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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抬眸低眸皆是平静。 我先前也是这幅温吞的模样,却是暗波汹涌,真正的萧绍是不是也在恼怒着什么? 阿浅。 他就这样悠悠地叫了一句。 萧绍撑着头,没有看我,看着窗外,眼睛却没有焦距。即便一身的运动装,该有的温润却还是那样,不受半分影响。 阿浅。 他怎么能把这两字叫得这样平淡? 先前这两字中的爱意都好像大梦一场。 半晌没有后文,我才轻轻嗯?了一声询问。 阿浅,他又轻轻叫了一声,这回他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深深地看着我,目光轻柔,眼神缱绻,阿浅,同我走好不好? 来了,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我心里头疼,但是表面又不能展现出来,斟酌着话回答他,我还想在T.H.A.工作。 他直截了当地说T.H.A.在国外也有分部,我可以去那里。 他的态度格外的强烈,语气非常的期待。 我掩饰得再好也盖不出眉宇间的一片疲惫:萧绍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受够了那种漂泊无依的日子,哪怕四处冒险,知道这里有一处会永远容纳我的家,我便无比心安。 我更加强大了,同时也更加脆弱了。 他的表情突然暗了下来,同之前的一派淡泊大相径庭,神荼。 神荼。 他缓缓地念出两个字。 好像把这个字在喉咙间咀嚼过再吐出来一样。 神荼,他直直地看着我,纵是坐在我对面,身体都没有前倾,我都觉得一阵压迫感,还有那种被人大胆审视的不适感,你是因为他? 我抿了一下嘴,盯着桌子。 我本以为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 阿浅。 谁知道他仍然那样唤着我。 像幼崽失去母亲那样可怜地叫着我,深深地委屈,深深地哀伤,我的心被揪得一下子提了起来,抬头猝不及防地撞击了他的眼里。 这双轻佻的桃花眼没了往日的魅惑,全是纯纯的哀求和忧伤,溢满了整个眼池,让我窒息。 阿浅,可不可以不喜欢他? 我翕动了一下嘴唇。 他接着哀求,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算我求你。 求 萧绍这幅模样,我真的心疼了,但是,不喜欢神荼又怎么样? 我是。 我是爱他啊。 是爱啊。 他举首戴目,我心力交瘁。 萧绍,你我开口却还是说不下去。 训他吗? 回答他吗? 我一个都办不到。 几年前我那个嚣张的性格,怕是张口就让他滚。 现在,我确实变得柔软,变得裹足不前,变得优柔寡断,还真是朝着恶劣的方向发展着。 阿浅,说话。 萧绍还是轻轻的样子,怕是大声就会吓走我。 你知道答案就不要问!告诉我珍得拉在哪里!他这幅样子一下子点爆了我,直接大声地喊了出来。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神情捆绑我? 他这副温吞的模样究竟是在干什么,看着真让人不爽。 我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却无比讨厌粗暴的我,要去狠心伤害他的我。 我要亲口听到你说。 萧绍一字一句。 亲口。 我要亲口听到你说。 亲口? 我站了起来,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这一辈子都会追随神荼。 既然是他希望的,我便也一字一句地还给他。 是么? 他听到以后,反而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桌上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吃完,萧绍从店里走出来,带我来到了一家酒店,驾轻就熟地打开了一间房间,房里的人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不松手。 珍得拉! 我紧紧搂住她,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她似乎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精神不好。 检查完珍得拉,再一回头,萧绍已经不见了。 这家伙! 算了,先带珍得拉回家吧,这个小姑娘一个人被拐到这边肯定吓坏了。 我打电话告诉安岩他们,珍得拉已经被我找到了,传来了明显松气的声音,他们肯定也着急得要命,找得马不停蹄吧? 至于为什么珍得拉被萧绍带走了,我没有去问,想必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吧?既然这样的话,回到T.H.A.,等大家都在场的时候说就是了。 可怕的经历没有必要重复几遍。 珍得拉拉了我一下,浅浅jiejie,我想要去买点水。 嗯,我点了钱给她,自动贩售机就在取机票的服务台旁边,不会有事吧? 我一边办理手续,一边用余光紧紧盯着她。 她抱着两瓶水跑出来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出事真是太好了,我现在还真是草木皆兵,生怕一个不留意,她又别人拐跑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递给我了一瓶水。 我开心地接了过来,还真是体贴,先前吃了那个腻得要死的蛋糕,我现在还觉得齁得慌。 拿着机票走了两步,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怎么回事? 我努力晃了一下头。 不仅视线模糊,连同我的步伐也不稳了,为什么,觉得机场都在晃动?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可以看到只有用慧眼才能看到的东西? 怎么回事? 珍得拉上前一步扶住了我,用全身的力量支撑住我。 我刚想道谢,却看见她的眼睛空洞又无光,令人胆颤的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 南柯刚刚出场满头虚汗,但其实他的体力已经没有这么差了。 他会随身携带医疗包,这个之前提到过。 南柯被劫持的时候,也只是因为江小猪出差错而觉得生无可恋,看到对手强大就逃跑是不可能的。 所以,萧绍扮的南柯有力过猛了。 然后,来猜浅浅喝了啥吧! ☆、若是前生未有缘(5)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这种感觉特别的熟悉,能够看到只有用慧眼才能看到的东西,那我岂不是喝了黄泉水? 黄泉水 现世之人想要一窥彼岸,需用黄泉花引渡。 喝下黄泉水,伪作彼岸人,坐上摆渡船,双眼看阴阳。 但是通往冥界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就像是被毫无预兆地扔进了龙卷风的中心一样,脑袋充血,意识混乱。 而且,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没有问,为什么,我面前的鬼魂依旧在? 白衣女鬼只是脸色寡淡,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一头秀发,只用一根簪子勉强固定,不知道是因为懒散还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