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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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徐循也没想到太孙居然这么体贴自己——她和太孙之间,尊卑高下显而易见,只有她去体贴太孙,没有反过来的。要说不感动,那也是假的,她靠在太孙怀里,主动伸手搂着太孙的脖子,低声道,“本来没什么的,你对我这么好,我倒是有点委屈起来了……其实,孩子的事,我还怕你怪我呢,白伺候了你这么久,也没个结果,我都觉得有点没脸见人了。好像是谁都对不起似的……” 太孙不禁放声朗笑,他也扳着徐循的脖子,两人鼻子对着鼻子,嘴对着嘴的这么轻声呢喃,“傻孩子,想要你快点生,那是为你着想。你真当我就这么发疯似的想要子嗣啊?这事儿,随缘吧,有就有了,没有也不着急,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两人细语一番,也算是解开了一个小误会,徐循心里倒是真的舒服了很多,她趴在太孙胸前,梦呓一般地说,“我有时候也有些害怕,大哥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你对我这么好……” “你傻啊。”太孙的表态倒是很坚决的。“怎么就这么妄自菲薄?选秀是多少人参选呢,能把你给选出来了,你还不够好?再说了,你就是不如别人好,又有什么关系?我就喜欢我们家小循的迷糊样儿。” 说着,轻轻地蹭了蹭徐循的鼻头,情不自禁地就亲了上去。徐循也不顾忌可能经过的中人和宫女子了,想到即将分别的几个月,倒是主动扳着太孙的脖子,把这个吻给加深了。 她难得这么主动,两人又是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时候,太孙哪里还禁得住撩拨,搂着徐循的后脑勺,翻身就把她给压到了长凳上,还贴心地用手垫着她的脑袋,免得徐循被碰疼了。 两人深吻了一会,身躯也扭动了起来,都觉得有点难耐了。可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徐循还挺有忌讳的,太孙要扳她的腿她都没配合。太孙也是明白她的顾忌,半支起身张望了一下,又俯□道,“放心吧,都走得很远了,看都看不见——这一回,咱们不脱衣服!” 大哥可是马上就要走了…… 徐循一咬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张开腿自己倒是把裙子给撩起来一点儿,太孙哪里还忍得住?两个人捣鼓了片刻,真的没脱衣服就这样结合在了一起。太孙一进来,徐循就差点儿翻了白眼,赶快寻了个香囊咬住了,就这么着忍住了声音,只是从喉咙里被顶得嗯嗯哼哼的,让太孙的动作,也更加激烈了…… # 再舍不得,毕竟归期都定好了,也不可能无故耽搁,太孙到底还是上船回南京去了。徐循遂开始了虽有些孤独,但却也十分自在的独居生活。她借口联系骑马,倒是可以时常出去转转。算是尽情地享受了一把西苑的美景,不过,随着南京来的一波波人,逐渐地把外皇城充塞了起来,徐循的活动范围,也就相应地越发缩小了,一开始还去西苑,后来只能去东苑了。等内宫城也开始往里进人以后,孙嬷嬷便提点了徐循,徐循也就暂时把骑马这个活动,给搁置了下来。 等到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太孙宫里也开始进人了。——太子妃带着太zigong里的一批妃嫔们,按着安排,先一批到了宫城里,顺便地也就把太孙宫的妃嫔给带来了。不过,这一次太孙妃并没跟着来,据说是因为小囡囡病了,太孙妃放心不下。而何仙仙要养胎呢,生产完了才能来,所以这所谓的妃嫔,也就只是孙玉女一个人而已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今天更新还挺甜! 