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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台上,温白拿着一只西洋镜,往远处观摩着,远处几只货船正缓缓驶来。 货船停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片刻功夫,几艘小船从货船来划了过来。 常修儒立在温白身侧,与温白相视一笑。 等倭寇的使者到达岸边,便被士兵们押着过来了,温白趴在栅栏上,往下看着那三个使者。 使者开口:“见过温大人。” “你是郢国人?”温白问。 使者恭敬开口:“在下是东瀛人,奉我家主君的命令来与您谈判。” “那你人话说的蛮好的嘛。”温白呲牙笑着,他脸上胡渣未刮,衣服不修边幅地穿着,倒是比使者更有匪气。 使者:“……” 他无语道:“敢问大人,如何才肯归还我家几位夫人?” “让你家老大来。”温白道。 “不可能。” 温白啪地收起西洋镜,他百无聊赖道:“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使者忍气吞声:“我家夫人身怀六甲…” “那敢情好啊。”温白抚掌笑道:“我向来嫌女人麻烦,这下不用成亲便能有儿子,真是天佑我也。” 使者:“什么…意思?” “回去告诉你老大,他儿子以后就是我儿子,他老婆…呃,还是他老婆。”温白无赖道。 使者无语,温白敛色,道:“我再说的委婉些,我并非要追究责任,这里有一个两全之策,他若有兴趣,那他便来,他若无兴趣…我倒是对他儿子感兴趣。” 倭人头领屈辱而来,与温白相谈甚欢。 温白提出双方之间正常贸易,桑海提供各种珍奇货物,东瀛人将货物畅销别处,获得的钱财,双方五五分。 温白又一阵天花乱坠的忽悠,跟人家首领拜了把子,还给人家未出世的孩子起了名字,当了人家孩子的干爹,把好端端的一个匪窝整成了运送双方货物的商队。 温白并未对外透露温玄的消息,多数人以为坐镇桑海的还是温玄,清楚温玄性子的人疑惑,嫉恶如仇的温晏清,为何能与倭寇和平相处起来了。 江南 江季白望着一望无际的稻田,眉间一抹愁色。 江允善走了过来,问:“怎么?温白还没给你回信?” 江季白面无表情:“信都写了三四封了,我都绝口不提那天的事了,他还是不理我。” 江允善心下鄙视,不痛快道:“真是事情不够你忙的,” 江季白道:“我没耽搁事。” 江允善白了他一眼,心道,人家都是女色误国,到他这儿成了男色误事。 江季白先把温白事放在了一边,道:“还有,新的□□已经制造出来了,我得带人去山里试试效果,大概需要一两个月。” “你放心去,这里我照看着。”江允善道。 江季白摇头:“我不去,我还有别的事。” 江允善挑眉:“怎么?还想去找温白?” 江季瞥了江允善一眼,道:“我打算向东西方的水路上设置暗哨,对外说是修建水路即可,掐断天渊城与江南以南的联系,等郢国大乱时,这里的百姓也可以少遭些罪,况且这里物产丰饶,基本上可以维持自给自足,到时候,郢国和虞国争执起来,我们也能作壁上观。” 江允善不仅暗叹江季白的远见,心里腹诽,这不扯上温白,不还是挺精明的一个人吗? 江允善离开稻田,回到府里,走进房间,将刚收到的信放在了一个匣子里,匣子里已经放了两三封信,信封上隐约可见:江衍收。 第112章 人在光阴似箭留 无论是桑海,还是临安,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个势力蠢蠢欲动。 北来南去几时休,人在光阴似箭流,一晃四年过去了,少年长成了青年,有人仍然是端正清雅的君子,有人却成了油盐不进的无赖。 郢国势弱,虞国逐渐强大,弘道帝不顾被虞国吞噬的领土,大肆压制朝中忠臣,郢国上下,一片人心惶惶。 弘道帝病重后,朝中动荡不已,太子江承煜自温家被削弱后,被弘道帝疏远,在朝势力堪忧。 三皇子江承均任性顽劣,却仗着母妃陈贵妃和舅舅陈太尉位高权重,在朝中的呼声最高,二皇子江承胤体弱多病,听闻朝中变故,直接削发为僧了,四皇子江承珏则失足落水而死,皇室一片混乱。 弘道二十二年,三皇子江承均带兵包围皇宫,弘道帝含恨而终,只留下一道遗诏: 后世为皇者,不得擅动崇安王,违者不得善终。 弘道帝前半生兢兢业业,为国为民,郢国一片歌舞升平,后半生猜疑心陡起,贪图享乐,残害忠臣,无论如何,弘道帝都结束了自己饱受争议的一生。 江承均继位,在朝中大肆排除异己,许文远跟陈太尉素来不和,被罢了官闲置在家,前太子江承煜被迫逃离出京,直奔桑海。 陈贵妃嫉妒拓拔嘉柔已久,直接赐了一杯毒酒,拓拔嘉柔冤死宫中,消息传到北墉城,安定公拓拔嘉誉即刻举兵而起,自封齐王,直接进军天渊城。 虞国太子季呈徵听闻郢国内乱,也开始在边境蠢蠢欲动。 拓拔嘉誉称王后不久,桑海温氏以太子为首,以诛叛逆,正朝纲之名,将桑海划出郢国的管辖范围,带兵向天渊城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