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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自己出息一点,不要害怕。 可是,那不好的回忆不停地在脑海里翻涌,像是无休止的噩梦一样,不断地在提醒着什么。 “都过去了……” 温慕拼命撑住让自己不要崩溃,声音却带上了细微的哭腔。 猫咪听到主人的声音,连忙跳过来。然而温慕现在顾不上它了,陷入巨大的慌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掰着门框的指节透出无力,终于还是无力地跌落在地,脸上的血色尽失。 温慕死死地咬住唇不敢发出声音,却任由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滚落,浑身都在颤抖。 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年,只有六岁的自己躲藏在窄小的衣柜里,小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努力屏住呼吸,生怕被醉酒的男人发现,得到更加严峻的惩罚。 而在柜门外的室内,男人在粗暴地翻找着什么,语气带着冰冷的厌恶,不停地指责谩骂。 “温慕,滚出来!” 男人犀利的话语宛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落在年幼的温慕身上,冰冷又无情。 “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这个杀人凶手!” “像你这样害死自己mama的人,简直就是败类!” “废物!” 而后,不知道是现实还是幻听,只听‘吧嗒’地一声。 刹那间,原本还留有一丝缝隙的衣柜被彻底锁上,最后一道光亮也消失了。 那个清脆的锁音仿佛是什么魔咒,温慕脑子里那根仅存的名为理智的线霎时间绷断了,像是丧失了一切与人类有关的本能,丝毫不敢动弹。 猫咪急切的叫唤,凌乱的脚步声,粗暴的翻找…… 终于,仅一门之隔,温应洲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身上醉醺醺的酒味过甚。 “既然这么喜欢躲,那就让你躲个够。” 被发现了,年幼的温慕闻言小脸煞白,死命地摇着头,却还是不敢说话。 而在现实中,他也已经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就快分不清现实和回忆,不知道身处何境。 不…… 温慕死死地抓住胸前的衣襟,难以平息急促的气息,在心里发出几近撕裂的无声呐喊: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他不是…… 脸上混着汗与泪,哭声压抑到极点,身体伴着心脏的疼痛控制不住地抽搐,连身后传来声音都没听到。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残存的意识提醒温慕挣扎着站起来去吃药,只可惜无力到根本就站不起来,刚撑住墙没多久,腿就又软了下去。 他的身上冰凉,然而就在即将跌落下去的那一刻,落入了一个温暖又有力的怀抱。 “慕慕!” 刚进门就发现了这怪异的一幕,孟庭宴第一时间冲过去,紧紧地抱住怀里颤抖的人,心疼又有些慌乱。 只是对方瘦弱的身体产生了很强烈的激越反应,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开始剧烈挣扎,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慕慕?” 孟庭宴喊了对方几遍,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耳朵想凑近去一听,却发现对方竟然一直在道歉,“对不起、爸爸我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仔细辨听出对方说的什么,孟庭宴的表情微微一僵,心越发沉。 这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想明白,孟庭宴方才这个靠近的动作似乎吓到了温慕,怀里的挣扎感更激烈了,好几次就快要挣脱开手。 他表情微窒,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什么手伤这么碍事,却只能左手使劲,于是抱得更紧了。 “慕慕,是我。” 孟庭宴只好转变了策略,紧紧贴着温慕的脸,尝试安抚,“我在这里,没事了……” 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绵,只可惜温慕现在泪眼迷离,根本就不清醒,听不进他的话了。 然而孟庭宴还是不死心,像哄小孩子似的,试图唤醒对方,“我在这里和你一起,不用害怕好不好?” “只是停电了,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慕慕,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然而话音刚落,倏地,孟庭宴感觉肩膀一痛,随后表情微变,不可抑制地闷哼了声。 其实温慕一直都能听到耳边不停地传来个熟悉的嗓音,声音又低又轻,似是在安抚自己。 虽然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是他的思绪却在跟着那个声音走。 很快,温慕心里的压抑和委屈就因为对方的安抚而无限放大,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本能地发泄情绪。 所以下一秒,他死死地咬住了一块柔软的什么东西,几乎用尽全力。 温慕已经压抑太久了,完全失去理智,依靠人类本能的天性自我发泄,哭得撕心裂肺。 孟庭宴感觉左肩一阵接着一阵的吃痛,却还是没舍得放手。 对方委屈的哭声让他感到发闷得厉害,心里同样不好受。 他尝试松了松力度,改为拍抚着温慕的后背,却又很完美地把对方环在自己的怀里,挣脱不开。 不过现在的温慕也完全没有逃脱的能力。很快,孟庭宴的衣衫逐渐被打湿了,泪水还顺着颈间落下去,有些黏腻腻的。 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安抚又克制地亲了亲对方的头顶,只是声音低到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