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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的眉头皱的更狠了:“立刻离开我家,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这是京城,我就不信找不到收你们的人。” 徐氏在屋里听见贾敬的话,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才跪了一会儿,你鬼叫什么呢?她们......她们是谁?贾珍,又是你个兔崽子招惹回来的桃花债?” 贾珍吓得赶紧摆手:“我没有、不是我,娘啊,你低头看看她们,没有影子,鬼啊!” 徐氏瞪了他一眼:“你哄鬼呢?大半天哪来的鬼?什么没有影子,你是不是皮……呃……” 她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没有影子,可现在天没黑,哪来的鬼?鬼敢在太阳底下出现? 一般的是不敢,可她们俩有明熙给的符篆,大白天照样可以出来。 明熙赶紧爬起来扶着徐氏:“娘,您别害怕,这两位jiejie可好了,在金陵的时候,她们帮我给大哥送信。要不是她们,我就饿死了。” 徐氏一听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搂住明熙:“乖宝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明熙摇头:“没有,就饿了几顿而已,他们怕我逃跑,不给饭吃。” 徐氏跟两个女鬼道了谢,她们俩摇摇头:“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们姐妹没有恶意,只是闷的无聊……” 打这开始,这俩女鬼就赖在宁国府不走了,其他人倒还好,她们俩就爱跟着贾珍。 贾珍都快被她俩给整疯了:“我说两位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别缠着我了好不好?你们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我求你们了……” 红衣女鬼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谁说要烧纸钱给我们,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哄鬼呢?” 贾珍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你说你咋就那么没记性?他立马让人去买纸钱,烧了一大堆。烧完纸钱,贾珍松了口气,终于把她俩送走了,结果刚安稳没两天,她们又回来了。 贾珍哭的心都有了:“姑奶奶们,这又是怎么啦?纸钱烧过了呀?还缺什么?只要你们开口,只要我能做到……” 蓝衣女鬼笑了笑:“左右回去也是无聊的很,倒不如我们俩留下来陪你聊聊天、喝喝茶、说说话,你觉得怎么样?” 贾珍瞠目结舌:“留下来?怎么样?不、不,绝对不行,千万别留下来,人鬼殊途,你们不能留下来……走吧、走吧……” 红衣女鬼冷哼了一声:“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爱走就走,愿留就留。你说了没用,一边凉快去!敢再唧唧歪歪,我就一口吞了你!” 贾珍立马就闭嘴了,他还没活够,见鬼就见鬼吧,总比变鬼强。 这俩女鬼跟着贾珍,说实话还真不是明熙的主意,她们俩闲的无聊,故意逗他来着。 贾珍多少年的好色毛病都不药而愈了,没办法,任谁正跟小妾那啥啥的,突然你床头过来两个老鬼,还啧啧啧的对着你评头论足,都那啥不起来。 贾珍每天晚上都特别规矩的读佛教,抄佛经,什么时候困得睁不开眼,往床上一倒,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没什么用,但他自己觉得有个心理安慰。 时间长了,贾珍慢慢的也习惯了这俩女鬼晚上出现在他房间里,有时候还大着胆子跟她们聊几句。 这俩女鬼生前都是秦淮河畔的花魁,容貌才情那都是一等一的。贾珍跟人聊了几回,觉得自己肚子里那点儿墨水严重告急。蓝衣女鬼还好,说话温温柔柔的,就算是损他都说的比较委婉。 红衣女鬼说话嘎巴脆,怼他的时候火力全开,贾珍被她贬的一文不值。不仅不能有一点点不满,还得按她的要求去努力读书,要不然立马就变脸。她是个吊死鬼,一变脸舌头能伸几丈长,贾珍头一回看见她的真面目时,直接就吓尿了。 明熙没想到这俩女鬼竟然还是个好为人师的,不过给她哥找点事儿做,比让他出去花天酒地鬼混强。最近京城里又起风了,都老实在家猫着吧。 贺宁三五不时的就来宁国府,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巴巴的送来给明熙。徐氏跟宋氏基本上算是默许了一对小儿女的婚事。只是两人年纪尚小,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 明熙的嫁妆是从小就开始攒的,尤其是千工拔步床,徐氏两年前就请了江南最好的工匠给精雕细琢,到现在才做了一半,要完工最少还得一年半。 徐氏过一段都会把嫁妆单子拿出来翻看,看看还缺什么。依明熙看,那已经不能算是单子了,那厚度已经是一本小册子了,而这在徐氏眼里还差的远着呢。 前些日子徐氏新得了几张好皮子,就想着给明熙做件披风,等天冷了正好用的上。这会儿披风做好了,她正拉着明熙琢磨着搭配什么首饰合适时,丫鬟拿着帖子进来了。 徐氏翻开看了一下,嗤笑一声把帖子扔到了炕桌上。明熙拿起来瞅了瞅:“哟,元春堂姐被德妃娘娘赏给四贝勒当格格了?以前常听她们说元春堂姐生在大年初一,是个有大造化的......” 徐氏摸摸明熙的脑袋:“贝勒府的格格,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罢了,哪来的大造化?听她们哄鬼呢!” 明熙笑笑:“四贝勒好歹也是皇子,将来要是登上那个位置,元春堂姐就跟着鸡犬升天了。” 徐氏戳戳她的脑袋:“出去可不敢这么口无遮拦,那也是荣国府的事儿,跟咱们没有关系。我是不会去道贺的,你要是想去凑热闹,就带着丫鬟过去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