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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还想赖账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还想赖账

    第二天,工作狂赵长洲一下子不拼命了,他预定了睦和镇心湖上的一条游船,准备出府游玩,这次随行只带一人,便是白碧水。

    她不用猜也知道赵长洲这是准备动手干大事了,才过了一夜就把主意想出来了真是厉害,白碧水打心眼儿里佩服赵长洲是个能打会算的谋略家。

    “公子,您为什么想要帮我啊?”白碧水疑惑地问他,赵长洲却道,“孝顺父母是子女天性,你心中牵挂着爹娘,怎能好好在赵府当差?倒不如帮你利落地把事情解决了,省的到时候你心不在焉,做错了事情,还要我想法子惩罚你,你以为我不累?”

    他傲娇地解释完后便进了船舱,里面坐着一个面黄干瘦的中年男子。那人有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手上的皱纹和茧子说明了他是一个主要用手工作的人。

    赵长洲和那人见了面后打完招呼便直入正题,原来对面的这个男人是一个老账房,声誉在睦和镇上是数一数二的好,最可贵的是他还不是睦和镇的人,家住在别处,因为人出名,所以四处请他的人都多。

    “不才听说先生最善于为人分割家产,处理官司,是吗?”

    账房先生叫胡分护,听了赵长洲的话笑的眼睛眯了起来,应道:“是,在下对于近三年的物价市值倒背如流,便是极个别的无归属的物件也能按稀缺度和相似度,给它区分个三六九等出来。”

    “数十年来,没出过一点差错。”胡账房介绍完自己的工作能力,淡定从容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从他的表情和自信的神态来看,数十年未出过错应该不是他夸嘴。

    和胡账房说好时间付了定金,船便靠岸送人家下船了。他下船的渡口不是他们当时上来时的渡口,所以送完了胡分护他们又上了船。

    笑嘻嘻的送胡账房走了之后,白碧水才把自己心里面的疑问提了出来:“公子,账房是行不通的,我爹娘一定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他们已经够难堪了。”

    赵长洲手执折扇,背在身后轻轻地敲打了几下背脊,悠悠地转过身来问她:“你怎么知道请账房就一定会把事情闹大呢?”

    “什么意思?你请和我请还有差别吗?”

    赵长洲简明扼要:“不是你请还是我请的差别,要看请的是谁。”

    “这个胡账房是经过县衙认定的,诚信有保障,经过他手的账本一般都不会再经过别人的审查,请他去就算将来闹到县衙也好收拾,左不过就是几句解释的事。”

    白碧水惊叹,果然还是赵长洲人际宽、路子广,她是真没想到古代也能有类似现在注册会计师的行当,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人……她就自己去请了,前提是不贵出天价的话。

    她眼珠一转,很鸡贼的没有问价钱,深怕赵长洲把请胡掌柜的钱摊在自己的头上,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虽说是一等大丫鬟,但是说到底没几个月钱。

    现在没提还好,若是提起来,赵长洲一时兴起,又把她的卖身时间提个十年九载,那她就要哭了。

    索性,他都说了要帮,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事情得到了解决,白碧水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好,和他一起站在船头指着远处半开的荷花惊奇得地叫好。她说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大一片荷花,简直像画里面才有的场景。

    赵长洲忽然想起上回她问自己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愿意帮助她?

    那个时候他给的答案是害怕她消极怠工,其实他撒谎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心情他懂,见到白碧水为家人烦扰拼命地样子,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心中有一丝感动,就是为这丝感动他才决定帮助她。

    白碧水为了表示自己对赵长洲的感谢,晚上亲自下厨,做了好多好吃的甜点给他。

    赵长洲看着一桌子的甜点失笑,他问:“你忽然做这么多的甜点,我怎么吃的完?”谁知这个时候遥知恰到好处的说道,“公子吃不完赏赐下来,我们一分就干净了。”

    一屋子的人听到他的话,一下子都笑了起来,包括万年冰山赵长洲在内都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他挨个品尝了她做的点心,剩下的全部都赏赐给了下人,东西虽然未能都进了他的肚子里,他却已经承了白碧水的一番心意,心中暗道,这丫头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而此时白碧水也觉得赵长洲的隐藏特质应该再加上一条,就叫做刀子嘴豆腐心。

    她要把赵长洲帮助他们解决了问题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爹娘,晚上和彩玉请了假,第二天一早白碧水便出门了。

    白秋兰夫妇起得很早,两人都在帮酒楼做营业前的预备工作,白其威做洒扫,白秋兰择菜,夫妇两个都没闲着。

    她进去把好消息告诉了两人,白秋兰和白其威俱是欢欣,二人对英照王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她只是来通知一下算账的时间和消息,通知完了便准备去海家也告诉他们一声。

    结果她连屋子都还没有走出去就看见长得很像白其威的人在往这边走,白碧水转念一想,难道他是来找我爹娘的?

    白其彬马上就到了几楼门口,看到了站在门前的白碧水,眼睛一瞪,问她:“你爹娘在里面吗?”

    “三叔找我爹娘作甚?”

    “作甚?”他轻蔑一笑,“你们在我们家吃!在我们家喝!我今日来是找你们要银钱的!”

    他不进来,就站在门口评理,说的都是颠倒黑白的话,不到一会儿就吸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白老三说她:“没良心的丫头,把爹娘留在我们家这么久,一回来就把人带走了,哪讲半点亲戚情分,常言道苟富贵勿相忘,你才刚刚攀上赵府的高枝,就把什么都忘了,从小白疼了你啊。”

    “三叔说话,怎么不脸红呢?我爹娘在你家住是给了银子的,你亲自去要的,银子到手转眼间就忘了吗?还有三婶,我亲自给她送去遙州价值不菲的绢绣,市价几十两银子的东西,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要啊。”

    白三郎跳脚:“你别给我瞎说,哪有什么绢子?红口白牙的污蔑人,我收了什么东西岂会不知道!你别想抵赖,你爹娘住的那间房子本来是可以租出去的,半年少说也有几十两银子,你们就给了那么点,怎么够?”

    “我原本也是看在兄弟情义上才收留你坐过牢的父亲,要不是你撺掇着你父母跟白家恩断义绝,又岂会有今天?要么你们回白家向你爷奶认错,把钱留下来赡养二老,要么缴了我们的房租费,咱们一笔勾销!”

    众人一听白家、坐牢等词汇,脑海里马上就想到了白家那个不成器的老-二,纷纷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