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姜家即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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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南景霈厉色望着她:“你老实交代,朕或许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徐充仪似纠结了一会儿,又侧目望望苏昭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苏昭仪冷笑道:“皇上,这事还不明白吗?这宫里谁最恨宸妃娘娘,谁便是杀死孩子的真凶。” 南景霈已然心知肚明,这事本没什么好审问的,不过是让徐充仪亲口说出来,签字画押当做呈堂证供罢了。 徐充仪本也不算什么厉害角色,充其量就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仗着自己有靠山,所以才胆大妄为。可她也不仔细想想,她的靠山,当真能靠得住吗? 皇帝厉的目光狠辣阴郁,像一柄寒光凛凛的利刃,朝着徐充仪的心脏直直刺来,她猝不及防,被这眼神吓得心肝一颤。 “皇上,臣妾不过是跟田氏有仇,所以才鬼迷心窍害了那个孩子,臣妾想,田氏秽乱后宫,她的孽子留在宫里也只能是让皇室蒙羞,臣妾这才斗胆,替皇上处置了那个孩子。这不过是臣妾与田氏的私仇,与宸妃娘娘可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还嘴硬!”皇帝突然暴怒的一吼。 他这一吼,将房中婴儿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沈韵真略蹙眉,叫刘二月把孩子抱出去呵哄。 南景霈恨恨地指了指徐充仪:“若只是私仇,你怎会到宸妃宫里,故意说那些混账话来刺激她,你是见她月份大了,身体又弱,所以才出此毒计!你想见她一尸两命,想让朕痛失所爱,是不是?” 沈韵真默然望着徐充仪,半个字也没说。 她倒也不怕徐充仪的刺激,她连那婴儿的尸体都见了,还会怕她的几句话么? 其实从前几日起,她便觉得小腹酸痛,浑身疲惫不堪,她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早产,只是没有刻意张扬罢了。 偏偏徐充仪存了坏心,又是虐杀婴儿,又是出言刺激她。既然徐充仪没安好心,那这早产的事,也只能算在她头上了。 还是东来说的对,人啊,千万不能存坏心,做坏事,半点儿都不能。 徐充仪沉默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昭仪又冷道:“皇上,依臣妾看,徐充仪不过是死到临头故意拉人下水罢了。皇上不必理她,只处决她一人便好。至于徐家,虽然未必知道,可他们毕竟也犯了教导无方之过,不如将徐家在职者开缺,有爵位者连降三级。如此,便算是为宸妃母子讨回公道了。” 皇帝看了苏昭仪一眼,点一点头:“徐氏,你若执意不肯供出主谋,朕便只好照苏昭仪的法子办了。” 徐充仪心头忽然一凉,她和贤妃一同计划的事情,凭什么到头来让她一人承担责任? 这宫里闹成这样,贤妃又岂会不知,她如今迟迟不到,莫非是想躲起来不承担责任? 南景霈轻轻一嗤:“苏昭仪,你代理六宫事宜,如何处置徐氏,你看着办吧。” 苏昭仪微微一垂眼,道:“皇上,徐充仪假传圣旨欺君罔上,谋害宸妃及皇子罪大恶极,不过看在她服侍皇上一场的份儿上,多少也要留些体面,臣妾的意思是,赐她三尺白绫,好歹留个全尸也就罢了。” 南景霈点一点头,道:“既如此,你与东来去办吧。” 苏昭仪说着,冲东来一挥手,东来随机便招呼几个太监过来,一左一右架住徐充仪往外拖拽。徐充仪自是怕死,挣扎着不肯走。 东来又低声道:“娘娘,您别挣扎了,害人性命的事情都做了,还怕这三尺白绫吗?” 光洁的青砖地面被拖出两道扭曲的长长的白印儿。 人已被拖到门口,又听见徐充仪拼劲全力喊了一声:““是姜贤妃,是贤妃指使臣妾谋害宸妃的!” 她随即被拖回来,衣裳已经扯的凌乱,鬓边绒花也被扯得脱落,挂在凌乱的发髻上。 她已经被吓了个半死,跪在皇帝面磕头如捣蒜。 南景霈淡淡哼了一声:“东来,让她签字画押!” 贤妃虽在昭台宫里缩着不见人,可心思无一刻不在兰台宫中,这边徐充仪才刚画押,她立时便坐不住了。忙叫瑞香替她梳妆打扮,准备往兰台宫中去。 可还是晚了,她刚跨出寝殿,便被内卫挡了回来。 她这才发觉,整个昭台宫已经被内卫牢牢的控制住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已经没了踪影,全部被卫尉集中关押在一间空屋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本宫还是皇上的贤妃,你们便如此大胆,竟然连本宫的人都敢抓!” 