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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御医在检查了一番之后,给燕文灏留下了一盒上好的药膏,便后退了几步,转身向燕帝禀报道:“陛下,二殿下的手臂并无大碍,结痂之后,便会好的,只是这几日,需要注意,勿要碰到水就是了。” “嗯,朕知道了。” 摆手让御医先退到一边,随后,燕帝又给燕文灏他们都赐了坐。隔了一会,他又对燕文灏说道:“今日之事,朕都听吕熙说了,你做得很好。” “儿臣其实并未做什么,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能够这般顺利就降服那五万兵马,全都仰赖于外公和谢将军还有四弟,多亏了他们,这份功劳,是他们的。”把功劳都推到了云琛和谢景钰还有燕文瑾的身上,燕文灏低着头,谦虚无比地说道。 燕文灏这样谦虚,不随意揽功的态度,让燕帝心底十分满意,他的眼里带着笑意,龙心大悦道:“文灏你无需谦虚,朕知道,此番能够如此顺利,伤亡甚少便降服了淮王那五万兵马,少了你们任何一人都不行,你们都有功劳。待到明日,朕自会论功行赏!” “谢父皇。”“谢陛下。” 燕文灏和谢景钰听了话,齐声应道。 这时,一直安静的云琛忽然出了声,他问道:“陛下准备如何处置淮王他们?”他如今,只想看到他们的结局。 闻言,燕帝脸上的笑容敛了敛,他看了云琛一眼,沉吟了片刻,而后转过头,对福喜吩咐道:“去将淮王等人都带上来。” “是。” 福喜领命下去,很快,他便带着手脚都带了镣铐的淮王和薛逸等人进了殿内。 淮王和薛逸会武,担心他们还会行动,冲撞了燕帝,故而他们的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束缚着,尤其是薛逸,他本是高手中的高手,又使得一手好暗器,这会儿,更是五花大绑,只能跪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 至于良妃,她虽然没有被绑着,但早已不见曾经风华无限,美艳妩媚,此时的她,由于先前的一番逃难,又经历一场战事,衣衫破烂,发型极乱,就连脸上的妆容,也早已花了,神情更是有些茫然懵懂和疯癫,现在看来,就像一名疯妇一般。 神情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燕帝眼中的厌恶清晰可见,移开目光,他的视线又落在了一旁的淮王身上,须臾,冷声问道:“淮王,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朕先前就说过,朕的江山,无人能够撼动,你自不量力了。” 冷冷地看着他,淮王紧抿着唇,并未回答。 此时的淮王,脸色难看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小心谨慎,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眼见就要成功了,到头来竟被一个女人,毁了个一干二净。 更可笑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他一直利用,心里却十分不屑之人。 真是命运弄人。 可他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猛地扭过头,淮王狠狠地瞪着跪在自己不远处的良妃,眼里带着愤怒和杀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倘若他此时不是镣铐加身,又被侍卫看得很紧,一有动作就会被镇压,他定然已经过去,亲手杀了良妃以发泄心中愤恨。 或许是察觉到了淮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良妃回了神,她动了动,立即偏过头看了过去,然而,她却误会了淮王这个眼神的意思,还冲着淮王嫣然一笑。 此时的良妃,精神已然有些失了常,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一样,她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淮王的跟前,仰着头,小声道问道:“王爷,您还好吗?” 从头到脚,把淮王打量了一遍,确定淮王毫发无伤的之后,良妃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又自顾自自己答道:“幸好您无事,这些日子,我好生担心你……” 燕帝坐在上头,见状,不由深深皱起了眉,虽然他很久之前便知道良妃真正心属之人是淮王,入宫更是为了淮王,自己也并不喜欢她,但是这般亲耳听着她对淮王嘘寒问暖,关切备至的模样,还是不悦至极。 纵然他已经把良妃贬至冷宫,但是在名义上,她至今还是他的后妃。 这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不过燕帝还未开口,淮王却像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只见他面色下沉,直接打断了良妃的话,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冷声嘲讽道:“哼,你对本王,倒是真的深情一片啊。” 听了话,良妃的脸颊红了些许,眼底也有一抹的羞涩,她忽视了周遭的一切,更忘了燕帝还坐在上头,只见她仿佛变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少女,眼神明亮,明明是害羞无比,却又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她望着淮王,深情款款地表白道:“王爷,您知道,我只爱您的……” 停顿了一会,她歪着头,看了一会淮王手上和脚上的镣铐,皱眉道:“王爷,您怎么会带着这东西啊,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给您带上这个,您等等,我让人给您解开。”说罢,她就转过身,对站在不远处的侍卫命令道:“本宫命令你,过来替王爷把这镣铐取了——” 她现在的模样,倒像是完全失了神,疯了一样,分不清时势了。 终于是发现了良妃很不对,像是精神出了问题,燕帝拧着眉,对原本侯在一旁的御医吩咐道:“去看看她。” 御医应声,随后便朝着良妃走了过去,只是这时,他根本近不了良妃的身,她十分警惕,倘若是御医敢上前,她便会对其一顿抓挠,用了十足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