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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半蹲下身,凝视着青春女神那双碧眸,里面的悲伤是那么浓重,一向无忧的青春女神,竟然染上了悲伤这种情绪。 水雾氤氲在她清澈的眼底,虽然女神极力的忍住,但那水汽浓的样子,就像马上就能化出水滴出来的样子。 就连鼻尖处也透露出粉红,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泪意,见赫尔墨斯凑了过来,青春女神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他看见她哭泣的样子,一手抵住赫尔墨斯,不让他过来,另一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一向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的赫尔墨斯,突然认真起来,他握住了赫柏抵住自己前进的手,第一次以强硬态度,面对赫柏又拿开她另为一只,挡住自己脸的手。 没了遮掩的赫柏,直接把脆弱的一面袒露出来,清澈的月光下,女神的眼泪越发晶莹,她果然哭了,男神仔细帮赫柏擦拭脸上的泪痕。 虽然赫尔墨斯既温柔又绅士的对待她,但是赫柏只觉得更想哭了,她也这么做了,这是赫柏第一次不顾形象,这位女神就像一个,被抢走心爱之物的小女孩。 赫尔墨斯眼看着赫柏的泪水越流越多,他有些慌乱,“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神使把赫柏揽进怀中。 赫尔墨斯向来能言善辩,他是欺骗之术的创造者,可是在青春女神的眼泪下,他竟然破天荒的头一回,失去了言语,手脚马乱不知道做什么好,他不想让那双好看的碧色眼睛,在湿润下去了。 赫柏半天都没说话,擦干净她的眼泪,赫尔墨斯只好继续哄她,“小时候一次都没哭,现在到成了个爱哭鬼了?” 她气的直接捶了赫尔墨斯一下,他立刻捂着胸口,装着样子要倒在地上,假装被赫柏打伤,不一会又做鬼脸逗赫柏,总算把这小姑奶奶的眼泪劝了回去。 神使看了看天色,“这回真的得走了,从奥林匹斯往返冥府的时间有点紧。”到底是被宙斯赋予了任务,他是神王是他的父神,宙斯是君他是臣,赫尔墨斯何尝不知道,这是个可能要命的差事。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虽然做到了主神位置,也是因为在自己身上,有宙斯图谋的利益,一旦他不能给宙斯带来利益,那又会如何?他可不是疼爱孩子的父亲。 从小到大赫尔墨斯最擅长隐忍,在暗处丰满羽翼,这次也是一样的。 时间有限,他告别完赫柏就想离开,赫柏望着赫尔墨斯走远的身影,小跑追了上去,她扯住赫尔墨斯的衣服,“去冥界这么有意思的事,我不去怎么能行呢!”不能让赫尔墨斯一个人冒险。 她渡步过去,和赫尔墨斯并肩前行,气得神使赶紧拉住她,“不行,你以为冥府是什么好去处吗?”那里随时有危险,他怎么能让赫柏冒如此大风险不说,他也绝不放心啊。 赫柏灵巧一转,甩开赫尔墨斯的手,脚步轻盈的跑在前面,“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我呀!偏要让冥府的冥神看看,什么是青春女神的光辉。”她把这事说的轻松极了。就像去个普通地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偷瞄一眼在身后的赫尔墨斯,“冥府你熟,就有劳神使大人带路了。” 她直接用了赫尔墨斯的话,来堵住他的嘴,“反正就算你不带我去,我还是会去的!”赫柏态度决绝。 对赫柏什么办法都没有的赫尔墨斯,只好妥协答应,就是他现在把赫柏拦住了,赫柏还是会自己,一个人偷跑进冥府,她自己一个人,反而更加危险,还不如自己带着赫柏去。 所以神使只能屈服答应赫柏的条件。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一阵风轻轻吹过,刚才青春女神掉落的泪滴中,竟然凭空出现了手持三叉戟的神明,他深蓝色的眸子,紧盯着远去的两人,那滴晶莹的泪水,在男神手中汇聚,男神握紧水滴,转瞬消失在奥利匹斯。 冥府位于奥利匹斯之下,大地地心之上,哈迪斯是冥府的王,所以他可以直接,召唤出通向冥府的法阵,但他们不行,赫柏他们只能老老实实,走那条死去凡人灵魂通往冥府的固定道路。 黑暗也是通往冥府的钥匙之一,在夜色消失之前,两人下届来到人间,得墨忒耳正在通往冥府的地心身处,她手持火把等候着他们。 赫柏见到得墨忒耳的时候,简直大吃一惊,原本华贵恰到好处丰腴的她,身材变得肥胖,面容也老了不止一点,得墨忒耳的褐发,甚至还掺杂这银丝。 失去珀耳塞福涅的她,也仿佛失去她的笑容,她整个人显得阴沉沉的,如同被一顶乌云覆盖了,没有了精气神,穿着也不同于往日的金色般的华丽裙袍。 她披着乌黑的裙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的遮盖着,火把火光照射在她脸上,显得那样恐怖,她死气沉沉的。 只有看见赫尔墨斯那一刻,已经绝望的丰收女神,才从中展现出,一些情绪波澜,看着赫尔墨斯身后的赫柏,她的怒气如同实质般喷射出来,不在是刚才木偶般的女人,绝望的母亲,质问着这位神使。 “你究竟在干什么,玩过家家吗!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全指望你知不知道!”冥府之路本就没有多少希望,居然还带了另外的人,得墨忒耳看见赫柏更觉得希望不大。 赫柏她理解得墨忒耳失去女儿的苦楚,但是她绝对不是过来添乱的!“不是过家家!或许农神你不相信,但是我想让珀耳塞福涅回来的决心,甚至不亚于您,请相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