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慕沉泓笑着吟道:“新妇见花烛,羞色胜云霞,为君轻却扇,艳倾三春花。” 众人击掌笑道:“新妇却扇却扇。” 可是,新娘手中团扇纹丝不动,众人皆笑。 “太子再来一首。” 慕沉泓也笑,顿了顿道:“眉黛如远山,笑靥似朝霞,花好月圆夜,团扇莫相掩。” 新娘的团扇依旧纹丝不动,众人笑得更欢畅。 “太子今日大失水准。”长公主仗着自己是长辈,今日又是喜庆之日,便开起了慕沉泓的玩笑。 “太子心急火燎,哪有心思作诗。” “是啊是啊,巴巴地都想着赶紧洞房,哪有心思作诗啊。” 顿时,洞房里笑声震天。 慕沉泓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这位太子殿下平素高高在上,众人面前一向温文尔雅,又生了一张出尘脱俗的嫡仙面孔,举止如清风朗月,清贵i丽。谁又曾见到他窘迫的模样,难得见到一次他被人戏弄的场面,可真是大快人心,大开眼界。 宫卿心里窝了小半年的火气,眼下正烧的旺旺的,就等着这一刻呢,心道,还得意啊,今天不让你做一夜的却扇诗,难解我心头只恨。 慕沉泓又连着做了五首却扇诗,宫卿就是不拿下团扇。 众人笑得震天响,太子殿下的脸色越发的好看。 太子再接再厉,新娘还是不拿。 众人笑得直打跌,都看得出来,新娘子这是存了心思想要为难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居然也有被人戏弄的时候,哎哎,谪仙一般的太子殿下啊,看来今夜新娘是存心要让你江郎才尽啊。 十几首之后,慕沉泓心火也旺了起来,作诗难不倒他,可是良宵一夜值千金啊,做个毛线的诗啊,床上做行不行啊。 于是,太子殿下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洞房映花烛,团扇掩红妆,上元解灯谜,辟邪戏明珠。” 宫卿听到前两句,嘴角还噙着一抹畅意的笑,听到第三句的时候,怔了一下,再听到第四句,她手中的团扇情不自禁一下子拿开了。 太子:湿巾大银,身为一枚才华横溢的太子,你代笔的那几首却扇诗简直太不像话了,完全拉低了我的英俊指数啊 湿巾:殿下,我尽力了,我承认那是我胡诌的……默默对手指 太子: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名誉损失呢? 湿巾:下一章,我会让你满意的。 卿卿:哎哎,你们在说什么 太子:我们什么都没说啊 ☆、41 眼前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眉目清雅,目中含笑,隐含促狭。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心里一阵狂跳,难道是他? 众人乐道:“却扇了,却扇了。” “真是绝色佳人啊。” 长公主拍了拍手,止住众人的欢笑和赞叹,“好了好了,该喝合卺酒了。” 宫卿已经听不见耳边的笑声,眼中只有慕沉泓温柔的眼眸和带着促狭的笑意。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他呢?她心里砰砰直跳,不知是震惊,是欢快还是激动。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居然出现在洞房花烛夜,的确让人又惊又喜,可是那个人是慕沉泓,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无措之际,赵国夫人和安国公夫人已经端过来金盘,龙凤合卺玉杯里盛放着琼酒。 慕沉泓端起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宫卿恍惚如梦,也端起酒杯。 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眸,终于找到了藏在心里的那种眼神,的确是他。 近在咫尺的慕沉泓,和那夜救了她的人,终于重合在一起。 她被他太子的身份迷障了,从未想过是那个人会是他,所以见过他无数次,被他调戏过无数次,都压根也没往那里想过,也从未仔细地看他的眼神。 此刻回想起来,那人戏谑的语气,促狭的眼神,无一不是慕沉泓私下和她在一起时的典型做派。她心里跳如脱兔,此刻无暇多想,合卺玉杯放在她的手里,两人共饮之后,洞房里的众人齐声贺道:“太子嘉聘礼成,益绵景福。” 长公主笑道:“太子可是等急了,我们这些煞风景的快快散了去。” 嬉笑声中,众人散去,宫女也悄然离开,寝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一对龙凤高烛映着一对新人。 热热闹闹的洞房单独剩下两人,顿时气氛便变得暧昧起来。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太子,转眼之间他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心动之人,于是筹划了好久的新婚夜整人计划便泡汤了,惊喜交集又意乱情迷,好是纠结。 苦苦忍耐了数月的慕沉泓立刻化身为狼,伸手抱住了美人,笑吟吟问:“是不是很意外?” 宫卿羞赧地用手撑着他的胸膛,犹自口头顽抗:“我不信。” “我有信物。”他伸开手,掌心里是一颗珍珠,正是她当初衣服领口上的珍珠。 她咬着唇,无话可说,脸上红晕渐深,眸光闪闪,渐渐柔如春水。 这幅小模样真是无比可爱。 “就知道你会耍赖。”他得意地一笑,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搂住了,她一时不适应被人搂着,便想要推开他。 慕沉泓一手环着她的细腰,一手伸到她眼前,露出手腕,“你看,这里还有一道伤痕,是那夜栗特人的火钳所烫。” 宫卿低头一看,果然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那一夜,那个栗特人手里拿着火钳。人证物证都在,的确就是他了。她心里又惊又喜,却又暗暗懊恼,怎么不早说,居然瞒了这么久,好讨厌。 美人咬住了樱唇,想起这半年来屡次被他调戏,又屡次被他解救,对这位救命恩人,直是又爱又恨。 半是娇羞半是娇嗔的眼神,配着那薄如胭脂的醉人红晕,红滴滴的樱桃果子小口,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真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美味佳肴,勾得慕沉泓神魂颠倒。 突然她觉得领口里一凉,他竟然将那枚珍珠放进了她的衣领中。 “哎呀,我的信物。”说着,他伸手便去摸,那珠子在她身子里早已滑的不知去向,他的手也就四处摸来摸去,“认认真真”地找。 宫卿知道他是假意找珠,真心调戏,又羞又急,却又躲避不开,被他圈在怀里,吃够了豆腐,高处低处,前面后面,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自然,未找到珍珠。 他笑得开怀畅意,“是这个么?”他轻轻点了点胸上一处。 她羞得说不出话来,将他使劲一推,某人正色道:“把衣服脱了找吧。” 她急了,忙说不行。 “那不行,信物丢了,你一定会耍赖皮?”说着,他便毫不客气地去脱她的翟衣礼服,她当然不会乖乖就范,左遮右挡,可惜,根本就不是对手,很快被他剥得只剩下贴身的内衣。 白色软丝的亵裤,嫣红色的抹胸,雪白娇嫩的肌肤,春光乍泄。 这一番挣扎顽抗,宫卿已经累的娇喘吁吁,筋疲力竭,顿觉自己原本设想的报仇计划真是太自不量力,和练武的他比力气,简直是鸡蛋碰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