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楚渊也回过味来:“宋晏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我们早就想帮无尘子前辈用假死的方法脱身。” 王玄之:“对,他成全了我们,反过来,我们也成全了他。不过,从现在开始,他在打的就是明牌了,而我们还隐藏在暗处。他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知道我们的目的,但我们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接下来,只要用的够好,他就会是我们手里的一颗棋子,两极反转!” 楚渊最关心的是宋如:“如果宋晏擅长这样控制神魂的方法,有没有可能,阿如也被他控制了?” 王玄之:“从理论上来说,有这种可能。” 镇老头:“从实际cao作上来看,我还需要更多的活体来做参考。就是多多探查一下其他被宋晏控制神魂的活人,才能判断出来,他这门控制神魂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无尘子总结道:“看来接下来,咱们要打一场硬仗了。” 宋如的声音,从月禅镜里响起:“什么硬仗,你们在聊什么?” 等她看清眼前的那人是无尘子之后:“!!!” 怎么肥四? 王玄之不是刚来魔界卧底吗? 我就只是在女巫村走了一下欺压夏尔的日常剧情。 王玄之怎么就把营救无尘子这样的大剧情都给刷完了啊! 无尘子先前就从王玄之的口中,听说过宋如如今的情况。 亲眼见到女儿如今变成月禅镜的器灵,从来都温润带笑的无尘子,眼底有泪花闪烁,“仙儿!” 宋如:“父君。” 女娲后人是仙凡魔三界最尊贵的血脉,历来女娲后人,哪一位不是天之骄子?偏他的女儿,尚在母亲腹中时,就遭逢仙魔大战,一出生就落下病症,如今还不到韶华年纪,他们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如最害怕的就是面对这样的场景了。 她其实就是吃软不吃硬。 伊卡贝娜怎么骂她都无所谓。 简单一个魔法,耳朵一堵,完事。 可无尘子的眼泪,救命! 宋如求助地看向王玄之。 王玄之急着和她分享喜讯:“仙儿,我们此次不仅救出了无尘子前辈,还知道我父皇母后和女娲宫主都还活着!” 对、对、对,宋如赶快拿这个来劝无尘子,“父君你别哭啊,咱们女娲血脉没有断啊,等咱们杀了魔尊,救出母上大人,你们再生一个meimei就行了。” 原本泪珠都快滚落的无尘子,一下子就被她给气笑了。 王玄之佯装咳嗽,用折扇挡着脸,给宋如打眼色,“仙儿你这都说的什么糊涂话?” 宋如也疯狂给他传递眼神,“玄之哥哥救命!” 好久没有这种被仙儿依赖的感觉了啊。 还怪受用的。 王玄之轻声一笑:“程太傅对我说,乘云子前辈向来擅长偏门杂术,或许能有复活仙儿的方法。只不过乘云子如今隐藏在仙界,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踪迹。” 无尘子的声音无比坚定:“我去寻找乘云子。” 第100章 宋如登陆王玄之的仙侠世界, 是想关注一下剧情推进。 在书里,王玄之此次来魔界卧底,很大程度上削弱了魔教的力量。 他发现左右护法素来不和, 通过一系列事件,激化了他们的矛盾,引得蛇蝎姥姥和红童二人内斗。 王玄之此前, 特意和楚渊说过,“仙儿不喜欢听神耀帝国神女的事, 咱们处理宋晏的事,可以避着她点, 免得惹她不开心。” 因此,宋如苏醒, 王玄之也就没有再聊关于魔教梵少主的事。 倒是宋如主动问起:“玄之哥哥, 这个梵少主,给你们造成困扰了吗?”她很担忧在书里压根都没有出现过的少宗主这号人物。 王玄之:“没有, 他反而是我手里的一颗好棋子。其实此次,我们能比原定计划里更早地救出你父君,和他也有一定关系。” 系统:【如果梵少主能成为王玄之的助力, 是不是因为, 天道也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剧情线出了一些问题,主动帮男主补齐。】 