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大话王
六月六日，午夜时分。 王奇山与罗妃一起进入山谷。 逢六的王奇山、或者说是耽记的山谷开放日，雨王和唐余丹到的比较早，正在洞府外观仙人摆棋；逍遥在山谷中训练黑驴。 王奇山喝完荷兰果茶，被雨王拉去山谷深处，寻一僻静处说悄悄话。 这几天，雨王茶不思、饭不想的，急着找王奇山询问巴蜀的情况。 她的八卦之心越烧越旺，数次请求私会，却都被山谷拒绝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王奇山说，他从仙人处得到的信息有限，根本不值千灵。 雨王说不管值不值，快些说来。 巴蜀，由于地形复杂，山岳纵横，在妖族祸乱之初，人类的居住区被分割为五块，其中，以成都所在的川西平原，汉中平原面积最大，人口最多。 刘氏王族的一支，占据了川西平原，成都为王城；汉中平原，被蒋氏占据，王城是雒州。 他们，分别得到了青城仙门和蜀山仙门的支持，是巴蜀地区最大的两股势力。 去年，刘舍王子领汉军攻破雒州城，一统巴蜀。 刘舍，也顺理成章地被封为雒州郡守。 巴蜀汉王辖下有八郡七十二城，人口却不是很多，约八百万左右。 刘舍，是青城仙门弟子。仙师，是青城仙门护法，青宣真人。 刘舍二十六岁，胸怀大志，用了半年的时间，打通了雒州与汉江之间的航道。 他的这次东游，是巴蜀汉王的使者第一次亮相，各方都十分关注，尤其是与巴蜀只有一山之隔的关中李阀。 “完了？”雨王听完，也很失望；“果然不值。” “以前是五王夺莲，今后，怕是要上演七王夺莲的大戏了。” “那里有七王？”王奇山怎么算，都少了一个王。 “第七个王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雨王调笑道；“莫怪我不提醒你，罗妃现在跟着你，不代表会一直属于你。” “这话怎么说？”王奇山看看洞府那边。 “你和罗妃混大半年了，传国玉玺呢？” “传国玉玺……她说不知哪里去了。”王奇山从未见过那玩意儿。 “昨天，卫王去穆康城祖庙祭祖，得了一段神谕国玺现则帝王出。”雨王捶了他一拳；“加油吧，在传国玉玺出现之前，大家都有机会。卫王，好像也动心了呢。” “那就是八王夺莲了……”王奇山有点担心了。 他虽然没有争夺天下的心思，对命运多舛的罗妃，还是蛮上心的。 没有比较就没有……罗妃的玉体，真的是难得的人间尤物。 薛飞卿稍显青涩，唐余丹，则是另一种美，清雅之美。 “王十里。我问过逍遥了，他说，可以在山谷里租小洞府，一日十灵。”雨王低声道。 “一日十灵，要说不算贵……你什么意思？”王奇山。 “就是租个小洞府啊，还能有什么意思。”雨王笑嘻嘻地说道；“一日十灵，哪天，我把丹丹放进去。你们俩，也好一解相思之苦。” 王奇山浑身发热，成功地被带沟里“仙人，怕是也不会允许吧。” “是啊，仙人收丹丹为徒后，变得越发小气……哎呀。” 不知从哪里飞来团液体，凌空浇到他和雨王身上。 “报应的好快。”王奇山瞬间冷静了；“时间紧，说正事吧。” “没有言论自由，只好说正事。说说吧，有啥正事？”雨王沮丧地梳理着头发，朝洞府那边挥挥拳头。 “他们，又制定了个行动计划……”王奇山把老狼尾巴和许田的计划说了遍。 “你的意见呢？”雨王沉思片刻，问道。 “刘舍是个厉害家伙，他进宛城三天了，还没有出来。在襄阳，也是他，不知怎么说服了襄阳王，要以他带来的雒州，试试耽记战舰的深浅。周钟传来的消息是，李元靖不知为何与他混在一起了。” “哇！刘舍王子比你更有帝王相啊，一定很帅！”雨王的眼睛里，冒出了几颗小星星；“他是巴蜀汉王的几王子？” “四王子。” “果然！天大地大，四爷最大。”雨王的花痴病终于被引发了；“还有呢？” “诸葛子衿的哥哥，宛城将军诸葛琮传来消息，刘舍进茅庐呆了整整一天。宛城城主诸葛园博，已决意与巴蜀联姻，将诸葛子衿，嫁与刘舍王子。” “把你老婆抢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还有呢？” “刘舍也是个大话王。他在宛城说，巴蜀有一百零八城，二百万户，一千五百万。披甲之士五万，精兵……” “等等，披甲之士是什么意思？”雨王抓住了重点。 “子衿说，历经战阵的玄机武师，为披甲之士。” “五万e啊，果然是大话王。不过，他既然敢说，一万应该会有的吧。刘舍王子，带了多少亲卫？多少水师？”雨王问道。 “二百亲卫，十二艘战舰，三千水师。还有六只运兵船，载了三千雒州卫。诸葛琮说，宛城城主观兵后，才做出了联姻的决定。” “能让宛城城主看重的，一定是精兵。至少和羽林卫初羽营差不多。”雨王拳头一握，道 “我以为，这个计划可行。把刘舍王子抓起来，带回江左镇。然后，你以巴蜀四王子的身份，带着初羽营和亲卫营，名正言顺地去汝阳。夜宴之中突然发难，把汝南王和中周贵人都抓起来，带去开封府，逼他签署城下之盟。这个计划，既打了巴蜀汉王的脸，又解了开封之围，还能把军师老婆抢回家。完美！” “完美……”王奇山信了。 锦衣卫有这样善于开脑洞，以异想天开为荣的上级领导，下面的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仔细想来，好像是自己太过理想化了。 任何一个组织的建立，都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逐步、逐级完善、大浪淘沙的完善过程。 七年的时间，在如此严苛、恶劣的外部环境下，即便是黑客大人，也不能逆天行事。 能供他选择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需要人的地方，也太多了。 “李元靖在他身边啊。还有，我不知道巴蜀的情况。万一被问起……” “蓬莱紫霞缺钱，那是她的弱点。你可以先和她谈条件……到汝南后，万一被问起，好办啊。”雨王双手一拍，笑道“这是巴蜀汉王的王子第一次亮相中原舞台，谁都不知道巴蜀究竟是什么情况。四川，你也不是没去过。只要地形对的上，别的都可以临时发挥。刘舍是个大话王，你说大话也挺溜的。总而言之，一定要把刘舍王子带回来。让老娘看看，他到底有多帅！” “我什么时候说大话了？” “黑客大人曾曰，一个合格的政客，必须善于讲大话。一个能成就伟业的帝王，首先、肯定是个能蛊惑人心的大话王。南柯世界交通不便，信息通达的速度奇慢，对大话王们有很大的发挥空间。”雨王点向他的眉心，又道；“你来之后，说的大话还少吗？你和刘舍都有同样的优点，说大话有人信。你此次宛城之行失败，正是由于太老实、谦逊了，没有说大话。” “哦……” 王奇山仔细回想着，自己说过的大话。 宛城茅庐之中，诸葛园博上来就是官话套路，套路了没几句就拉着下棋。 棋盘之上，纵横之间，如何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