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大军追近
“什么,半个时辰了?”练瑶川听的心头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微一愣神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放在平时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搁在分秒必争的战场之上,却是关系到众人的死活了,当下不由的眉头一皱,似有些不可置信。 “不行,得赶紧走,不能给金兵包抄我们的机会,只是那个希速该并没有死,凭他驯鹰的手段,我们依旧处于危险当中!”练瑶川曲起手指,轻轻敲击额头,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精光,其中又蕴有一丝遗憾,似乎恼恨方才没有全力击杀那个希速该。 “那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我们先过了这片松林再说,等到了草原空地之上,对空中的鹰隼,可以采取诱杀的方式,不过时间上金兵肯定不会给我们太多!”戴冰宇点了点头,望向了卢清风,显然是指他方才那出神入化的箭术。 练瑶川点了点头,当下,众人也不再耽搁,看过了周围的地形图后,确定了方向,一起赶到不远处拴着的马匹处,穿过层层松林,朝深处行去,虽然林中对众人的骑行很是妨碍,加上地形坎坷不平,好在后方的追兵也是一般。 等众人出了这片黑松林,开始绕过先前敲定好的路线,迂回朝那原本设防的几处狂奔而去,为了以防万一,又让戴冰宇先众人一步提前打探,看看那些埋伏的金兵有没有倾巢而出,免得再一头撞入伏围之中。 不过无论是练瑶川还是其他人心里都清楚,金军虽然为了追捕自己等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但进攻南宋也占据了金人大部分精力,所以过来的人数不会太多,更何况还有一部分前往蒙兀国报复,若是再在草原和西夏边界之间扯出一条防线来,根本不足为众人所虑。 现在练瑶川庆幸的是幸好自己临别之前教给了合不勒一些战术,相信比金人更擅长骑射的蒙古骑兵在拥有了那些战术后,足够前去围剿的金兵头疼的了,那么一时半刻之间便不会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到自己这边。 唯独让练瑶川有些吃不准的是西夏的态度,他知道西夏国的尿性,欺善怕恶,贪婪成性,若是金人以重利相诱,再加上稍一威胁,恐怕自己一行人就算成功进了西夏,也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到时候依旧寸步难行。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了些,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到了如今的地步,练瑶川也开始意识到人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最少在行事方面颇多不利因素在,尤其是队伍中还有秦灵漪和黑风鹊、肖箩离这些女子在其中。 至于众人的实力,练瑶川倒并不太过在意,尽管经过了先前一番厮杀,但众人的实力都还未折损,尤其是还有卢清风这个武力超过90的人在,就算自己,武力也已经达到了80的地步,人数太多不好说,但凡少一些,轻而易举便能冲杀过去。 也就在练瑶川等人刚穿过黑松林的同时,龙虎大王已经率两千骑兵赶了上来,上千火把将四周映的灯火通明,在将先前路上遇到的败兵聚拢之后,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但当他在进入林子,发现了贺必达的尸首时,还是愤怒的直接动手将贺必达的尸首鞭苔了一番。 也难怪龙虎大王生这么大的气,先不说在上京地盘上被练瑶川轻松逃掉,还是在自己有所算计的情况下,就是这出来捉拿的短短时间里,手下两名将领萧云齐和贺必达便先后死于非命,这简直就像是啪啪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令他羞辱难堪,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排遣这刺骨的恨意。 要知道当初完颜宗弼之所以在自己带兵攻打南宋,留龙虎大王这个亲信在,便是因为信任他的能力,这下倒好,接连失利之下,若是消息传到前方,他甚至不敢去想四狼主会怎么收拾自己。 退一万步讲,就算完颜宗弼留下自己一条性命,日后也休想再得到四狼主的器重了,而谁都知道,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不低的四狼主,可是现在大金炙手可热的新星,他对自己的看法,直接会影响日后自己在大金的地位。 龙虎大王瞪着铜铃大眼,命人将那些尸首简单收起,之后看了看周围地形,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许久,露出一抹思索神色,过了许久,才似有所悟的将手指点了几处地方,回身吩咐了几句,几名亲信将领一个个神色肃然的领命而去。 “练瑶川,好个罪奴,本大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逃过追踪,希速该,将你所有的鹰隼派出,到松林边缘搜索他们,只要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报与本大王!”等那些将领离去之后,龙虎大王这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番,之后转过了头,将目光望向了一旁显得有些委顿的希速该,声音冷硬地吩咐道。 希速该闻言单手拍在胸膛应了一声,目光从乌图尸首上移开,之后取出鹰笛,高亢嘹亮的笛音之中,空中立刻飞掠几只巨大的苍鹰,在环绕之后,利箭一般飞向了远处,其中有两三只,飞掠的方向,都正是练瑶川等人离去的方向。 龙虎大王看到鹰隼都飞出后,将手一挥,在他身后的执旗官立刻挥动旗帜,当下,一千余骑循迹追去,而龙虎大王,也催马行在林间小道之上,他的脸色在夜风的吹拂下阴晴不定,周围的火把光芒被风吹的明明灭灭,煞是阴郁。 龙虎大王抬头仰望黑暗的夜空,张口吐出一口浊气,被冷风一吹,只觉得心中积闷缓解了一丝,但只要一想到练瑶川竟然凭那二三十人,竟然将贺必达的数百人马吓退,还杀了主将,就升起一种恨不得掐死练瑶川的冲动,而在这之后,却也隐隐泛起一丝莫名的忌惮,这种忌惮,与原本觉得练瑶川是匹夫之勇并不相同,而是真真正正,对练瑶川有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