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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应该好一点吧。” 江倾晏将帽檐往上一拉,耳朵有些发红。 “你给我买的?” 白倦点点头:“好看吗?” 江倾晏看不到这帽子长什么样,但是对白倦的审美深表怀疑:“就算很丑,有我这张脸撑着,应该差不到哪去。” 江倾晏剪头发的屈辱和郁结被这么一顶帽子就通通化解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也太好打发了。 白倦叹气:“明明是帽子好看,刚刚我都给想自己买一顶了。” “怎么不买?” “……没钱。” 江倾晏没想到是这么诚实的理由:“那我给你买。” 他让白倦带路。 白倦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行,明明是我送你帽子,你怎么反过来送我了?” “互送个礼物有什么的,你无缘无故给我送礼物才不对吧。” 白倦:好有道理。 江倾晏推着白倦去买了个同款,一黑一白,看上去有些般配。 * 周一一大早,任劳任怨的老师们加班加点奉上了最新的成绩单,一门接一门贴在班级门口公告栏,引得学生们蜂拥而至。 若是往常,江倾晏非得借着这手伤请个十天八天的假期,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快成了白倦的半个小奴隶,听命于白倦好好学习。 他从后门溜进来,看着前面那热闹劲儿,感觉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 刘不凡等人自然是没有兴趣看成绩单的,见到江倾晏夸张地拥了上来:“哟,这是谁啊,走错了吧。” 其实刘不凡周末就已经知道了江倾晏剪了头,现在一见觉得更可乐了,非得摘帽子亲自瞅一眼。 江倾晏单手拧住他手腕反剪在后:“别找死啊。” 其他几个损友也是嘴下不留情:“晏哥什么事想不开,这手怎么还……” 这个位置确实有些令人误会。 江倾晏冷冷打断:“一只手也可以把你们揍一顿。” 正巧班主任来贴整合好的班级成绩单,看见江倾晏,很是没好气地把他叫走了。 “江倾晏,之前怎么跟我保证来着?” 江倾晏:“我真是去医院了,没骗您。” 陈老师摇摇头:“你啊你……” 江倾晏将手腕举起来,厚厚纱布白得晃眼。 陈老师看见,立刻改了口:“你这是……动真格的?” 江倾晏:“当然是啊,难不成我还装嘛。” 老陈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从谴责转换为忧虑。 这又是剪头发,又是割那什么腕的,江倾晏这心理状况堪忧啊。 平时看他嘻嘻哈哈,没想到孩子内心藏着那么多事呢。 上课铃声响起,江倾晏正要回去,被老陈拦住。 江倾晏道:“我不用去上课吗?” 江倾晏听见老陈用他毕生最温柔的语气道:“没事,不急着上,咱们先聊聊。” 江倾晏被他这奇怪又做作的声音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说:“陈老师我错了,我不该缺考,我就算两只手全断了也得用嘴咬着笔答题的。” 陈老师语气更柔和了:“诶,怎么这么说,考试重要吗?重要。但它有那么重要吗?根本不是。” 江倾晏眼皮直跳:“老师……我有哪里不对你直接骂,别这样,挺吓人的。” 老陈被夺舍了吗? 数学办公室没人,陈老师移了对面老师的办公椅到自己身旁,亲切地拉住江倾晏的手。 “老师怎么舍得骂你啊,你这么聪明,小伙子长得也不赖,就是叛逆了点。平时老师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其实老师们个个都喜欢你呢。” 江倾晏猛然抽回手,他在说什么鬼东西。 “所以啊,有什么事都可以跟老师商量的,走极端是最蠢的方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想不开。” 江倾晏无语地嘴角抽动两下,接着低下头配合着做出绝望沮丧的样子: “老师,那我能商量着把体育课还回来吗,你都占用两节了。” 陈老师:“这有什么的,当然可以。那你可以跟老师聊聊,出什么事了吗?” “……你真想知道?”江倾晏抬起一只眼睛。 “放心说。如果是家里有什么矛盾,老师也会尽力帮助你的。” 江倾晏将手指向在门口突然出现的白倦。 “因为他!” “啊?” “啊?” 陈老师和白倦异口同声。 白倦虽然不知道江倾晏和老师在聊些什么,但是此时有件事更要紧:“老师,我们班第一节 是数学课,您迟到好久了。” 陈老师一拍脑袋,拿起自己桌上的教案讲义以及保温杯。 “老师给忘了,这就过来。” 江倾晏对着门口地白倦打了个招呼。 “你让大家把试卷拿出来,咱们这节课分析试卷。” “行。”白倦闻言立刻就小跑着离开了。 老陈拍拍江倾晏的肩,温柔道:“那你也先去上课吧。” 江倾晏郑重点头。 白倦回了教室交代了一下,班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乖巧地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马知乐好奇地看着在窗边路过的江倾晏,问道:“江哥这是怎么了?” 白倦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于是答:“他剃了个头,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