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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真的好久好久没说“爱”了。 严文渊不自在地错开视线。 他从未有过愧疚的感觉,此刻,却让他不知如何面对季知礼直白的目光。 季知礼还是挂着笑,转身走到严文渊身边,轻轻踢了一下严文渊的腿:“起来起来,跟我一起锻炼。” “我又不跳舞。”严文渊没那么冷漠了,只是还在抗拒,“你快练吧。” “一起练才好玩儿啊。”季知礼弯腰去拉严文渊,“来嘛来嘛!” 严文渊力气比季知礼大,真心抗拒的话,季知礼也拉不动。但他还是顺着季知礼的力道起身,半推半就道,“真能折腾。” “嘿嘿。”季知礼笑得灿烂,两人并排站在镜子前,季知礼放开严文渊,“你跟着我做动作就行,很简单的哈。” “嗯。”严文渊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学着季知礼的样子,抬起了胳膊。 季知礼高兴的样子很好看,严文渊想,他偶尔,也应该宠一宠对方。 十分钟后,严文渊收回刚才的想法。 “你骨头里装钢板了?”季知礼拍了拍严文渊的腰,十分挑剔道,“看你硬的,腰都弯不下!” “我一大男人,硬不是正常吗!”严文渊又压不住火了,“你当我是你啊?!” 季知礼从小练舞,他又不练,怎么比? “你还凶!”季知礼眼睛一瞪,“你等着!” 严文渊:“……” 不等他拦,季知礼已经跑了出去,而且蹬蹬蹬地跑上楼,边跑边喊:“小叔!严文渊他又欺负我!” 远在书房的严怿,虽然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喊声,仍旧太阳xue一跳。 “季知礼!”严文渊的吼声随后传来,“你幼稚不幼稚!” 很快,书房门被打开,季知礼跑了进来。 “叔叔!”季知礼道,“严文渊说我不是男人!” “我没说!”严文渊随之进门,气得咬牙切齿,“你还跑!” “不跑让你抓吗?”季知礼呲溜一下就钻到严怿身后,严文渊胳膊再长,却还顾忌着严怿,怎么也抓不到季知礼。 严怿无奈扶额,终于祭出大招。 “你们两个,”他沉声开口,“去抄家训。” 季知礼:??? 严文渊:! 严怿被吵成这样,仍旧斯文温和,只是语气不容置疑:“抄到能和平相处为止,老李派人监督。” 老李是严怿身边保镖的头目,他正好在书房。 “小叔……?”季知礼不知道家训是什么,又不能问原主,刚开口,视线就被老李那伟岸的身躯挡住了。 “季先生,”老李声如洪钟,“请。” 对方可比严文渊看着吓人多了,季知礼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严文渊一同走出书房。 下了楼,有其他人给他们找纸笔,季知礼好奇,只能问严文渊:“家训是什么?” 严文渊不耐烦道:“我爷爷的爷爷写给子孙的信,让后辈们相敬互扶,家族长盛不衰之类的……” 说到这儿,严文渊气不顺,阴阳怪气地补充:“我高中以后就没再抄过那玩意儿了,谢谢你了,给我温习的机会。” “不客气,小事儿。”季知礼顺着严文渊说,“温故而知新嘛。” 严文渊:“……” 之后的几天,季知礼和严文渊,在抄家训中度过,别墅回归平静。 但是岛上岁月静好,外面却风云诡谲。严家两位当家都不在,到底不是办法。 季知礼没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严文渊跟严怿开了一天的会,当天晚上,严文渊正儿八经地来找他。 还拎了两只高脚杯。 季知礼戒备地堵着门口:“严总这么晚来,有何贵干啊?” “明天我有事离岛,最后一个晚上,聊聊?”严文渊晃了晃手里的红酒。 严文渊找他聊天,真新鲜。 季知礼考虑了两秒,侧身让严文渊进屋。 严文渊记不得上一次心平气和跟季知礼聊天是什么时候,他进屋就倒了酒,递给季知礼一杯,然后坐在沙发上。 “严总想聊什么?”季知礼接过酒杯,晃着杯子却没喝。 严文渊自己喝了一口:“明天我带不走你。” “我本来也不想走。”季知礼这才抿了一小口。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严文渊主动剖析起自己,“是我一直忽视了你的感受,才让你做出这么多看起来过分的事,我应该跟你道歉,对不起。” 季知礼只觉心里一堵。 道歉对原主来说并没有多少慰藉,可乍一听到,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难受。 季知礼不说话,严文渊就继续说:“我知道你故意缠着小叔是想气我,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小叔那个人不简单,他以前……算了,我不吓唬你。但是你记着,严家现在还在他手里,一旦你招惹到他,就算是我,也可能保不了你。” 严文渊凝视着季知礼,面沉似水,目光如海。 季知礼差点就信了。 想到严怿最后把家产拱手相让,严文渊却还在这里小人之心,季知礼便生硬道:“不用你cao心,我有数。” “嗯。”严文渊破天荒地笑了,用哄人的语气说,“我会尽快来接你,别害怕。” “快什么快,”季知礼忍不住讥讽,“回去你就能找你那些小情人了,哪还想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