这不是没有可能, 像这种以起点大男主小说演化出来的小世界, 男主就是整个世界的核心, 说是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转也不夸张。 宋如:【那天道能不能送个金手指, 把王玄之道基里的魔气拔除了?我只要一想到万年玄冰洞里见到的那一幕,就特别难受。】 她们俩谁都没有往梵少主就是裴天落那个方向去想。 这是一个思维惯式。 裴天落是宋如亲自打的,她很清楚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伤势重到连路都走不了,怎么可能来魔界蹦跶? 系统其实是有定位男主的功能,但凡梵少主离宋如的距离足够近,也会提醒她梵少主的真实身份,就是裴天落披的马甲。 可是宋如只见过梵少主一面,这人还神秘的很,连轿子都没下。 **** 刑扈是蛇蝎姥姥的得力手下,当初被她派往下界,筹备处子心头血一事。 今日,刑扈回魔界复命。 蛇蝎姥姥居住的宫殿名为合欢苑。 刑扈走进内殿,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参见姥姥!” 红得似血的床幔之中,妖艳似二八少女的蛇蝎姥姥,正在宠幸一个魔修男子。 那男弟子的眼睛里有痴迷,也有野心。 他爬上蛇蝎姥姥的床,被人所不齿,但只要能攀上这位左护法,又何愁实力无法晋升? 男宠一面取悦蛇蝎姥姥,一面说道:“姥姥,执法堂的人看不起我,说我修为低下,我怕自己这点修为,出去以后丢了您的面子,您能不能……” 蛇蝎姥姥:“是啊,你修为确实不高。” 那男弟子眼睛里迸发出狂喜之色,蛇蝎姥姥是不是要提携他了,但凡她从指缝里漏出来一点,都够他飞黄腾达了。 然而那一丝狂喜还没有散去,他整个人就像是骤然被吸成了一具干尸,竟是被蛇蝎姥姥同时吸干了精气、血气和魂魄。 蛇蝎姥姥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来人,把他拖下去吧。” 下人的动作很快。 她坐在梳妆台前描眉,都不必涂口脂,她的红唇就比那口脂更妖艳,红的像是刚刚饮过人血,她也确实刚刚饮过人血,“这小男宠,还挺会替本座cao心的,居然还惦记着自己修为低,出去以后会落了本座的面子,这下可以了吧,他不用出去了。” 刑扈:“姥姥英明!” 蛇蝎姥姥:“刑扈,你从杂役弟子,晋升成为外门弟子,用了多久?” 像新飞升的血海老祖,是破格成为魔教弟子,没有经历杂役院。 大多数魔教弟子,都是从杂役院一步步爬出来的。魔教的杂役院,就像养蛊一样,只有最强的,才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刑扈:“四个月。” 蛇蝎姥姥娇声一笑:“本座只用了七天,故意诱拐那些男人半夜来我房间里,采补完他们的元阳,在他们兴致最高、防范最松懈的时候,把他们全杀了。刚才那个男弟子,居然还想反过来利用我,你说可笑不可笑?这都是本座几万年前就玩烂的把戏。” 刑扈:“您是因为天赋被选入魔极宗的,刚进来时才练气境,连跨两个境界,斩杀金丹境弟子,实在很了不起!” 蛇蝎姥姥:“刑扈,知道我为什么重用你吗?你是难得的聪明人,那时有多少魔教弟子在暗中嘲讽我,说我是靠皮相吃饭,说那些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但你一向都看的很透彻,我靠的从来都不是这张脸,而是我天魔之体的魅惑术,他们会死,只是因为我够强!” 刑扈向她献上此次的收获,“姥姥,这是一千份处子心头血,都用了特殊的方法保鲜,请您查看。” 蛇蝎姥姥随意扫了几眼:“这保鲜方法有点意思,我本来还在想,两界通道尽管凝实,还是只能通过元婴期的修士,元婴之下都会被空间撕扯力绞成rou泥,我要的是处子心头血,可不想吃rou泥,你这次办事很得力,一会儿去领赏吧。” 刑扈:“是血海老祖门下一个擅长阵法的魔修提供的。” 蛇蝎姥姥:“血海老祖这个人,确实有几分本事。刑扈,你既然回来了,也帮本座参详参详,前些时日,我无意间惹得教主大怒,他把原来由我管辖的宗门内部事务,全都移交给了梵少主。