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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闲被迫别开脸向后仰,脸上难掩的嫌弃:“能不?能换块干净的!或者别堵嘴了,我觉得蒙眼重要,我估计这?路上漫长,我们?可以说说话,省得无聊。” 头子看着他,抬手让人摘下了谢闲的琉璃镜,也给?他头上套了个布袋,只不?过那?布袋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谢闲的只有鼻子处的一个小孔,供他呼吸,再无其它。 “这?样才对。”谢闲点头,他现在眼前?一片漆黑,不?过好在这?黑暗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头子隔着布袋的语调带了些笑意:“这?几个月来,你还是我见过最镇定的人,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 谢闲嗤笑,爷我那?么多牛鬼蛇神魑魅魍魉都不?怕,这?只是小场面还会怕? 头子挥手,所有的“土匪”将大刀收了起来,他们?慢慢离开这?间屋子,谢闲也被推搡着往前?走,他手里握着早早取出来的萤粉,手指揉搓着顺着他行?动的轨迹一点点洒在地上。 “没想?到你们?游龙县竟然是个土匪窝,还能瞒过朝廷这?么多年,属实厉害。”谢闲开口?跟那?个头子搭话。 那?头子也不?知怎么竟也和回答他:“我们?可不?是土匪。” 不?是土匪?谢闲布袋下的眼眸微眯:“不?是土匪你们?这?身见不?得光的打扮?” 头子摇了摇头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确实不?是土匪。” “将军!大帅知道了会不?高兴!”一个“土匪”低声,语气里微微带着警告。 “无妨,这?人还挺有趣。”头子看向谢闲话语里满满地都是他对谢闲的兴趣。 谢闲几乎是竖起了耳朵听,但?奈何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小,谢闲什么也没有听清楚,但?他猜想?他们?谈论里也有他。 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外面怎么样了?能不?能看见他留的记号? 这?个地方无论它是个什么,也必须要彻底铲除!这?颗毒瘤埋在阴暗里已经滋养如今这?个地步,现在被他发现,倒也是天意。 谢闲被他们?一路带到了地牢,头子让守门?人开了扇牢门?,谢闲被推了进去。 头子看着牢狱里的四个人说道:“这?就?是今天的?” “是,今晚就?这?四个。”守门?人说道。 “让神婆准备,明天给?他们?洗身净灵。”头子说完便转身带着一众“土匪”出了牢房。 谢闲站在牢房中,刚刚一听说是今晚的四个人,心里便凉了一半,他低声:“你们?怎么也被抓住了?!进来的时间比我这?个病秧子还早!” 其余三人:“……” 瞬间除了潇桦其余三人用着不?同的方法将自己身上的绳松开,把布袋从头上取了下来。 谢闲身上的绳可是他亲自指导,解开简直易如反掌。 他将琉璃镜带上,看清了牢房。这?个牢房四周封闭,唯有他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高高的小窗。牢房里一览无遗,只有一个大大长长的石台,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权当作一张床。 待到闻焕将潇桦的绳子解开和布袋取下后,他们?四人才坐到了那?简陋到极致的床上。 谢闲摩挲着下颌,疑惑开口?:“你们?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三人异口?同声:“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你呢?” “我……他们?人多势众……” 冀州城内迷雾缭绕,哀鸿遍野,绝大部分?的病人在玄武军的突袭下,皆被抓了起来入了狱。 但?也不?能一直让病人挤在牢房里,太多病人的挤在那?一个个小房间里,是他们?的病情百害而无一利。 可那?幕后黑手一日没有抓出来,寂悯便一日不?敢将这?些病人放出去。 寂悯站在冀州的城墙上俯瞰这?个冀州城,如今的冀州城烽烟四起,死亡再一次笼罩在冀州城的上空,绝望在城中蔓延的速度比以往要更快,就?如同现在城中天乱的感染速度。 玄武军们?将那?些新得病的百姓强行?送进疫房,但?那?些新病人抵死不?从。 他们?已经对玄武军对冀州府衙对朝廷失去了信心,然而最为糟糕的是府衙里的大夫护工更是对他们?避如蛇蝎,拒绝去疫房照顾病人,替病人诊治。 “阿弥陀佛。”寂悯双手合十,慢慢闭上双眼,悲天悯人。 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病人和大夫之间心生?隔阂,相?互猜疑,视对方如仇敌,恨不?能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报!”一名玄武军快步走到寂悯身旁,执拱手礼,“禀国师,军中已有九百人患了天乱,亦是送去疫房吗?” 三千的玄武军已经感染了九百人…… 寂悯脸色越来越难看,刚要开口?说什么,他脸色一变,突然扶着墙呕吐起来。 “国师!” 玄武军连忙上前?伸手想?要扶寂悯,寂悯连忙出手制止了他。 “在军中建立疫房,让所有得天乱的玄武军……”寂悯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他稳定心神,“让他们?全?部进那?个疫房进行?隔离。” “遵命!” 寂悯捂着胸口?,扶着墙壁慢慢走远。 谢闲还没回来,二位皇子又不?能处理这?些事,他还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他还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