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朋友
好在花盈盈身手敏捷,反应也够快,当她意识到脚下有暗坑的时候,几乎同时纵身跃起。 可是躲了脚下就顾不了头上。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把她罩在里面。 “好!”陆不平扶着大棺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灰土,来到不停挣扎的花盈盈身边蹲下身来,“怎么样啊小美人儿,乾坤网的滋味好受吗?” “乾坤网……?卑鄙!”花盈盈头巾滑落,露出绝世容颜。她双目喷火,一副欲择人而噬的凶狠模样。 “省省吧!”陆不平撇了撇嘴,“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买下来的宝贝,你越挣扎它收得越紧。” “你究竟想干什么?”花盈盈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因为她发现,陆不平没有骗她,罩在她身上的这张网的确会自动缩紧。 陆不平冷声道,“你不认识我陆不平也就算了,如果连名震天下的九王爷也不放在眼里,那就活该你死。” “九王爷……?你是说……他?”花盈盈面现惊骇之色,“棺材里面的人真的是他?” “你自己去看吧!”陆不平起身退到大棺旁,在棺盖上拍了几下,“出来吧!” 在花盈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棺盖打开,两个彪形大汉从里面跳了出来,不由分说提起花盈盈扔了进去,然后嘭的一声推上了棺盖。 “你的事情办完了?”乌占天打量着有些一身灰土略显狼狈的陆不平问道。 “伯父,都办好了。”陆不平恭敬地说道。 “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不能活着出去。”乌占天神色阴冷。 “伯父放心就是,此处入口已经关闭。” 乌占天微微点头,“代我向你父亲致谢,就说……我乌某欠他一个大人情。” 陆不平狡狤地笑道,“伯父有所不知,乾坤网是我从我爹房里偷出来的,他不知道。” 乌占天摇头,“你以为凭你一个一星武者就能骗得过四星武师的眼睛吗?乾坤网是有灵性之物,如果没有你父亲暗中策助,你驾驭得了它吗?” 陆不平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爹……四星……?” 乌占天没有接他的话。 待陆不平带着满面疑色走远之后,乌占天望向远方自语道,“老东西隐藏得够深,不过……一颗百年药参借用一次乾坤网,你也不算亏。” 他话音刚落,一个包裹在黑衣里的人从墓地后面转了出来。 “花盈盈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那人拉下面巾,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对面的乌占天。 “陆兄接好了!”乌占天从怀中取出一物扔了过去。 不用说,此人便是陆不平的父亲,昌武国第一言官陆远山。 陆远山接过那物看也不看便揣入怀中,“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乌占天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我管她是何许人也,敢害我忧儿,我必取她性命。” “你!”陆远山愣了一下大摇其头,“乌占天啊乌占天,这么多年了,你这个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乌占天哈哈大笑,“如果改了,那还是我乌占天吗?” 陆远山叹了口气说道,“老乌啊,多年来你我朝堂对立,势同水火,这才能保得你乌家平安,难道你不知道吗?” 乌占天冷哼道,“那又如何?” 陆远山道,“如今的皇上已不是当年的黄口小儿,你我的戏……恐怕再也演不下去了。” 乌占天昂首道,“我乌某行端坐正,何时怕过别人?” 陆远山顿足道,“乌占天啊乌占天,你个老顽固,你大难临头了!” 乌占天冷哼一声,“你又要参我?” 陆远山急道,“我参你干什么?不过这次,就算我不参你,你也说不清楚了。我问你,乌忧重伤的事你是不是告诉云大将军了?” 乌占天一怔,“大将军军务繁忙,我找他干什么?” 陆远山道,“你确定尊夫人没有告诉他吗?” 乌占天眉头紧锁,“究竟什么事?” 陆远山左右看了看走到近前低声道,“云大将军膝下无子,一直视乌忧为亲生,此事人尽皆知。前日军前密报,他未得圣谕便率部离开防区,开回神都了。” 乌占天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 “那是以前,皇上年幼当然无事,可是现在不同了。”陆远山又气又急,“外防将军擅离职守是死罪!” “皇上要追究此事?”乌占天沉吟片刻问道。 陆远山长出一口气道,“还有一事,花盈盈不能死。” 乌占天双目一凝,“为何?” 陆远山直视着他的眼睛,“皇上三日后大婚,你可知娶的是何人吗?” 乌占天面色大变,“……是她?” 陆远山点了点头。 乌占天顿时呆立当场。 良久,他才喃喃道,“忧儿已年满十八,也该成亲了。” 陆远山撇了撇嘴,“你说的可是和文成国宰相夏良业订的娃娃亲?” 乌占天嗯了一声。 陆远山不停地摇头,“乌占天,若论行军布阵,战场杀敌,昌武国你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可是若说起识人……” “信不信我揍你?”乌占天一双虎目瞪了起来。 “好好好!”陆远山连连摆手,“我知道你刚刚突破了四星巅峰,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作为老朋友,我跟你透个底,无论你想做什么,必须在两天之内完成,皇上大婚之日边塞封闭,连只鸟都别想飞过去。”说完也不管乌占天如何反应,双肩一晃,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了。 乌占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手握拳,神色变幻不定。 “啊!”怒吼声骤然从他口中传出,双拳抡起,如流星般向前砸出,一个个巨大的白色光球从他拳锋处迸出,轰隆隆地砸在百丈外的地面上,顿时飞沙走石,尘雾漫天,眨眼间天地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烟消云散之后,此地已是空无一人,就连那座建成不久的墓地也失去了踪影,变成了一片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