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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翼不再理会武世杰,而是对齐天裕道:“这是我专门为你炼制的清毒金丹,之前我多次为你诊脉,知你体内丹毒淤积。无论后续怎样治疗,首先都要清除丹毒,便炼制了这枚清毒金丹。” 齐天裕大震,他想到之前在齐府时,柴翼就为了他去偷齐家丹书,说是为他寻找重种天灵根之法。那时候他没当回事,现在看来,他竟然一直都是认真的,并在为此坚定的努力着。即便身处死地,还不忘为他采药炼丹。 “夫郎,我……”齐天裕嗓音微哑,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言语已成匮乏,没有哪个词语能描绘他心中的激荡。 “什么都不用说,你我二人即为夫夫便是一体,更何况我为你做的,远远不及你为我付出的。”包括你为我白了的这一头发。 安雨带着武世杰默默退下,把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两位夫夫。 不知道二人默默抱了多久,才听齐天裕问道:“夫郎,你怎么能炼丹了?还有你又是怎么从幽冥森林出来的?” 柴翼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暗沉。他不是不愿意告诉齐天裕他的真实身份,而是他不能说。 这其实一直是柴翼心底的一根刺。 他不是柴翼,不是齐天裕喜欢的那个人,甚至连这幅身体都不是那个人的。 而齐天裕却一直以为自己娶的是那个弘武大陆的柴翼,他的一往情深也是给那个人的,而不是自己。 他这满头的白发又究竟是为谁白的?是他?还是为那个柴翼白的? 柴翼苦笑,现在的他,和齐天裕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他,早就不是那个初穿越而来,单纯的信心满满的,不管齐天裕心里的人是谁,他都自认为能挤掉,取而代之的那个勇往无前一腔热枕的少年。 现在的他,终于见识到齐天裕的用情至深,这让他胆怯,更加不敢坦诚。 不是怕他不接受自己,而是怕他知道真正的柴翼已经生死不明的失踪了那么久,会一时急火攻心,当场没命,毕竟齐天裕已经再没有一头头发可为那个柴翼白了,剩下的唯有一条命了。 看着柴翼沉沉的脸色,齐天裕以为柴翼不愿意说,便道:“你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了,总之,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够了。” 柴翼强颜欢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便是有,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日他会全部都对他坦白。 他不要做别人的替身,也不要建立在谎言上的感情,那太摇摇欲坠了,他不住危房。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齐天裕的身体好起来,能承受住所谓的真相。 到时候不管是死生不复相见的绝情,还是天涯海角厮守的深情,他都奉陪到底! 柴翼掩盖住自己的真实身份,简单解释了下他怎么从幽冥森林出来的,又是怎么得到那鼎丹炉的,最后道:“说来这也是一份机缘吧。当初我在家里闹过一通,要死要活的,你们听说的都是我不愿意嫁给你,其实并不是。是我想要家里的一鼎丹炉,那丹炉太珍贵,父亲不愿意给我。” “我便要挟父亲说要做我的嫁妆,否则就不嫁了。那想父亲偏心至此,仍旧不肯给我,对外只说我不愿意嫁给你。” “后来一次我吓唬父亲。用性命要挟他,没想到阴错阳差下竟弄假成真,差点死掉。九死一生之际,我得一个机缘。” 齐天裕听得很认真,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他是否相信。见他停下,也不过是温声问道:“这机缘就是你能够炼丹了。” “是。”柴翼回道。 “我不但可以炼丹了,我发现我还能用精神控制别人,好像一夜之间我就有了强悍的精神力。” “精神力?”齐天裕困惑,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就像这样。”柴翼直视齐天裕幽黑的双眸,猛地发动精神入侵。 齐天裕只见倏忽间柴翼的双瞳就变成蛇一样的竖瞳,深渊一样黑沉莫测,仿佛能直窥自己的内心,所有的秘密,所有的阴暗,在这一刻都无处遁形。 然而这并不行! 他的心底有那么多不能视人的阴暗想法,他甚至曾经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过,若是这次找回柴翼,他就把他锁起来。 用千年的玄铁锁床上,除了自己谁也打不开,然后没日没夜的艹他。让他的身上,从里到外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嗅觉灵敏的神兽只要轻轻一嗅,就知道这人是自己的。 有着这么阴暗想法的自己,怎么能被柴翼看到。 齐天裕想到这些,下意识地抵抗回去,就听得柴翼一声闷哼,喷出一口鲜血。 “夫郎,你怎么了?”齐天裕慌得手忙脚乱,却不知道柴翼怎地就好端端吐了血。 “没事。”柴翼擦掉嘴上的血迹,蛇一样的竖瞳已经消失,再次变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只是被反噬了,不要紧。”这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是真的存了借着这次机会窥视齐天裕的内心,企图看看他究竟爱的是自己,还是那个柴翼。 亦或者在他的心里,自己可曾有几分重量。 也是他来到弘武大陆对那么多人实施精神入侵都被他成功了,他也就大意了,以为这里的人都没有精神力,好控制。却忘了,有一种人,不管有没有精神力,他们天生自制力极强,永不容他人侵犯。 看着齐天裕忧心如焚的样子,柴翼解释道:“我的精神力能入侵别人的大脑,看见他的想法和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