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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怿盯着严文渊,几秒后,说道:“坐吧。” 严文渊的表情明显暖了几分。 可他没高兴多久,刚在严怿对面的沙发椅坐下,严怿就说:“跟季知礼好好相处,当初不是你非要跟他结婚的吗。” 严文渊哑然。 季知礼太难追了,他那时就喜欢季知礼那股不搭理人的劲儿,越不搭理他,他越有征服欲,最后不惜以婚姻为代价,也要把季知礼拿下。 严文渊凝视着严怿。 他是看着严怿的背影长大的。从小,他就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变得比严怿更优秀。日积月累的追逐中,他对严怿的情感,也悄悄发生了变化。平时见不到还好,这会儿见着人,心里总觉得痒痒。 他不想只跟严怿是亲属。 而且严怿本来也不是他亲属。 “是他不想好。”严文渊看着严怿说,“大不了,离婚就是了。” “你多大了?过家家呢吗?”严怿表情森严,甚至皱起了眉,“婚姻不是儿戏,你得负起责任。” “小叔,”严文渊苦笑一声,“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我结婚以后,你甚至都很少露面了。为什么?” 隐秘而不可言说的情愫,随着一句暧昧出了口,严文渊大概能猜到严怿的反应,可他还是莫名有些期待。 结果令他失望,严怿跟他预料中一样,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忙。”严怿真是只投来一眼,继而面无表情地再次看向屏幕,“没什么事先出去吧,回房间思过。” 严文渊笑得颇有有内涵,边起身边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像对小孩子一样对我。” “嗯,”严怿道,“再多一句废话,抄家训。” “……”严文渊摇摇头,闭上嘴转身往外走。 只不过转身那一刻,他的笑容立马冷了下来。 严怿大权在握,他现在还被掣肘。不过用不了多久,整个严家都会真真正正握在他手上。 到那时,就该严怿听他的话了。 出门的那一刻,严文渊连把严怿关在哪都想好了。 季知礼楼上楼下逛了一大圈,又去外面看了看。 原主得知严文渊喜欢严怿,受到了极大打击,让季知礼也跟着沮丧好久。 好在临睡前,原主慢慢接受了现实。 “如果他真正喜欢的人是小叔,为什么当初追我呢?”原主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呢?” 季知礼还来不及回答,严文渊开门进来了。 “???”季知礼刚洗完澡,当即戒备起来,“你走错门了吧?” “没错。”严文渊宾至如归,脱掉外套道,“这几天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满意了吗?” 季知礼马上明白了。 应该是小叔安排的。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满意,请严总自觉睡地板。” “凭什么我睡地板?”严文渊摘下腕表,正在解衬衫扣子,“你不会还没闹够吧?都把小叔惊动了,亲自来管咱们的闲事,你差不多应该消气了吧。实在不行装几天,回去了你再折腾。” “……”季知礼真有点生气了。 他来来回回提了好几次离婚,可严文渊像听不懂似的,总以为他在闹脾气,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严文渊太自大了,自大到根本不把季知礼要离婚当回事。 季知礼想了想,笑道:“你喜欢小叔的事,小叔知道吗?” 果然,严文渊瞬间变脸。 “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严文渊面露讥诮,抬脚走向浴室。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季知礼踩到严文渊的尾巴,不仅不松开,还要在尾巴尖儿上捻一捻,“其实我理解你,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特痛苦,特煎熬吧。” “有病。”严文渊又想打季知礼,他准备无视季知礼,打开浴室门。 季知礼却往严文渊面前一挡,背靠门框,挡住了严文渊的路。 他抬起头,继续刺激严文渊:“本来呢,如果你跟我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我也懒得管你喜欢谁。但是你这人太双标了,你可以绿我,却不允许我绿你,这就不公平了。” 被季知礼明亮狡黠的狐狸眼盯着,严文渊不急反笑,配合季知礼道:“那你想怎么样?” “简单。”季知礼揉搓着严文渊的衣领,慢条斯理地说,“我帮你撮合你跟严怿,你放我自由,如何?” “呵。”严文渊嗤笑。 然后推开了季知礼。 严文渊进了浴室,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原主焦虑了:“他还是不肯离婚,怎么办?你刚才是故意气他,还是真的要撮合他们?” 季知礼顾不上回答问题,转身开始叠被子,把被子折成一团抱起来,顺便拿了枕头。原主见状,又问他:“你干嘛去?外面冷呀!” “跑啊!”季知礼打开门,门外不算黑,暗黄的壁灯亮着,让人能看得清路。 他可不想跟严文渊同床共枕培养感情,既然在严文渊心里种下种子,总得给点时间生根吧。 这么大的别墅,他还找不着其他地方睡觉? 天刚亮,严怿就起床了。 长期自律的生活,让他生物钟非常固定。洗漱完后,他穿戴整齐,打开了门。 然后一下绊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