第54章 葡萄 北京和南京比,首先在规模上就更胜一筹,虽说孙玉女等人,也是从通惠河码头下船的,但她们是白天到的,单单是一路上的所见,就已经足够孙玉女赞叹个半天了。一进太孙宫,也不去看自己的屋子,也不去看屋子里的摆设什么的,拉着徐循就念叨起来了,“这么大!天这么高!风这么干!都说北边冷,我是一点都不觉得,南京这时候,冻得人手上要长冻疮了,可这儿的风吹来,全被斗篷给挡着,手一缩,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了。” “那是你穿了厚斗篷。”徐循笑着说,“若是按南京的时序,这会儿咱们都还只能穿绒袍呢,北京这里就都下起雪来了。” “可不是这么说呀。”孙玉女说,“我们以前在南京的时候,就觉得那些皮袄啊,重个半死,其实也没有多么保暖,挡不住那股刺骨的寒意,手脚一样还是冰冷的。有时候觉得还不如夹绒、夹棉的袍子轻便,现在来了这里,才觉得皮草好呢,虽说风冷,可斗篷一穿真就全挡住了。” 两个南方小姑娘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徐循说,“还好身边没什么人,不然,不知道该怎么笑话我们没见识呢,这么寻常的知识,也要当事儿来说。” 孙玉女嘟起嘴道,“可别说是寻常呢,咱们南边人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事。我就和你说个笑话吧,我们在船上的时候,我屋里的欧阳嬷嬷,都多大年纪了,还把咱们的皮衣都锁在箱笼里,搁到后头船上去了。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太子妃娘娘身边一群人都拿了皮袄出来穿的时候,我们可傻了眼了。可箱子全堆在一起,就是要拿也不方便呀。后来只好和娘娘说了,请娘娘发话,才把我们的箱子给找出来开了拿衣服。” 她挽着徐循的手臂,又笑了,“我那时候还担心你呢,我同她们说,还没到京城就这么冷了。现在的京城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要是小循只带了夏衣、秋衣,这会儿该发慌啦,也不知道冻着了没有。” 孙玉女是彭城人,和徐循一样,都是江南的姑娘,不知道这些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徐循离京之前,非但她自己的嬷嬷给收拾了几箱子衣服,连太子妃都给赏了有两箱子呢,里面就有七八件皮草斗篷的。不过徐循现在肯定不好说呀,她就道,“我也是歪打正着了,因当时过来的时候,嬷嬷们就说,明年就要迁都了,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呢,反正船上地方大,不如多带一点过来也好。几乎就把我的四季衣裳都给带全了。” 孙玉女也没太在意徐循的答案,左右打量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走,咱们在宫里绕绕去!在南京的时候,院子那么小!现在到了北京,地方可确实是大得多了。光是咱们太孙宫,就赶上从前的春和殿啦,也不知道现在的太zigong又是什么样子。” “也挺好的,大小倒是和从前差不多。”徐循说,“毕竟是在宫城里,地方还是有限的,比不得咱们在外头,肯定更宽阔一些。” 的确,太孙宫从建制上来说,丝毫不逊色于一般的亲王府第,甚至还犹有过之。整个宫殿群落威严壮美,其实论规模要比太子居住的慈庆宫大了好多,不过这话徐循肯定也不敢和孙玉女直说的。只好含含糊糊地带了一句,孙玉女也不大在意,拉着徐循就开始在太孙宫里浏览了起来。 与其说太孙宫是一个大宫殿,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紫禁城,各色监制都是很齐全的,从东安门进来有小角门,可以很方便地进入太孙宫,不过太孙宫的正门是冲着南边开的,名唤重华门。