她说罢,却见东来摇晃着手中浮尘,脚步轻盈的走到切近。 他略倨傲的一欠身儿:“贤妃娘娘,奴才给您请安了。” “东来?”贤妃指了指他:“皇上呢?为何要关着本宫?” 东来浅浅一笑:“因为什么,娘娘自己心里最清楚。” 贤妃疏忽一窒,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本宫要见皇上。”她愤愤的说。 东来冷笑一声:“巧了,皇上也想见您呢。” 她惶急:“那还不带本宫去见皇上?” 东来却撇一撇嘴,一手阻了:“别急,在那之前还有一桩事未了。” 他勾勾手,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冲上来,一左一右的把贤妃和瑞香通通架住,亦不顾她们愿不愿意,头也不回把她们往屋子里拖拽。 贤妃拧不过,片刻已经被她们牢牢的按在椅子上。她站不起来,只能狠狠的盯着东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本宫肚子里还怀着皇上的骨rou,你们就不怕伤了龙种吗?” 东来傲然仰着脸儿,冲其中两个婆子一歪头,她们心领神会,随即将瑞香压到一边控制。 “奴才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他轻轻弓下身子,正对着贤妃的脸。 这姿势有些失礼,可贤妃这会儿已然顾不上这些。 “你说这话说什么意思?”她挣扎着,可那两个婆子就是死死不肯撒手,痛的她两边胳膊像断了一样。 东来将身子一侧,露出一个端碗的婆子来,那婆子黑漆漆的像个粗手大脚的壮汉。她一笑,脸上肌rou便硬邦邦的绷着,样子很是狰狞。 她一怔,心里惊慌乱跳。 “你干什么!”她害怕的扭动着身子:“本宫肚子里是皇上的骨rou,你若伤了皇上的骨rou,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可她亦知道自己这样喊是无济于事,东来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若不是皇帝命他来,谁又使唤得动他呢? 那碗药已经放的冰凉,灌进嘴里苦的像黄莲,她随竭力扭动,可奈何被人扳住下颚,药汁还是肆无忌惮的往喉咙口里淌。 一碗药灌进肚子,她知道于事无补,那些婆子一松开手,她便扑倒在地,拼命的扣着喉咙,想把药吐出来。可咽下去容易,吐出来难,她直扣的喉咙生疼,舌根撕痛,却也吐不出半口。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毡上,将毡上的花纹沁得越发鲜艳。 “为什么!”她哀哀的嚎哭一声,伏在地上气息奄奄。 “昨天铁蠡王的信使偷偷面见了姜太师,二人定下了里应外合之计,被禁卫军当场擒获,人赃俱在,此为一。贤妃娘娘指使徐充仪暗害宸妃娘娘难产危及皇子,此为二。信王谋反,而姜家的二小姐一直在姜家与信王之间游走,充当信使,此为三。皇上格外宠信姜家,可姜太师却带刺坠银来毒害皇上,此为四。” 东来傲然走到贤妃面前,道:“姜家几代为臣,若没些响当当的理由,怕是杀不动,这四条,一对外敌,儿对后宫,三为间谍,四为弑君。昨日皇上已经下旨,把姜家参与信王谋反的一应人等全部问斩。娘娘昨日进城的时候难道没看见那老百姓忙慌慌的往菜市口跑的样子?”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丛小腹蔓延上来,直痛到心口,痛得她几乎说不出话,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血渐渐濡湿了她的裙底,扩散开来,如一团艳红色的云。 “不可能,不可能!”她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皇上本想留着娘娘一条命,只可惜娘娘自己又为人不善,犯下了谋害皇子的大罪。”东来慢慢蹲了下去,凝着她:“这就是害人终害己的滋味,好受吗?” 贤妃的眸子里已然没里光芒,她死死捂住肚子,缩成一团,一只手在空中慌乱的挥舞着,似是要抓住她孩子的最后一点灵魂,可却什么也没抓住,重重跌在地上。 她推着东来的鞋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东来长长叹了一声:“你是姜家的人,皇上既然灭了姜家,就不可能容许有姜家血统的孩子生出来。这药是很厉害的,不出半柱香,便能流干净,谁也救不了你。” “孩子,孩子!”她绝望的喊道:“南景霈,这便是你的真心吗?” 东来站起身,面上又带了些迷一样的笑意:“娘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理。你父亲嘴上对皇上说要忠心耿耿,不也谋反弑君五毒俱全吗?你口口声声说对皇上真心,不也阴谋算计皇上的骨rou?只许你们欺骗皇上,就不许皇上反过手来还你一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