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南门夜市
1228812288台风首先完成了身体调整。 1228812288与王奇山一样，他也选了骑士套。 1228812288云念晚了十几分钟，看上去，果然有些不一样了。 1228812288由于不熟悉，王奇山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似乎脸型略有改变，显得漂亮了些。 1228812288他们穿戴完毕后果然首先向苗礼川问好，等苗礼川彼此介绍过后，却也很尊敬地和他打招呼，让王奇山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1228812288“王兄，我可以保证，从现在开始，你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们不会对你刻意隐瞒什么，当然，也不会对你说明什么。王十里王大神探，从现在开始，在筹备江左镇警备局这项目前最重要的公务上，你有绝对的发言权与指挥权。我们三个，都是你的下属。” 1228812288苗礼川说完，对刚招来的两人道“这次，是对你们的最后一次考察。我，只是你们的同事旁观者。考察，从现在开始。” 1228812288台风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局长，政法大学公共安全管理专业毕业生，二级警司台风向您报到。” 1228812288云念犹豫了片刻，原地立正道“王局长，我不太懂警察。我的本科专业是国际金融，有半年的机构实习经验，考有初级会计师资格证书，希望能对您建立警局财会制度有所帮助。” 1228812288王奇山已经意识到，他以前接触、了解的南柯世界只是浮在水面的表象。辰先生的笔记，只对城隍庙范围内的一些人和事有参考价值。 1228812288不对你隐瞒任何信息的意思只有两个，可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最是凶险莫测。 1228812288王奇山哈哈一笑“筹备期间，殿下只是委托我临时召集人马，没有正式任命。所以，没有局长也没有上下级。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而已。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搞得如此严肃，今后就更不好相处了。如果看得起我王奇山，在警备局挂牌之前，你们叫我王哥或山哥都可以，我就厚颜无耻一把，把你们两当成弟弟meimei了。 1228812288“工作看似复杂，其时也简单。苗主管的工作主要是选人，我和你们的工作主要是制定既能控制制约这些人、又能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接受现代警察理念的规章制度。至于职责范围、行为规范条例那些，由于时代不同，我们商量着来。第一阶段任务的核心，是建立起一支能担负起江左镇的治安管理工作重任的队伍。做好了，大家都有好处，做不好，我丢大人，你们也没啥面子。不过，只要我们内部团结，有女王殿下的支持，有熟悉情况的苗礼川主管的帮助，凭着我们脑子里领先千年的知识和经验教训，失败的概率几乎为零。这样，今天大家第一次聚到一起，二位初临贵地，今晚的宵夜，算是哥哥我给你们接风洗尘了。顺便，也体验一下江左镇的夜生活。不过这地方吗，还要苗主管选。他是地主啊。” 1228812288苗礼川暗暗给王奇山点了个赞，这搞活气氛鼓舞士气的功夫，不是谁都能学得了的。 1228812288他指着墙壁上的江左镇地图“我和王兄商量了一下，警备局的初步目标将从步行街商圈开始。因此，将警备局的临时办公地点定在了龙门客栈。江左镇有个隐形的武士世界，南门夜市，是他们最喜欢出没的地方。现在子时刚过，是南门夜市最热闹的时候。鱼龙混杂，暗流涌动。对我们这些来自花花世界的穿客而言，可谓是龙潭虎xue。我们现在，就闯一闯南门夜市。王十里的接风宴，就在那里吧。” 1228812288午夜过后，江左镇能宵夜的地方，只有夜市，喧闹而刺激的南门夜市。 1228812288到南门夜市要穿过步行街，南门内的龙门客栈，是夜市最热闹的所在，也是苗礼川确定的警备局临时办公地点。 1228812288台风和云念也都没什么意见，王奇山却有点心虚。 1228812288由于江北战事，女王殿下率军渡江北上，江左镇实施宵禁。第五大道以北各个路口都有一小队青羽卫军士值守。 1228812288进入步行街，街口盘查的变成了身穿福威武馆服装的武士。 1228812288他们没那么多规矩，街心升起一堆篝火，围着篝火喝酒吃rou，高兴了就唱歌跳舞。 1228812288即便不宵禁，每天亥时起（花花世界时间晚九点），福威武馆的武士们就开始举着印有“防火防盗”字样的红灯笼四处巡视，预防宵小之辈趁黑作乱。 1228812288有苗礼川带路，进入步行街之前还算顺利，军士们看过他的腰牌后顺利放行。 1228812288步行街的前两个路口也没遇到刁难，但在步行街与金水路的街口，福威武馆的大门口，他们被拦住了。 1228812288苗礼川的耽记管事腰牌不管用了，轮到王奇山出面，亮出盐酒监的署理腰牌，才被放行。 1228812288过了金水路，就进入了江左镇南门区域。从这里到南门城楼下两个街口千余米的区域内，就是著名的南门夜市。 1228812288江左镇不禁人口流动，甚至抱有欢迎各界人等来混的态度，在南柯世界是件十分开明之事。