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周杰来了
1228812288南柯十年，十一月九日。 1228812288清晨，江左镇的一天刚开始，女王殿下的秘书长陆贽，带人进入羽林卫初羽营在五国博物馆广场的临时营地，以羽林卫祭酒的身份，初羽营暂时充任羽林卫执法队。 1228812288段宏不同意。 1228812288若初羽营成为羽林卫的执法队，按照南卫军制，他就要听命于祭酒陆贽的指挥。 1228812288陆贽拿出了一份敕书，上面写着，若遇紧急情况，南卫王庭秘书处秘书长陆贽，可临时征召初羽营为执法队。 1228812288段宏说敕书上的日期是一个月前，陆贽没有调兵虎符。 1228812288陆贽又拿出一份敕书，上面的日期也是一个月前，却是女王殿下的手书，免去了段宏初羽营统领职务。 1228812288陆贽说“女王殿下临走前说，若段宏不听令，就是搞不清状况，有二心了。如此鼠目寸光的小人，难堪大用。女王殿下给你两个选择，或者去禁军右卫，或者去觉余寺监狱当主持。若都不满意，就走吧。离开南卫国，去江南或中周另找主子。” 1228812288段宏大怒，拒绝交出号令虎符。 1228812288陆贽又拿出了一份敕书，宣布女王殿下任命羽林卫中军营副统领，盛武都尉李广，为羽林卫初羽营统领。 1228812288这份敕书的日期与前两份相同，都是女王殿下临走前留下的。 1228812288初羽营驻地热闹了一阵，很快就平静了。 1228812288陆贽命初羽营骑士队副队长带着二十名骑士赶到高士码头，接江左警备局局长李广前来就任。 1228812288段宏左右看看，长叹一声，不得不交出号令虎符，灰溜溜地离开了初羽营驻地。 1228812288女王殿下的威望，已然深入了初羽营每一个校尉、军士的内心。她只用了一封敕书，就把他三年所有努力都废掉了。 1228812288半个时辰后，十几艘货船从江北驶来，靠上高士码头的栈桥。 1228812288羽林卫统领周杰到了，他带来了二百名全副武装的亲军。 1228812288他昨晚接到周钟遇刺的消息就要来，但羽林卫没有水军，只能等到天亮后，征召松岳城码头的货船渡江。 1228812288陆贽面无表情地站在城门前，拦住了周杰的去路，询问他为何擅离职守。 1228812288周杰的府丞，羽林卫中军营祭酒郑淮，上前交涉，说周将军听到弟弟周钟受伤的消息，十分着急，特地前来探视。 1228812288周杰看到了城门两侧的初羽营军士，看到了站在陆贽身后的李广，拱手道“杰与钟一母同胞，请先生通融一下。” 1228812288“令弟，已然仙去了。”陆贽无奈地让开了道路；“请将军节哀，以大局为重。” 1228812288周杰不是段宏，他的这份说辞……定是狡猾的彭城名士郑淮教的。 1228812288王奇山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1228812288孔琳送来了两张纸条，都是副局长李广派人送来的。 1228812288第一份，李广说自己升官了，做了初羽营统领。那是个正五品的官职。 1228812288这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是警备局的六品副局长。 1228812288第二份，李广说羽林卫统领周杰来了，先去协和医院，估计随后就会去警备局。 1228812288……祸事要上门了。 1228812288以南柯世界的信息传输水准，王奇山估计，女王殿下最迟今晚就能接到周钟遇刺的消息。回信的话，后天清晨能收到就不错了。 1228812288在此之前，一定不能把案子查清楚。 1228812288王奇山急忙赶去协和医院，把韦大江的死亡原因，固定下来。 1228812288这是面挡箭牌，可暂时堵住周杰的嘴。 1228812288孔琳看王奇山看完了，又道“局长，您的管家来了。” 1228812288“我的管家？哪里来的管家？宅子里的那家人只看门、洗衣……啊！快请快请！”王奇山大喜，倒履相迎。 1228812288他的骑士靴没有倒穿，却左右穿反了。 1228812288“陈忠，见过主公。”儒雅楼的陈掌柜来了。 1228812288他以前就是一副儒生装扮，现在还是那一套，只是手里多了柄扇子。 1228812288王奇山让孔琳退下，请陈掌柜入座。 