几人看着再跟他们多说也没有益处,便叫嚷着“留下被追兵追上是死,迟了进城,王爷怕咱们是叛兵,定也会叫人处置死咱们。有力气的,就赶紧跟上王爷吧。”说完,就见前面宁王的队伍停了下来,玉无价说:“王爷等着咱们呢。” 其他兵卒听了,就勉强支撑着跟着玉无价一群人向宁王队伍赶去,过去了,只见萧综已经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因被拖在马后,衣襟被磨破了,肚皮也被磨出一道道口子,看过去血糊糊一片,十分骇人。 萧综没了喊冤的力气,只能哀哀地低声惨叫。兵卒们看着他,待要吐唾沫,又嘴干地吐不出来,于是纷纷呸地一声。 那边地上,躺着的金折桂在不住地翻白眼、抽搐、嘴边还挂着一点白沫。 “羊角风!金小姐羊角风犯了!”有人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微波、nirvana、曹某到此一游、芩阿酒四位同学的霸王票,桂花很快就回家了哈 48 随机应变 玉无价等人忙担忧地紧紧盯着金折桂,只当金折桂当真有羊角风。 原来金折桂在马上颠簸得骨头疼,又看玉无价等人没跟上,又觉进了扬州城不好再逃,于是就装作犯病。 只见有人说:“掐人中。”有人喊:“拿根木头给金小姐咬着!” 袁珏龙、宁王忙给金折桂掐人中,宁王为首付金折桂,有意说:“原来金小姐有羊角风,难怪金家人不来救她。” 金折桂被掐的生疼,却强忍住咬着木头依旧翻白眼,好半天才做出醒转出来的模样。 阿大也不知道金折桂到底有没有羊角风,关切道:“王爷,要歇一歇,小前辈万一在马上发作,咬断了舌头,那就没命了。” 宁王一双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看向自己那口吐白沫的良驹,心知人马都支持不住了,旋即道:“此地离扬州不远,令人回城去搬救兵!叫人准备马车来。” “是。” “令人去找水!找干粮,快去!”袁珏龙见他们一群出来的匆忙,米粮全部没有带,便赶紧发话,又觉这一路非常不对劲,就说:“咱们的队伍里肯定有jian细,不然这一路上的事实在太蹊跷。” 兵卒们自己也是又累又渴,挣扎着起身去找水找吃的,纷纷想着jian细是谁。 “你来照看她!”宁王身心俱疲,不放心将金折桂交给阿大,就叫玉破禅这年纪最小看着最没有的过来。 “是。”玉破禅小心地拿开金折桂嘴里的木头,又将她嘴上的木屑拿开,等宁王心事重重给地跟袁珏龙走到高处商议如何抢回瓜州城,又见其他兵卒都在奚落、踢打萧综,没人看过来,于是听着金折桂肚子里咕咕地叫,就搂着她,偷偷地从怀里掏出一点东西,塞在金折桂嘴里。 金折桂张嘴偷偷地嚼着,见是馒头,开口轻声问:“在厨房里偷的?” 玉破禅点点头,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点,示意阿大凑近一些,又偷偷给阿大一小块。 “好乖好乖,将来前辈我一准疼你。”金折桂拍拍玉破禅的头。 玉破禅眉头一皱,将她的手拿开。 金折桂摇了摇头,心说假正经的小孩子最不好玩了,依旧靠在玉破禅身上懒得坐起来。 “你真有羊角风?”阿大轻声问。 金折桂嘘了一声,指了指宁王的亲兵,比划着说:“阿大,你能不能跟阿二他们联系上,叫他们想法子引着宁王他们离开这大路。咱们不能进扬州。” 阿大点了点头,便装作要给金折桂去找水地站起来,起身后,又丢下一句“叫大叔。”才被两个宁王亲兵看着暂时离开,宁王亲兵垂头丧气没甚力气冲阿大叫:“有人会去找水,你快回去。” 阿大固执道:“小前辈有羊角风,还得给她找药。”一双眼睛在地上梭巡,忽地瞥见草丛里有条花蛇,便惊叫了一声“蛇”,然后一脚将蛇踢到拴着马的树边。 原本累得瘫倒在地上的骏马受到惊吓,嘶叫着站起来,抬着蹄子不安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