这里徐循、孙玉女等人不跟着太孙也不能随便过去,因为这就相当于一般宫廷里的外宫了,往里走重华殿,那是一般行礼受拜的时候才会启用的正殿,两边偏院安置的是小书房、练武场这些太孙日常起居需要的场所,里头的后殿才是太孙寝宫了。再穿过丽春门,就是太孙妃的住处清河阁了,这条中轴线上的居所,光是刚说的这些,就和春和殿附近那个委屈的太孙宫要差不多了,徐循其实一直觉得南京的住处根本就是随便一间院落改出来的,她也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不安排她们住到西边和春和殿相对的屋宇里去。结果到了北京,一下矫枉过正,又来了这么一间比东宫还宏伟的太孙宫,反正不论大小,都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中轴线以外,东西两侧各有两条长街,东长街往外是一排库房,内侧还有一间膳房,穿过去就是东苑了,花木扶疏十分美丽。内眷们都可以随时从角门出去游逛的。西长街一排九间小宫——说是宫,不是殿,就是因为每宫都有完整的四面围墙,内有主殿、偏殿,各种建制俱全。按徐循等人的身份待遇来说,这么大的屋子给她们住根本就是浪费。不说别的,就说宫里那一排下房吧,就是把杂使婆子都安排住进去了,那也还绰绰有余呢。 也就是因为这么个全新的安排,使得徐循根本就不敢自己挑住处,还是写信去问了太孙妃,画了图让她给安排的。这九间宫殿在西长街上一字排开,虽说是都差不多吧,但最深处的延春宫相当靠近清和阁,请安都少走几步路,还是有一些细微差别的。 太孙妃的安排倒是中规中矩的,按年纪往下,延春宫在最里面,那就是最大的孙玉女住,第二间延喜宫给何仙仙住,第三间宜春宫给徐循住以后,余下六间基本都空着。全新的屋子里连家具都没有,看着也怪冷清的。 延春宫、延喜宫里当然是大部分东西都先期被运来陈设好了的,延春宫里一群宫人忙里忙外地在布置,孙玉女和徐循看了一会也就出来,又到延喜宫逛了一下,出来走在西长街上,眼望着一排宫殿过去,正好一阵北风吹过,两个小姑娘都轻轻地打了个寒颤。孙玉女紧了紧斗篷,挽起徐循的手,忽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徐循也跟着她叹了口气,两个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徐循才问,“你做什么唉声叹气的呀?” 孙玉女瞅了她一眼,倒是扑哧一声笑了,“那你又叹什么气呀?” 徐循也笑了,“我不知道,看你叹气了,我跟着你。” 孙玉女拿胳膊肘轻轻地顶了徐循肋骨一下,“你就和我装吧你。” 她看着连绵不绝的屋顶,又叹了口气,倒是自己把谜底给揭破了。“我就不信,你没想着这个……单是这些主宫都还空着六间呢,我们自己的宫里还有偏殿、暖阁。这些地方,总是要有人住的吧。没过几年,只怕里面也就住满人了。” 看到空屋子,想到这些事,十分人之常情。徐循也没有否认孙玉女的意思,垂下头,拿脚尖跐着地也不说话,孙玉女紧了紧搂着徐循的胳膊,过了一会,又轻轻地说,“太孙妃娘娘就不说了,仙仙福气大,怀得早,怎么也算是有结果了。就咱们俩,还是孤孤单单的,连个做伴的小闺女都没有。” 徐循也是打从心底涌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她也紧了紧和孙玉女挽在一块的胳膊肘,笑着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福气会来的。实在来不了,咱们就和崔惠妃娘娘、张贵妃娘娘一样,彼此做个伴不也顶好。” 不管怎么说,只要太孙能登位,她们这批潜邸旧人一般少说都有个妃位的,就看混得好不好,能到什么位置就是了。后宫封号也是有讲究能看高下的,虽然待遇没什么区别,但要争总是有由头。当然啦,不想争的人,有个妃位,够养老也就行了。皇宫里妃嫔那么多,得宠的终归只有几个,别人难道还不活了?