1228812288这间局长办公室是彼得洋设计的，在南柯世界的书房为基础结构上，加了一些能令人更加舒适的现代化元素，比如说一张大书桌与半人高的真皮靠垫。 1228812288将靠垫放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它就变成了一架老板椅。 1228812288王奇山刚才就是在哪里睡的。 1228812288书桌前，靠窗的位置，有一副兼顾休闲与会客功能的茶台。 1228812288陈掌柜小心翼翼地坐在在茶台的侧坐，拱手道“主公辛苦了。” 1228812288王奇山说不辛苦，就是熬了一夜，有点困。 1228812288他仔细打量陈掌柜，与江左镇的大部分小有身家的掌柜一样，陈掌柜的修为，只是个e。那是用五灵散就能做到的，能让自己的生活质量更高一些，多活两年。 1228812288前天晚上，黑客大人让他去城隍庙备案，聘请陈掌柜为君县县男府的府丞。 1228812288王奇山以为，陈掌柜是黑客大人的化身。 1228812288在江陵，王奇山第一次见到黑客大人时，他只是个武士修为的船夫老周。 1228812288当时，蓬莱紫霞李元靖都看走眼了。 1228812288王奇山以为，面前这个陈掌柜一定是b级高手黑客大人。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把自己的修为降低到了e。 1228812288寒暄过后，王奇山不待陈掌柜问，将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应对方案大致说了一遍。 1228812288“拖不得，拖不得。”陈掌柜听完，低声道。 1228812288“为何拖不得？”王奇山问。 1228812288“昨晚可拖，如今却拖不得了。周杰来了，主公可寻机把案子交出去，尽快脱手。”陈掌柜凑近一些；“主公确定，韦大江是被人勒死的？” 1228812288“他的颈部有勒痕，腹部青紫。这表明，他被带到镇公所后，遭受了刑讯。有人以手臂卡住了脖子，击打他腹部。他当时喝醉了，一肚子的酒水。拷问他的人放开手臂时，酒水上涌，进入气管，段大江窒息而亡。”王奇山把自己的判断全盘托出。 1228812288“既然如此，一会儿去医院，可让恭喜把这个结论公布出来。韦丰一定也在医院，刑讯人，与周杰派来的两个人，大约也在他的手里。”陈掌柜刷开折扇，露出扇面上的“耽”字。 1228812288“那样做，不是火上浇油吗？”王奇山盯着扇面，问道。 1228812288“韦丰和周杰，在十年前就有冲突。周杰的父亲周卉，是原王城禁军统领。十五年前，瑶台城之战施礼，被原南柯郡守淳于棼临阵解职，打发到江左水师来混日子。十年前，申卫被封为江左镇封主，韦丰跟随而来，做了江左水师统领。那时的水师，几乎就是周家的地盘。韦丰的水师统领做的很狼狈。若非耽妃，韦丰早晚会死在这里。 1228812288“八年前，松岳唐家屠戮江左镇，江左水师刚开始整军，打不过唐家的三千武士。韦丰为了保护卫王子，带着亲军守在城隍庙，浴血鏖战。他的父亲的家人，却在北门附近的宅子里，全数被杀。周杰，只是守住了水师营地，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管。韦大江，是韦丰在那次战火中仅剩的同族兄弟，是他的亲军营统领。” 1228812288陈掌柜说到这里，合起折扇在手心一拍“韦丰等这个机会，已经十年了。” 1228812288“耽妃不在，他们，若在江左镇打起来怎么办？”王奇山担心地问。 1228812288“韦丰昨晚喝酒了。”陈掌柜忽然放缓了节奏；“他在哪里，与谁喝酒？” 1228812288“韦丰……牛增孺。他昨晚在和七叔申解喝酒。”王奇山恍然道。 1228812288“申解请韦丰，是为了救儿子。”陈掌柜道；“那是个老狐狸，不会眼看着江左镇毁掉。有他在，韦丰就不会鲁莽行事。还有山上那位，也不会看着他们在江左镇火并。你一会儿去医院…………” 1228812288陈掌柜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1228812288王奇山仔细听完，怕怕地说“真要去找打啊。” 1228812288陈掌柜唇边浮起一丝笑纹，轻声道 1228812288“不挨打，长不大。”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