南迁流民中的逃亡奴隶和家族败类们，选择在这里存身，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1228812288江左镇消费奇高，可说是没有钱就寸步难行。同时，繁荣的商业也了大量的机会和就业岗位。 1228812288夜晚的南门夜市，向王奇山展示出了江左镇的另一副面孔，一幅只属于南柯世界土著居民的世俗风情画卷，它是一个面向江湖人士的隐形的社会。 1228812288步入夜市区，与身后的昏暗安静的街区完全不同，路两侧开始出现通宵营业的店铺、摊档。越接近南门，临街摆放的档口越是密集，沿街商铺开门做生意的也越多。 1228812288夜市上，售卖的不只是酒食、小吃。 1228812288一些江湖人席地而坐，面前摊开一块毡布，毡布上摆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草药、矿石，也有刀剑之类的兵器。 1228812288出入夜市的，有跨刀佩剑、面目粗豪的江湖人，也有本地小作坊主或混混。他们或成群进出各个酒家、青楼，或独坐街边小摊杯酒慢饮，或吆五喝六的围成一团，不知在赌什么花样。 1228812288还有更为低级的烟花女子、牛鬼蛇神，隐在巷子深处，进行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1228812288生意最好的，无疑是那些神秘的小书摊。每个书摊前都围着一群武士装扮的人。 1228812288王奇山上午还来过这里，那是白天，田美芳的娃娃店，就在南门夜市的核心区域。没想到，到了夜里，此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1228812288他解开了骑士套上衣的纽扣，露出腰间的唐刀、火铳。 1228812288苗礼川是文衫，手执折扇。台风手握宝剑，护住云念。 1228812288她是一套淑女裙装，体态轻柔雅致，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自然垂落，体态窈窕、清纯可人。虽轻纱覆面，却与这个混乱街区的夜市画风格格不入，刚一进入即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1228812288正街上人头攒动，时不时就会有拥挤处，不断有奇形怪状的人试图冲撞过来，都被王奇山和台风化解了。 1228812288某个书摊前，两个武士装扮的人忽然打了起来。 1228812288人群却没有大乱，只是给他们腾出个圈子。人群中站出个高瘦的汉子，喊一声“南门夜市，禁动刀刃。” 1228812288他身边有人马上开始招呼人押注了。 1228812288打架的那两个似乎混迹江左镇每多久，穿一身崭新的骑士套的那个刚举起一把短刀，旁边屋顶上飞来一道弩箭，将他持刀的手腕钉在了商铺的门板上。 1228812288人群散去了，有赢钱的挤到瘦高汉子身边兑换赌注。 1228812288书摊的老板，将散乱的的书籍收拢起来，继续摆摊做生意。 1228812288王奇山和台风都看呆了。 1228812288从开始到结束，只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呼吸时间，这些人已经完成了一次从开赌档、制定赔率、下注的全部程序。果然是熟练之极。 1228812288倒霉武士被同伴救下来。 1228812288他挣扎着摸出一锭银子，买下了一本薄薄的书籍，急急塞进怀里。 1228812288王奇山扫了一眼，封面上，赫然印着《九阳神功》。 1228812288南门夜市，禁动刀兵。果然不是说说而已。这《九阳神功》，是某种神功秘籍…… 1228812288“这个规矩，是谁定的？”王奇山问道，他开始注意小书摊了。 1228812288苗礼川道“从夜市开始那一天，南门夜市的三大规矩就立起来了。” 1228812288“三大规矩？” 1228812288“第一条，禁动刀兵；第二条，钱货两清；第三条；杀人偿命。”苗礼川伸出三支手指；“有了这三条规矩，南门夜市虽然乱，却也乱不到那里去。” 1228812288“禁动刀兵和杀人偿命明白了，钱货两清的意思是？”王奇山又问。 1228812288“钱货两清，很简单。敢在南门夜市强买强卖或仗势欺人的，无论你是什么来路，都会被拖进巷子里。轻则断手断脚，重则……”苗礼川不说了。 1228812288他从一个地摊上拿起一块黑乎乎的陨石，在手里抛了抛，问道“价钱几多？” 1228812288摊主是个胖乎乎的女子，尖声道“十金。小本生意……” 1228812288“一金。”苗礼川摸出一枚金币。 1228812288胖女子飞快地接过去，再也不看他了。 1228812288云念接过那块陨石，怎么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1228812288王奇山暗自称奇，云念从苗礼川手里接陨石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自然了。 1228812288“苗兄，三大规矩是谁立的？”王奇山接着刚才的话题问。 1228812288能在一个如此混乱的夜市中定规矩的人，一定十分混得开，或许，就是警备局将要遇到硬骨头。 1228812288“殿下。”苗礼川轻声吐出两个字。 1228812288“啊……”王奇山张大嘴，不知说什么好了。 1228812288“南门夜市，最初是殿下开办的。她在这里立规矩，很奇怪吗？” 1228812288“不奇怪。”王奇山被顶的，略显尴尬。 1228812288不奇怪才怪呢。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