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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换拖鞋进门,江铭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篮球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到我们,他像往常一样,浅浅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他穿着深咖色长裤和浅蓝色牛仔外套,外套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略微宽松的黑色毛衣,很平常的打扮,穿在他身上却有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很吸引人。他的头发剪短了些,整张脸看上去更加棱角分明,也更加冷峻了。我这才发现,他好像比之前瘦了一点儿。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臃肿的蓝色毛衣外套和肥胖的黑色棉裤,觉得仅仅叫停自己对他的好奇心还不够,也应该好好收敛一下对他美貌的垂涎。 啊!左涵一声短促的惊呼扯回我的思绪。 蒋佳语跟他并肩坐在沙发上,把我带过来的零食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她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左涵把娃哈哈AD钙奶抱在怀里,一脸惊喜:我最爱的娃哈哈。白晴,你太懂我了! 蒋佳语抽了抽嘴角。 我仰头打量天花板。 江铭直接无视他,倒了两杯温开水,一杯端给我,一杯端给蒋佳语。 左涵家的烧烤工具的确一应俱全,烧烤炉、刷子、夹子应有尽有,连木炭都不缺。 我们几个人在院子的洗手池边洗好工具,再点燃木炭,已经将近11点了。 十二月初的天气虽不算寒气逼人,但这两天天空阴沉地不见一丝阳光,温度骤降,还是颇有冷意的。我们把准备好的各种食材和调料连同小客厅的餐桌通通搬到院子里,然后围着烧烤炉,等着看左涵的烧烤表演。 他不负众望,姿势有模有样不说,烤出来的食物不仅香气扑鼻,吃进嘴里,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矜持的女孩子,试过一次吃酸辣粉不加辣以后,就彻底抛弃了在帅哥面前装淑女的念头,这会儿放开架子大快朵颐,瞬间就解决了两串烤鸡翅和五串烤五花rou。 蒋佳语的吃像也不甘示弱,指挥左涵再烤几串羊rou串:多放点辣椒,我跟白晴爱吃辣。 我笑眯眯地指着鸡翅:我还要吃鸡翅。 左涵被炭火熏得满脸通红,干脆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衬衫。 他本来兴致勃勃地表演着,看到我跟蒋佳语满嘴油,顿时苦下脸,颇委屈地说:你们两个女孩子也太能吃了吧,我到现在还一口没吃上呢。 我见他流着汗忙到不可开交的样子,突然不厚道地扑哧笑了出来。 坐我旁边的江铭跟我们是截然不同的画风,吃东西慢条斯理的,哪怕啃鸡翅,也不会像我们这样龇牙咧嘴。我不禁为他感到那么点儿心累。 江铭听了左涵的话,抽纸巾擦一下嘴,说:换我来吧。 我看着站在烧烤炉前,不紧不慢地给rou串刷上酱汁、撒上辣椒粉和孜然粉的江铭,有那么一秒钟,心弦像是被柔软的手指拨弄了一下,颤了颤。 炭火的烟袅袅上升着,他的眉目有些模糊,可是他站在那里,轮廓又是那么清晰,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在这里,又不在这里。 我正发着呆,一串烤鸡翅被递到我面前,我回过神,江铭对我挑了一下眉,声音难得蕴含着一丝笑意:你不是要吃鸡翅吗? 我一连哦了好几声,才想起接过来,低下头以后,不禁暗骂自己定力太差。不是说好了忽略他的美色的吗?怎么轻易又被勾了魂呢?真是肤浅地没救了,我重重咬了一口鸡翅,这样想着。 左涵大约是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蒋佳语去了卫生间。左涵擦擦嘴,对我说:你跟佳语照片被偷的事,我昨晚仔细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对。白晴,你不是幌子。 我没想到他竟然还再琢磨照片的事,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偷你们俩照片的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两个。也就是说,有人喜欢你。语气十分笃定。 我用余光打量江铭,他也把视线转向了左涵,眼神里是明显的惊讶。我莫名地紧张起来,实在不愿意当着江铭的面跟人讨论这件事,连忙否认:左涵,你想太多了,根本不 如果是同一个人,他为什么不同时拿走你们俩的照片呢?那样更能掩饰啊,他打断我,煞有介事地继续道,偷佳语照片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不过偷你照片的,我知道是谁。 我吃了一惊,提高声音说:你别乱猜啊。 他微微一笑:肯定是四班的何亚君。 我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再度看了看江铭,他的眸光动了动,神色随即恢复如常,像是默认了左涵得出的结论。 左涵不依不饶:就是他,他那天抱着你 别说了,我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面带微笑,保持声音的平静,我跟他是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我没有再去看江铭的表情,只紧紧盯着左涵,跟他解释:我们只是邻居。 我知道我应该重新坐下,继续若无其事地吃东西,跟他们谈天说笑,毕竟今天是左涵的生日,而我在他家里,不能随心所欲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我心里一团乱麻,糟糕得让我想尖叫,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但我就是没法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