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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叶钦接下来的动作简直让顾览闭过气去,他竟然把卡片攥成一个小粉球,反手打开身后的窗户,就那样当着顾览的面丢了出去。 顾览半张着嘴,有些不能相信,叶钦挑衅一般对他勾了勾嘴角,顾览气得一脚朝他大腿上踹过去,叶钦灵活地侧身躲开,还顺手把顾览细白的脚踝捉住,使劲握在手掌中。 “叶钦,我/日/你……松手!” “你再骂。”叶钦更加用力收紧虎口,两根指头就捏得顾览又疼又麻,一条腿踹又踹不出去,收又收不回来,真是难受得要死。 顾览挣动的时候,膝盖猛地撞到桌子,差点把桌边上的玻璃水杯晃倒,叶钦眼疾手快地扶正了杯子,顾览动作慢半拍,牢牢地抓在了人家手背上。 几张桌子相隔的白莎塌着眼睛,疑惑又无趣地看了半天,自言自语说:“这俩人玩啥呢?” 坐在她对面的是黄煜绮,正兴致勃勃地向她展示着自己的眼镜:“白莎,你看,这是我新配的,是你上次说好看的颜色。” 黄煜绮看白莎没工夫理他,又问:“你渴吗,我去给你买水。” “不渴。”白莎挥挥手,示意他别打扰。 “那你饿吗,我给你买面包。” 白莎不耐烦地转过头:“哎呀你烦不烦,看你的书,别跟我说话。” 黄煜绮中指碰了碰眼镜,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开口:“白莎,其实有件事情,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白莎神情警惕:“什么事?” 黄煜绮凑过去,双手攥拳,拇指贴在一起:“叶钦和顾览他俩,是这样的。” 白莎睨了他一眼:“哪样的?” “就是……哎,你等我一下。”说完,黄煜绮起身走到一个十分偏僻的书架角落,左看右看,挑了一本脏兮兮的小说,拍拍上面的灰尘,又用校服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才回来递给白莎。 “《一百天考上清华北大》?” “不是。”他将外面的一层书皮拆下来,露出里面的真面目。 《强取豪夺:校霸总攻的娇妻校草》 黄煜绮隐晦一笑:“看完你就懂了。” 晚上洗完澡,顾览准备早点睡了,叶钦的来电催命似的再次响起来。顾览停下擦头发的手,脑海中浮现出叶钦今天所作所为的种种画面,恨不能冲破屏幕朝着他的脸狠狠揍上一拳。 “喂?” 叶钦的语气十分意外:“你竟然接我电话了。” “有事快说,”顾览随便往床上一歪,“我不喜欢闲聊。” “你真冷漠。”叶钦用更冷漠的声音说。 顾览早摸透了他的本质,不吃他这套冰霜面具:“我不仅冷漠,还可以很无情,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叶钦急忙说:“等等,你不想知道那个女生给你写了什么吗?” 顾览一下子坐了起来:“她写了什么?” 叶钦嘲讽地呵呵笑了声。 “再见,挂了。”顾览说。 “你试试!”叶钦凑近手机,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让顾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会后悔的。” 顾览无所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有本事你再挠我一次,我再咬你一次呗。” 而后叶钦没有回应,似乎轻轻地笑了声,顾览听不真切,下一秒后,他手机上收到了一张图片。 是一张被揉皱后展平的粉色卡纸,字多的一面朝下,拍的那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To:顾览”,背景是叶钦自己的桌子,隐约可以看到周旁摆着的一些精致矿标。 顾览:“!” 叶钦说:“没错,我没有扔,只是做了个假动作。” “怪不得我去楼下没有找到。”顾览说。 叶钦话间带气:“你竟然还去找?” 顾览马上改变了策略,讨好似的笑笑,温柔地说:“好了好了,你顺便把另一面也拍给我吧,喜欢的话原件就送给你作纪念。” 叶钦:“你想看啊。” 顾览:“嗯呐嗯呐。” “可以呀,但是我懒得拍,我要一句、一句地念给你听。” 顾览简单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算了,晚安吧。” 叶钦敲了两下桌子:“顾览,今天晚上你要是敢挂我电话,周一早晨我就把这个贴到你们班前门上。” “算你丫的狠!”顾览一咬牙,一横心,攥拳说道,“你念吧!谁尴尬谁是孙子。” 叶钦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用标准端正而优雅的强调,缓缓念道: “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a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a vigor of the 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s of life…… Nobody grows old merely by a number of years. We grow old by deserting our ideals……” 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炽热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唐深至灵魂。 顾览沉浸在叶钦的声音中,安静地听他读完,才会心一笑说:“是塞缪尔厄尔曼的《青春》,我还以为会是原创的情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