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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纪恒胳膊肘撑着扶手,斜着眼憋她,“这就是你想要的?不仅给你生活保障还肯和你结婚,更重要的是能气死他的父母也算报仇了?” 简思眯了下眼不懂声色,她还不清楚奚纪恒的来意,不排除他因为恼恨她而成为赵泽的帮手,过来示威或者传话。 “若论苦rou计,我大伯和大伯母用的比你会哦啊!”他冷哼一声,“我估计大伯住院期间,大伯母会趁机要你老公回嘉天代为主事。” 简思垂下眼,果然是来示威的。 “你别以为是我大伯母心软了,想着木已成舟就回心转意,我知道大伯母在调查成昊的经济情况,连我都听说他自己有公司,你看我大伯母能不知道吗?如果自爱钱这方面不能把你们逼上绝路,他们自然要换个方式,比如说……苦情戏,我大哥——到底是个孝顺的儿子。等父母和儿子化解的矛盾,你却变成被孤立的那一个。简思,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天黑的很快,不知不觉间他和她都陷入了客厅的幽暗里,看不到表情。 她去开了厨房和饭厅的灯,等不到答案的奚纪恒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快步走到她身后,扳着她的双肩强迫她转过身来,她太过娇小瘦弱,他又用了太大的力气,她被摇晃的如同没有生命的布偶。 “说啊!这就是你放弃我所选择的生活吗?我真该高兴,我要瞪大眼睛看着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落到最悲惨的境地去!哈哈,你以为我大伯母是什么人?你以为奚成昊是什么情种吗?花心是遗传的,我们奚家的男人没有长情的,我大伯在外面就不干净,我伯母一辈子也不知道打发了多少个踹心机的女人,论手段论经验,十个你也不是她的对手,你就等着一败涂地吧!”他想说的讥讽傲然,却因为眼中的愤怒和痛苦显得像是放恨话发脾气的孩子,一点儿都不超逸。 简思没有抬眼看他,泪珠却慢慢晕湿低垂的睫毛,这无声的柔弱是扎痛他心的最锋利的武器,果然他手上的劲道减了,她在心里冷笑,虽然他说的像是虚张声势的威胁,她却知道句句是事实,就因为知道对手强悍,她才斗志昂扬。 “一开始……”她的声音轻柔哽咽,低低的却一下子压住他的怒气,“我是想报仇,我太恨了。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只是期待能有个人爱我,对我好,我想结婚,这样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她流泪的模样让他无法思考,他抱她入怀,“被单!” “奚纪恒……”她叫他,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她低喃般从那樱红小嘴中柔柔溢出,竟然无法自控的一颤,她的双臂环上他的腰,“别讨厌我,别嘲笑我……我很孤单。” 他没有说话,心却被种莫名的酸楚狠狠缠住。 “陪我吃晚饭好不好?”她的眼泪对他永远有强大的杀伤力,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想去分辨此是非对错,他只能点头,只能顺从。 他喝着她盛给他的粥,面对面和她坐在饭桌边,此刻他很嫉妒奚成昊,又卑微的感觉满足……粥很好喝,这滋味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奚成昊凌晨4点多才回家,整栋房子被青白的昏暗微光笼罩着,显得幽冷疏淡,他放情脚步上楼,身上还带这医院的味道,有点沾染了病菌的感觉,他去客房的浴室,简单的冲了个澡,身体轻松起来更觉得疲惫。推开卧室的门,他意外的看见微弱的灯光,以为吵醒了她有些抱歉,干脆快步走到床边,躺在她身边想说声对不起。暖而暗的橘黄光线里,她紧闭双眼皱着眉头,似乎睡得极不安稳——她没醒,灯光……她一直在等他?他忍不住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去拂那排长长的睫毛……睡梦中的她,好看的如精工细作的娇美娃娃,无论什么样的她,都让他心生摇动。他苦笑了笑,说弱水三千支取一瓢饮酸得很,他倒更相信男人一辈子只能认真的爱一次的说法,简思就是他认真爱的那个人,他搂过她,让她枕着他的手臂。 她本就睡的不实,一动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他亲了亲那双水雾迷蒙的美丽眼瞳,“对不起,吵醒你了。”他只是想把她圈入怀中,还是违背了不打扰她睡眠的初衷。 她的眼神渐渐回复了清明,拜托了那抹蒙胧睡意,但她还是直直的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是无法言说的哀愁和忧郁,他怦然心动,她的眼睛其实很媚那种纯净的媚,一下子让他麻到骨子里,他的手臂紧了紧,“怎么不关了灯好好睡?”他抬起手摩挲了一下她略显苍白的娇嫩脸颊。 她低头,用额头顶住他的胸膛,也躲闪开了他的手。 “生气了?”他扣住她的下巴,轻柔却不容抗拒的让她仰起脸,她不想这么近看他,只好闭气眼,他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我爸他……” 她的眉头飞快的一皱,眼睛悠然睁开,那严重染了水意的黝黑,是可以吞噬一切的绝美,出乎他意料,她主动吻住他的唇,他的解释便中断了,原本困在他怀中的胳膊也缠上他的颈项,他觉得胸口一窒,浑身都热起来了。她缠绵了一会儿,离开时眼睛还是闭起的,她的低喃四呻吟又似呓语,“我不要听你解释……”眼角的泪珠缓缓聚集,在极其幽淡的光芒下还是闪烁着令人心软的星点,他的心软成酥沫,“只要回来了就好。”她说。 “思思!“他冲动的搂进她,说不清是想让她陷入他的身体,还是他想陷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