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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徐可发挥的很稳定,我暗暗深呼吸一下,渐渐找到了排练时的感觉。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女生却在交换位置时出了点小状况。蒋佳语路过江铭,不小心被拖到地上的戏服绊到,她努力保持平衡,还是往前踉跄了一下,于是江铭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不过更让人尴尬的还在后头。徐可咿咿呀呀唱到结尾处时,音响突然没了声音,配乐也听不到了,最后几句不得已清唱,直到完成整场表演。 我们有序退场,回到后台,都有点无精打采,丁美人看见我们,马上走了过来。他显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他会责备蒋佳语不小心,可他一句不高兴的话也没有,而是拍我们每个人的肩膀,告诉我们,我们做的很好。 徐可看上去很难过,笑容也很牵强,走我旁边的蒋佳语过去跟他道歉,我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等她。 丁美人在安慰徐可,我隐约听到他说:没什么,徐可。佳语,你也不用自责。你们在准备这个节目中付出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们没有因为设备故障就惊慌失措,还坚持完成了表演,这十分难得。很多时候,缺憾也是一种圆满。 我们三三两两地回到礼堂,对拿第一名都不抱指望。 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合唱,结束之后,坐在第一排的校领导和老师便开始做评比,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结果出来了。然后,奇迹发生了,《贵妃醉酒》被评为全场最佳表演,拿下特等奖。 我们坐在台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是谁带头,中气十足地欢呼了一声好,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响起,我们班同学立刻跟炸了锅一样,跳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能看到好些人眼睛里流溢的光。 我回头看向江铭,他跟左涵并肩站在一起,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神情没了刚才在舞台上凝视某个人身影时的恍惚。 第19章 你不适合做作 校庆之后,我们班同学之间的关系变得比之前更融洽。在排练节目那段时间里,班里不少男同学都调侃徐可,说他娘娘腔,不像个男人,当他的面,总要戏弄他一番。现在他拿了特等奖,成为我们班大功臣,没人再不怀好意地议论他了。 各科老师来我们班上课,总喜欢叫徐可起来回答问题,老王也不例外。 话说老王这段时间走路可谓脚下生风,腰板挺得格外直,每次下了课,抱着课本走出教室,嘴里都要咿咿呀呀一番。他还把校庆那天照的照片洗了出来,也贴到了教室后面。庆幸的是,由于灯光和聚焦的原因,除了徐可,我们这些绿叶的脸都比较模糊,很难看得清五官。 面临期末考试的紧张因为这件大喜事被冲散了不少,我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在理科班待了半年,我切身地感受到女孩子学理科的压力。几次考试下来,班级前十名中,女孩子只有两个,蒋佳语和陆思婷。十几到二十名之间也不过两三个女生,还很不稳定,比如英语课代表程琳,她一会儿排在我前面,一会儿又排在我后面,起伏很大,其他女孩子基本都在三十名往后。不少任课老师在我们班谈到过这个问题,虽然没有明说,可言语中分明在感叹女孩子学理科到底是不如男孩子的。 我的成绩还算稳定,在二十名左右徘徊,然而随着学习内容的加深,我越来越有危机感,生怕稍有松懈,就会回到高一时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在中下游挣扎的状态。 我改变了学习策略,学东西不再像高一时那样囫囵吞枣,重点只放在基础内容上:课本上的基础知识通通掌握,考试时基础题一题不错,难题争取,但不强求,也不要因为解不出来的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题而质疑自己,对自己失去信心。 怀着这样的心态,我平顺地度过了高二上学期的生活,期末考试发挥正常,虽然名次没有提前,但于我而言,没有退步就是一种进步。 值得一提的是,陆思婷似乎解决了她遇到的问题,这次没再让老王对着她唉声叹气,她每一科都考得很好,不仅重回女生第一的宝座,而且还是整个班的第一名。而原本稳坐班级第一的江铭居然掉到了第十名,在年级里的排名就更难看了。据说老王看到他的成绩,痛心疾首,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二十多天的寒假,我大半时候都缩在家里。我妈要工作到腊月二十八,我爸的诊室每年要营业到腊月二十九的晚上才关门,然后才会放几天假。 头几天的午饭,我都是去我爸的诊室吃的。他的诊室离家不远,开在市区一条闹中取静的巷子里,租的房子在一楼,带一个院子,院子里单独盖了间小屋用作厨房。我爸厨艺不怎么样,做出来的东西只保证熟不保证美味,我吃了两天就再也不想动筷子了。 晚上在家吃晚饭,我妈看我狼吞虎咽的模样,既惊讶又好笑:晴晴,你中午没吃饭吗? 我爸说:吃了呀。 吃了怎么还饿成这样? 我嘴里塞满了红烧rou,口齿不清地回答:我爸做的菜寡淡无味的,哪比得上您做的菜好吃。 我妈白我爸一眼:叫你好好跟我学学做菜,你不肯,这下好了吧,把你女儿给饿成这样,你良心过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