徐循在这事上还是看得很开的,她又说,“再说,就是有了孩子,也没法养在自己跟前,有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孙玉女扑哧一声笑了,“你就酸葡萄吧你,吃不着你就说酸了。等你自己有了,你不知多开心呢。” 她顶了徐循一下,徐循也没法否认,只好嘟嘴说,“不然我还就一个劲钻牛角尖,折腾自己,让自己心里难受吗?现在没有,就说葡萄是酸的。吃着了,葡萄就是甜的嘛。” 本朝的皇子皇女,不论哪个妃嫔所出,全都归在皇后名下教养,各级藩王呀,太子呀、太孙呀,后院也都应循此例。子女落地以后,给产妇看上一眼,就抱出去给乳母带了,吃喝拉撒都不用生母cao心的,都是皇后给安排场地,六司一局包括二十四衙门给安排人手,皇女七岁、皇子八岁就开蒙了。然后皇女自然有女红课程要上,皇子的情况微妙一点——主要是因为现在这几朝局面安定下来不打仗的时候,各位皇子基本都很大了。至于皇孙什么的,地位毕竟也不是很高,太孙的几个小兄弟都是随便找了几个人来教,皇爷对他们的教育是一点都不上心,所以也不能说还有什么规范。倒是太孙的几个年纪接近的大兄弟,还算是一直在上课的,从八岁开始就和太孙一样也有讲师给他们做经讲。 当然啦,从出阁读书这天开始,皇子就和内廷基本脱离关系,要出去外宫单独自己住了。只有乳母和几个中年宫娥可以跟出去服侍,连妙龄宫人都没法近身的,一直要等到快成亲的时候,才会由皇后做主拨给几个宫女,让她们来教导亲王、皇子等等。这些规矩,以前几个嬷嬷也是很详细地给徐循讲解过的,所以对于她们妃嫔来说,生了孩子,其实也没法朝夕相处,很多时候也会出现母子、母女之间感情淡薄的现象。比如说已去世的常宁公主,据说出嫁前,仁孝皇后让她和生母崔惠妃娘娘多说说话,母女两人相对的时候,常宁公主还怕生呢。 因为有这样的规矩在,所以虽说是酸葡萄心理吧,但也够徐循和孙玉女自我安慰的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刚才的那种失落现在好像又不见了踪影。孙玉女抿着唇一笑,兴致勃勃地拉着徐循又往前赶了。“走!咱们上东苑逛逛去!才下了雪,山上肯定可好看了。我生这么大,还没见过落到地上都不化的雪呢。” 没心没肺,也有没心没肺的好处,孙玉女都这么说了,徐循还有什么心事?她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拉上孙玉女就出去东苑玩儿了。等快到吃晚饭的当口,才回来宫里,那时候,孟姑姑都来过一次了,是太子妃打发她来,看看两个小妃嫔安顿下来没有的。 才到北京就调皮,出去玩耍没赶上这一茬,孙玉女和徐循都有点吐舌头,孙玉女怕生,不回自己宫里,在宜春宫吃了饭,又和徐循说了半宿的话,干脆都一起睡了,说定第二天起来,一道去给太子妃请安。 嫔妾们就是这样,没有太多的心事,做主母的可就不一样了。太子妃忙活了半天,这才刚歇下呢,就是睡前的这点空档,也都顾不上休息,半靠在床上,还要听孟姑姑汇报工作。“太孙宫那里,安顿得都挺好的。奴婢一间间宫室仔细看过了,摆设得挺得体。没想到,太孙婕妤平时看着迷糊,办起事来还挺干练的。” 太子妃听了,眉眼间的皱痕也舒展了开来,她仿佛不经意地问,“太孙宫那是怎么个布局,现在是如何住的?” 孟姑姑自然形容了一番,她口齿便给,说得比画得还逼真。“西长街那面一字排开是九间偏宫,最北是延春宫,住了玉女儿,离清和阁最近。太孙昭仪您也知道,是到出发前才觉得胎不稳不能来的,延喜宫却是已经给她空出来了,太孙婕妤住第三间宜春宫。” 太子妃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她低声道,“这孩子,的确很实在省事,不枉大郎、大郎媳妇疼她一场。” 她犹豫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明日起,让她和玉女一块过来,帮着我做点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