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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面包车发动的声音传来。 面包车内空间很大,座位似乎都被卸了下来,只留个空荡的车厢,不知道之前是用来装什么的,有种粉扑扑的感觉。 白鑫靠到我旁边,道:之前就想问了,林林你是惹到了什么人吗? 我连忙摇头,想起来白鑫跟我一样看不见,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白鑫一笑:也是,你这种小白兔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去招惹别人。 我:什么叫你这种小白兔??? 白鑫不理我,又问:侠客呢?是不是他惹到了什么商界大佬或者黑道大佬啊什么的? 这个猜测倒是合情合理,但是有个疑问:为何他们不直接找侠客反而来祸害我跟琪琪她们? 或许是在侠客那边没什么进展,这才想从他身边的人入手,白鑫啧啧两声,这叫什么,蓝颜祸水啊! 桥豆麻袋!你怎么一定就认为是侠客惹到他们了?我知道侠客的原先身份自然对他招惹什么大佬不奇怪,奇怪的是白鑫怎么会有问题第一时间就想到侠客的?难不成,其实白鑫也看猎人?既然这样就是粉丝见粉丝啊! 然而,下一秒,我跑偏的思维就被白鑫的一句话揪了回来,她说:侠客一看就是那种麻烦不断的人啊。语气里还非常疑惑,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嫌弃。 我心里一动,问道:白鑫你是不是对侠客有什么误会? 白鑫沉吟道:因为他对你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这个词让我无语了一把,我其实很想对她说我跟侠客已经在一起了,但总觉得说了之后又挺危险的,却又不想别人说侠客闲话,最终我折中道:侠客人其实不错,你看啊,为人正直,热心助人,风度翩翩,偶尔还挺俏皮可爱的。 白鑫:忽然想对被发了好人卡的侠客同学默哀。 过了几秒,白鑫说道:不得不说,皮相真的很重要。你可能不知道,想跟他表白的女生从他开学那会儿起就能从食堂排到前门了。 哽了一会儿,这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能知道的是喜欢他的女生确实很多,但也没有多到那么夸张的程度。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反正他现在是我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脸上便烧了起来,从脖子一路烧到头顶,怕不是还头顶冒着白烟儿,所幸这会儿白鑫看不见我也没觉得怎么羞耻。 前面副驾位传来一点声音,好像是那个黑衣人在打电话,这件事请您多多考虑,还有十天便是我们家的商业聚会,届时会广邀商界好友,并且举办一个发布会,发布会的内容便是您手里那东西的上市声明,我家主人非常期待您的到来,侠客先生。 我梗着脖子支起脑袋认真听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侠客不知说了什么,那黑衣人再次开口,这次语气中带着点气急败坏:没能完全看住那两个人是我们的疏忽,但是这样的漏洞不可能存在第二次了,我们先行邀请了林林小姐以及她的朋友,只希望,十天后的发布会,能看到您的身影 嘁,说是邀请,实则绑架,有这么五花大绑邀请人的么? 想来白鑫也跟我一样的想法,开始重重的踢车门,嘴里还囔囔着:诶诶电话那头的侠客听着,十天后要是你不来我就带着林林远走高飞了,到时候让你想找都找不到。 黑衣人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按下了免提,侠客冷静的声音缓缓传出,哦,原来是白鑫同学,这几天林林就拜托你了。 白鑫不可置信:喂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啊! 那头的侠客语气平平,听起来竟是在笑:我不会放手的,你只管来夺。 面上快要消下去的热意因为侠客这句话,又有了蒸腾而起的架势,隐隐还有超过的趋势,侠客的声音很冷静很平淡,透过电子设备有点失真,听起来更加低沉有磁性,仿佛就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心里痒痒的,像是小猫在挠。 黑衣人似乎也不准备让我们多说,见白鑫没有下文便关了免提,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白鑫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没一会儿又蹭到我身边,嘀咕着:侠客那小子可没这么好的待遇。然后便把脑袋搁在我肩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我还能说什么呢?白鑫跟侠客这种堪称幼稚的争论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想来侠客手里的东西让这群人趋之若鹜,但是侠客就是不放出来,他们这群人狗急跳墙,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逼侠客交出那东西。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寒假那会儿他就常常捣鼓什么,完了又联系买家,那次去KTV也是刚好撞见了他会见某位顾客,看起来响应不凡,怕是有好些企业挣着想要吧,不然实在不能解释这种只是绑架却没有实质伤害到我们的行为了。 夜已深,良好的生物钟在这时候起了决定性作用,白鑫的呼吸变得绵长沉稳后,我也撑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踏实,再次醒来,眼睛上的布条还在,而我整个人却感到轻微的失重感,耳中充斥着轰鸣,噪杂不已。背后靠着靠背,不是很软,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 直挺挺坐了几分钟,我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在飞机上。 也不知道这伙人要把我们运到哪里去 试着唤了几声白鑫,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应,原来离我不远,还好他们没有趁我们昏迷的时候把我俩分开安置。 也不知是啥时候上的飞机,醒来后,似乎没飞多久飞机便降落了,下了飞机,根据从布条透过的光线强弱来看,应该还没天亮,保守估计凌晨四五点左右。刚下来,浓重的海腥味扑鼻而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种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暑假那会儿几乎都快要闻习惯了,但还是喜欢不起来。 而后我们又被赶鸭子似的上了另一辆车。我的眼镜这次终于好好的揣进口袋了,估计是那领头的黑衣人良心发现吧? 车子似乎驶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车厢里颠颇的厉害,我心里忐忑,有点想吐。 看看,看看,这就是没系安全带的下场! 下了车,我尚且算镇定,白鑫倒是没忍住冲到旁边毫无形象的吐了起来。 这之后,我们的布条跟绳子才被解开,扭动着才得以活动的手腕,我哀痛的发现手腕处被磨红了,一条带着丝鲜血的红痕缠绕在手腕。简直了,我分明是个粗糙得像汉子的女生,这具身体却很诚实的反应出娇贵来,服气。 这是一处建造在山腰的别墅,从外形来看,高端大气上档次,原谅我词穷,这般豪华的建造从不曾出现在我以往二十年的记忆里,电视剧里也没有。 一只手攀上我的肩,我这才发现白鑫的脸色微白,仍旧很难受的模样,转头再一看,却发现那个领头脸色很臭。 视线往下一瞄,他裤腿上到处是些马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