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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啊——”陈叔跑到陈卓尔旁边。 温白打趣道:“这就晕了?心眼儿跟针尖尖似的,胆子也是。” “大人,这…”官兵有些为难地看着温玄。 温玄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灌两口醋就拖下去吧。” 于是,官兵们不顾仆人们嘶声裂肺的喊叫,把陈卓尔拖走了。 温白看温玄一脸凝重,就扭头对江季白道:“云丽的尸体竟然在贩卖洛逖的黑商那里,这是为什么?” 江季白抬了抬下巴:“你问我我问谁?” “大人。”赵大人进来了,递过来一本小册子,道:“违禁货物已查阅完毕。” 温玄接过小册子,心不在焉地翻着,赵长史僵硬地站着,有些无语,大人,你拿反了。 赵大人求救似的看向温白,帮个忙,提醒一下。 温白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开什么玩笑?找死吗?我不去! 赵大人又看向江季白,江季白视若无睹。 幸好有个官兵进来,打破了尴尬:“大人,允善郡主来了。” “我阿姐?”江季白显然没有料到。 江允善,御贤王的女儿,江衍的jiejie,品貌俱佳,卓尔不群,曾被弘道帝称为女公子,比起江衍,他这位jiejie更能让人称道,毕竟有才情的世家公子虽然只手可数,但是女公子可只有一个。 温玄闻言,点了点头:“请进来。” 须臾,走进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她双十左右的年纪,眉目隽永,面貌恬静,走进来后,对温玄颔首道:“温大人,叨扰了。” “阿姐。”江季白乖顺地叫了一声。 “嗯。”江允善对温玄打过招呼后,就看向了江季白,她将江季白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受伤后,才别开了目光。 温白一如往常,笑眯眯地打招呼:“郡主好。” 江允善扫了他一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温玄心里不舒服了,好歹是我温家的人,你嫌弃什么。 温玄冷淡道:“郡主来此,是为何事?” 江允善不同他绕弯子:“温大人,我奉家父之命来接舍弟回家。” 温玄公事公办道:“哦?可是令弟并未洗刷嫌疑,怕是走不得。” 江允善微微一笑,像是早春的阳光,却带着些料峭寒意:“我并非商量,而是告知。” 温玄微微蹙眉:“郡主是要以身犯法?” 江允善处变不惊地勾了勾唇角:“岂敢?不过是陛下今晚办了个家宴,指名道姓要阿衍过去,若是不便…允善如实告知陛下便是。” 四周陷入了一阵沉默。 江季白冲温白使了个眼色,温白会意,趁着没人留意,偷偷摸摸地溜走了。 温玄轻笑一声,示意江季白身边的官兵让开些,道:“郡主言重了,陛下为世间之法,既是陛下要求,晏清岂敢置喙?”说着,让出了一条道。 江允善颔首道谢,她看了江季白一眼,江季白跟了过去,朝府衙外走去。 待他们走出去之后,温玄黑着一张脸坐下了:“把温白带下去关起来。” “大人…”赵长史战战兢兢地开口:“二公子,不见了。” 温玄猛地抬头,果然,原先站着温白的地方早就没人了。 好小子!最好别回家! “阿姐怎么来了?”江季白规规矩矩地走在江允善右边。 江允善抬手拿起他头发上的一根草末,皱眉道:“若让别人知道你在牢里过了夜,我们王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江季白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自幼丧母,父亲忙于公事,是阿姐把他带大的。江允善行事面面俱到,在任何人跟前一直都是滴水不漏的,江季白被她教导长大,为人处世也是如此。很多人提起御贤王的这对儿女,无不称赞他们举止有度。 江季白换了个话题:“陛下办了什么家宴?他好久都没有召见过我了。” 江允善道:“我随口说的。” 江季白略显吃惊:“你骗了温玄?” 江允善白了他一眼,大惊小怪。 她不理会江季白的诧异,往前走去。 江季白愣了下,跟了上去,并保持沉默。 他近年来跟阿姐越来越难说上话了。江允善的性格说好听点,是个极有主意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太过独断。 江允善教导江季白,将他打磨成御贤王府最光耀夺目的玉石,似乎也只是为了撑起御贤王府的颜面。对于自己弟弟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江允善从来不放在心上,或者说,她认为没必要放在心上,既然生在公侯世家,那便按着公侯世家的规矩来活。 江允善是这样的,理所应当,她认为江季白也必须这样。 想到这里,江允善不免数落:“我告诉过你,让你别和温家那小子待一起,你偏不听,这下惹上麻烦了,那小子本就是庶子,还如此不作为,真不明白你看上他他什么了。” “庶子如何?”江季白冷淡道:“庶子便低人一等?” 江允善顿了下,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失身份,她改口:“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他不作为,我怕他带坏你,你明年就要参加春闱,我不希望…” 江允善絮絮叨叨个没完,江季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小到大这样的数落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