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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白倦伸出手,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出手太狠,同时心里暗暗自责: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自己这样做很不对! 白倦被这状况忽悠得几乎忘记手机的事了。更未发觉,自己这小身子骨能被江倾晏一手掀翻。 等江倾晏哎哟哎哟叫唤着躺好,白倦才想起这茬,他心里记上了这笔账。 白倦被闹了一通,错过了睡觉的点,睁着眼睛有些睡不着。 自己刚睡下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明确知道有个人和自己并肩躺着,他难免不习惯。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两个人一起看同一本书,却进度不一。 虽然不讨厌,但你不由会被另一个人影响,另一个人的每个动静都被放大了。 白倦小时候很羡慕有亲密的伙伴,但是自己却总是做不到,每个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把他排除在好友的范围之外。 仿佛他是多了一只眼睛或是什么的。 早年间,白倦虽然已经是个一心向学的孩子了,但还不懂事,勉强算是个成绩好的讨人厌小鬼。 他遵循着书中教给他的一切道理,将他mama对他的教诲全部刻在心里,但他不知道社会有一些隐形的规则。 比如说,换取友谊是需要牺牲一些自我的。 所以在慢慢拉帮结派的年纪里,白倦自然而然被冷落了。 现在的白倦也算不得太懂事,但也学会了一些基本的自我保护的方法——比如不能记仇,有仇就得当场了结。 等着耳旁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白倦悄悄地动了身,他极缓极缓地拉开床头柜,将自己的手机攥在手心里。 然后他慢慢躺了回去,半坐着将手机对准了江倾晏的脸,卸下防备的江倾晏竟然也凭空多出了乖巧,平时精心捯饬的发型没了,但显得模样更加周正。 白倦屏住呼吸正要按下拍摄的那一秒。 江倾晏睁开眼睛、攥住白倦的手、将白倦按到在另一边。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白倦很难不怀疑江倾晏刚刚是在装睡。 江倾晏看着白倦一脸心虚,朦胧的睡意也散了,他将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强行脑袋靠着脑袋,和白倦自拍了一张。 闪光灯把白倦照得神思恍惚。 江倾晏道:“不用偷拍我,想拍就说一声。”要多少照片有多少照片。 一睁眼,江倾晏就变得格外欠揍。 白倦将手机关了,像是接触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丢回了柜子里。 好半晌他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江倾晏是这个反应,他难道不应该气急败坏吗? 怎么感觉……我又吃亏了? 江倾晏真是好难懂一人,自己天天和他混在一起,感觉脑子也不聪明了。 白倦气呼呼地睡着了。 * 白倦第二天是被江倾晏叫醒的。 江倾晏的叫醒服务也很是特别——他放了一段上课铃声。 白倦浑身一凛,对上了江倾晏的笑脸。 “周末也不可以睡懒觉哦。” 江倾晏提供的叫醒服务一向多样,以往他留宿在刘不凡几人家里时,常常都是用枕头闷对方,活活将人闷醒。 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 天气冷了,钻出被窝后白倦还忍不住打了哈欠,看着江倾晏明明才睡了那么一小会却精神抖擞的样子,白倦下定决心以后也要缩短自己的睡眠时间,不能再纵容自己犯懒啦。 白倦mama一早去买食材了,白倦换上袄子,给狗倒了狗粮,准备出门吃早饭。 江倾晏不解其意:“直接出去吗?不吃早饭?” 白倦反问:不出去,怎么吃早饭呢?” 江倾晏还以为白倦要显露厨艺,摸了摸鼻子:“没事,那你带路。” 两人在路口的一家小店面找了位子坐下。 白倦小口小口喝着一碗豆腐脑,而对面的江倾晏一口气点了三笼小笼包子,吃得很欢。 白倦看得咋舌:“你平时也这么吃吗?” 不能是因为我付钱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点吧。 江倾晏:“差不多,吃得多才长得高嘛。” 江倾晏又道:“像你这样长不大了。” 白倦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却还是比平时吃得更多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江倾晏的手机电话也总是响,每次江倾晏看都不看就挂掉,很是异常。 白倦问:“是谁啊?” 江倾晏道:“卖房子的,知道我家财万贯天天追着我打电话。” 白倦不太相信,但江倾晏这意思显然不想和他说实话,他也就识相地不追问了。 “我们吃完干什么去?”江倾晏已经提前看好了电影,最近新上映的一部悬疑片评分还蛮不错的。 白倦道:“我们先去复印卷子吧。” 江倾晏:……你认真的? “那复印完呢?” 白倦:“那肯定是做卷子啊!” 江倾晏眉头深锁,突然很想逃离这里:难不成真是做一天卷子?那么这和补课有什么区别?白倦的小脑瓜怎么这么不灵光。 “其实我们可以做一点别的事情的。” 与此同时,江倾晏的手机收到短信,这次是他妈:“宝贝,你去哪里了?你爸爸很生气,回来给他道个歉,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