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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夫郎跟着村长几十年,在村里哥儿中说话很有分量,人虽精明圆滑,但总的来说还是识大体的。 秦皓不想和他计较,语气也渐渐柔和了许多:“叔,叔么,欢迎你们上家里玩,解释就没必要了,我和徐宜都能理解,今年要麻烦叔和叔么的地方还很多,太客气的话,反而让我们张不开嘴了。” “知道你有心,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大家都忘了吧,老么子,别光顾着说话,给秦皓添点茶水。” 村长长舒了一口气,自家老么子什么都好,就有些爱管闲事,他么家的哥儿年纪这么小,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挤进秦家干什么。 秦皓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清茶,向村长夫夫告辞,还要去别的地方拜年,就不耽搁了:“叔,叔么,别忙了,我也该走了,还要去拜年呢。” “那你去吧,今天人来人往的,就不多说了,等海贸司的人来了,你再带他们来家聊事。”村长也没有挽留,全村的汉子都会来家里拜年,今天他很忙。 村长夫郎将秦皓和几个小孩送到院子外面,临走之时给徐杉塞了一兜子糖果,三兄弟在院子里和大壮一起放爆竹,没有空吃果子。 徐杉将糖抱在怀里,并不像往常那般高兴,郁卒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声不吭地跟在徐迩身后,默默往家的方向走。 徐华和徐迩也没有好脸色,两个人眼神飘忽,欲言又止,最终啥也没说,埋着头赶路,等走了好长一段路,秦皓将三个小汉子挡在偏僻的拐角处。 “怎么回事呀,大过年的,哭丧着脸,多晦气呀,还怎么去人家拜年呀。” “哥夫,大壮说你要娶他表哥做新夫郎。”徐杉年纪小,憋了一路终于憋不住了。 秦皓没好气地揉乱了他的发髻:“他说娶就娶呀,你反驳他了没有?” “他说村长爷么把你叫进暖房,就是说这件事,过两天,你就会到他家相看哥儿。” 徐杉磨叽说了一通,发现自己当时太震惊,竟忘了替哥夫说话,一时有些心虚。 秦皓一手一个,将徐华和徐迩夹在腋下:“小杉不懂,你们俩也不懂吗?哥夫是什么样的人,还要我教你们说一遍吗?” “真是气死我了,白养你们了,瞧你们这点出息,还没出事呢,一个个垂头丧气,斗志全无的怂样,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 “哥夫,哥夫,我们错了,相信了大壮的谗言,你饶了我和徐华吧。”两个人被秦皓粗壮的胳膊勒着,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徐华觉得自己很冤枉,被徐迩带沟里了,开始的时候,他坚决不信大壮说的话,他知道哥夫对宜哥的感情,两夫夫天天黏在一起,看得家里人都要起针眼,哥夫怎么可能会再娶别人。 徐迩这个傻蛋,一直在旁边嘀咕说孩子,孩子,孩子,扰乱了他的心神,心里的天平不由向大壮那方偏了偏。 “咱们家的门槛很高,哪能随便让人进来。” “只和你们说一遍,记住了,我和你宜哥只会有彼此,以后再遇到有人主动送上门,不要怂,要站出来维护哥哥和哥夫,如果有人直接上家里闹,你们几兄弟要把人打出家门。” 秦皓将两人一放,任他们倒在雪地上,不争气的崽,还是要教训的。 徐杉抱着秦皓的大腿,抬头冲他谄媚的笑:“哥夫,都怪二哥,老说,老说,我就乱了。” “哥夫,开始我也不信,徐迩一直叽歪孩子,孩子,我没坚持住,我错了。”徐华躺在雪地里,四肢张开,急促地喘气。 徐迩像条死狗,蜷成一团,假装自己不存在。 “我和你宜哥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就算真没有,也不会影响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你们以后少跟爷么,叔么混,尽学些上不了台面的封建思想。” 秦皓不客气地踢了踢徐迩:“起来,回家,我气饱了,不想去拜年了。” 三兄弟像三只鹌鹑,老实地跟在哥夫后面,徐迩本来想责难哥夫一番,没想到反过来被他收拾了一顿,只怪自己太年轻,轻易就被人挑拨了。 回到家里,暖房里叔么和草哥儿在招待客人,徐宜不知去向,秦皓和客人打了个招呼,就被叔么带到了堂屋。 “你去卧室看看宜哥儿,今天村里拜年的人里,有两户人家的汉子,到家里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气得宜哥儿当场下了脸子,把人赶走了。” 秦皓暗想还是夫郎武威,和家里几个小汉子一比,帅气多了。 “宜哥儿是明事理的人,他都生气了,说明那两个人太过分了,赶走就赶走吧。”秦皓理直气壮地偏心夫郎,如果他在家,结果也一样。 看秦皓一脸轻松,叔么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幸灾乐祸地说:“两家都想把小哥儿塞家里当侍君,你小心点,宜哥儿一直在等你,要和你算账呢。” 完了,加上村长夫郎那一出,一上午出了三个幺蛾子事件,大年初一连触三次霉头,看来要去庙里拜拜了。 秦皓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发现徐宜朝里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从背影看过去似乎睡着了。 “皓哥,你回来了吗?” 徐宜突然开口,不轻不重的语气,秦皓莫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事情大条了。 秦皓越过徐宜,和他面对面侧躺,试探着搂着他的细腰,一脸无辜地问:“宜宝,谁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