那姓梵的心机叵测,表面上待我还像从前一样,仍旧重用我的旧部,可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我这两天眼皮子一直跳啊跳的。” 刑扈:“此事我也听说了,教主只说不许您插手宗内事务,如果我们在宗外事务里取得成绩呢?” 蛇蝎姥姥:“比如说?” 刑扈:“仙界余孽!” 蛇蝎姥姥:“这倒是个好主意,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即日便前往仙界,搜索那些隐藏起来的旧天庭余孽,尤其是方寸山弟子,教主对他们极为看重,如果这事办成了,让我在教主那里重新得脸,本座必将对你重重有赏!” **** 森罗宫。 是魔教少宗主居住的主殿。 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也不曾摆设任何家具,只在正中央有一汪血池,鲜红如血的池水,如同泉水般汩汩喷涌。 裴天落倒在大殿入口处,就连从门口走向血池这点距离,他都办不到。 此前在摘星阁,不过是强行伪装成没有伤势。 魔极宗是个人吃人的地方,裴天落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有一丝一毫虚弱的迹象。 就算是表面待他十分宠爱的魔尊,裴天落叫他师父,那老魔头亲昵地叫他一声梵儿。 倘若被老魔头知道,他受如此重伤,再没有利用价值,怕不是第一个要杀他的,就是那老魔头。 裴天落在魔极宗不信任任何人,即便是那些表面上待他无比恭敬的婢女,他也不许她们踏入森罗宫一步。 裴天落像是一具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双手死死地扣着地面,一步一步地向着血池爬去。 脑海里响起小宋晏的声音:“裴天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什么堕落神主,什么天灾化身,什么邪恶之主,你在地上这样蠕动的样子,丑陋的就像是粪坑里的蛆,真是可悲可恨又可怜,你大老远跑到魔界,做出那么一大堆布局,就是为了当这种可怜虫吗?” 裴天落的手掌都被磨破了,鲜血淋漓,他一面像个病痨鬼似的咳血,一面继续往血池的方向爬,“你个傻子懂什么,一切都在我的布局之中,倘若我能挑拨离间,让红童和蛇蝎姥姥内斗,待他们打到两败俱伤,就是我渔翁得利之时。不管是蛇蝎姥姥的天魔之体,还是红童这种本体是怨鬼,由天下间所有怨念化身而成,对我来说都是大补灵药。” 小宋晏:“是,我是傻子,没你聪明,看不懂你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我只看到你连血池都爬不进去。你说你堂堂一代神主,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要是你,早就找一根绳子吊死了。” 裴天落笑道:“放心,你那傀儡jiejie都好好的活着呢,我这主人又怎么能比她短命。” 小宋晏:“不许你咒你我jiejie,提都不许你提,你不配提她!” 终于,裴天落的身体摔进了血池里,他甚至连坐直都办不到,任由那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血水,灌进他的耳鼻口眼之中。 他伤势太重,支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彻底昏迷了过去。 等裴天落神智稍微苏醒一些,便听到红童在外面敲门:“梵哥哥,我手下的人打探到,蛇蝎姥姥要派刑扈前往仙界,捉拿逃逸在外的仙界余孽。我和她一起惹了教主不开心,如果她这次能讨教主欢心,受罚的岂不是只剩我一个人?四部首座里有她的人,听说她正在为他们搜罗秘法,辅助他们进阶,如果他们有人到了第六阶合道境,我又失去教主宠信,这个右护法之位,还坐得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