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关于那个项目谈判，柯枫想说，抱歉青瑶我没有学到你的智勇多谋只能用这些让人看不上的手段来达到我们最终的目的。

    柯枫持续咳了半个多月才好，很值得欣慰的事情是穆培在工作上传承了穆青瑶的风格，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能同她的mama一样出色。

    自从那次巧遇之后付森淼预约柯枫多次，她打电话来公司柯枫回复她说好找时间你来我们面谈，付森淼每隔几天都会打来电话，而每一次柯枫都用同样的话语回复她，这一拖就是两个月。

    今天柯枫让穆培代替她出席跟李董的会面，她将时间空出来去了趟装修公司那边，临去前她让秘书通知付森淼来公司面谈。

    那次天黑也因为柯枫当时情绪不好没多留意，当下在会客室里看到一身职业装的人，柯枫着实是有被她如今的形象所惊艳到。付森淼的外在变化很大，一身简单整洁的职业套装凸显出她干练知性的气质，一头飘逸的长发另外将她的柔美展现出来，她口红的颜色不算深和她白皙的面容相衬明媚鲜艳。

    “是去我办公室还是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我都可以，你定吧。”

    “那我们去咖啡馆里坐坐慢慢聊好吧”

    柯枫在进到会客室后付森淼随即站起身，她们随后前后走出会议室一起在电梯门口等电梯上来，付森淼一只手提着她们公司的纸袋，另一只手拎着一款蛮精致的包。

    电梯门开启柯枫先走进去然后回过身靠着电梯壁站着，她们中间隔着很大的空位，在视线相对时柯枫有些感慨岁月匆匆，弹指之间光影不复返。走出公司付森淼说：“我开了车过来，我在后面跟着你。”就这样柯枫在前带路她在后面紧紧跟随着她，到了地方她们先后从车里下来进到店里坐下点了甜品和饮品。

    “最近累么，工作忙的话注意休息。”

    “嗯，还好。”

    “这是我们公司新一季度的主打，这里还有经典款式我把图册都带来了你看看有喜欢的没有。”

    “嗯，好。”

    付森淼说着将手拎袋里的图册拿出放在桌面上推送到柯枫眼前，说实在的对于奢侈品柯枫并不在行，她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平时用的都不是由她自己亲自挑选，以前穆青瑶在的时候都是她定，现在都是搭配师给搭配好她整套买来便是。

    “你现在还需要完成任务么，业绩对你的工资有影响么。”

    “有，不过跟以前那种不大一样了，我现在负责高端客户群体，你仔细看一眼每款包下面的价钱就明白了。这种限量版价格最低的也在五万左右，所以每个月二十五万的任务量完成起来并不算难，只是偶尔会碰上难伺候的客户，但也还好。”付森淼说道后面的时候停顿几秒随即一嘴带过。

    “你有稳定的客户群体么，需不需要开发新的客户。”

    “如果能够有新的客户固然是好的，但你也知道我在的行业说好听了是服务商说难听了就是推销员，所以开发新客户需要时间和精力去维系，再则越是尊贵的客户她的要求也就越多。”付森淼说了两个词语，尊贵和要求，柯枫觉得对方现在不仅仅是外在变化惊人，在用词上也是分外的谨慎和定向化。

    “需要我帮你引荐么，我可以帮你联系。”

    “不用了，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你这么有钱我还需要去找别人么，对吧。”

    “嗯，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不选一款了。”付森淼的话让柯枫不禁笑起来，她说：“我眼前坐着的可是身家上百亿的富豪啊，这么有钱的我不要干嘛去找别人啊。”她幽默的调侃让柯枫觉得她似乎还是过去那个，性格开朗笑起来时酒窝深陷的姑娘。

    再次将图册翻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终选了七款手拎包，她说：“小枫现在出手真是阔绰，一百多万出手眼睛眨也不眨，我遇到的客户要是都能像你这么痛快的话，估计我能提前发家致富了。”

    “你现在也可以了，月薪最低得两万吧，加上奖金提层以及年终奖一年五十万不在话下。”

    “那得看跟谁比，跟你是比不了了，别人么还能比一下。”

    “这是我名片，以后有事打电话就好，那包我不着急用，买来也是奖励员工用的时间你看着安排，分着下单吧这样你往后几个月轻松些。”

    柯枫看着付森淼看着她恬静的笑脸，看着她漆黑的瞳孔，看着她握住水杯的手指，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穆培打来电话说协议没有达成，在她跟柯枫叙述过程时付森淼淡淡的笑着凝视着那人，柯枫觉得付森淼身上带有一种亲和力，不管是过去还在现在都是那样明显，挂机后她对她说：“我得先走了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

    两人分开前付森淼喊住她，柯枫回过头去看站在身后的人，随后付森淼几步上前张开双臂将她环抱，耳边响起女人细软的声线，她说：“小枫，我的龙卷风，我来了。”松开她付森淼捂着嘴跑开，柯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她开着车从自己身边缓慢行驶而过，透过窗户她看到车中人泪流满面。

    付森淼走后柯枫拽开车门坐进车里开车回到公司，面对那个女人柯枫只能对她说，森淼对不起，眼下的我脑子里心里装不下其他事情，别怪我不去想别怪我不去理会别怪我太冷漠无情，对不起，我已无力去感知去尝试去承担，真的很对不起。

    付森淼当初对柯枫而言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在穆青瑶那里积攒的压抑在她这里可以得到缓解，所以当年柯枫死死的不愿松手不愿离开类似于避风港一样温暖柔软的怀抱，你问她当年的她是爱付森淼的么，是爱，但或许也不全是爱。

    柯枫回到公司后立即召开会议，针对此次谈判失败后的目标以及方向的重新调整，按理来说这次会面不应该是一拍两散局面，但作为穆培的历练来说意义非凡，公司需要给她成长的空间，也要在她不断提高自我能力时付出相应的代价。会议结束后穆培情绪低落的从柯枫身边走过，下班时柯枫去找她一起回家却没料到听到她和罗潋的对话。

    “我搞砸了她十拿九稳的项目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能力不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向她表明我的心意，你说我什么时候告诉她我喜欢她才合适，你说我说了她会接受我么，你说她会抛下我抛下mama给她的一切远走他乡么。”

    “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先想清楚，要做好受打击的准备，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就当爱情体验好了。”

    握上门把手的手指没有板下去，而是选择在穆培问罗潋要在什么时机下表明态度时转身离开，从公司离开后柯枫没回家而是去了穆青瑶的墓地，她双膝跪在墓碑前将手上的大捧玫瑰花束放在地面上。

    她对着墓碑低声问道：“青瑶，看这是你最爱的红玫瑰，送给你，可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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