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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自己的猜想,男人应当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就算因为某些事情来到了这里,应该也有回去的办法,只是不知这个回去的办法是什么,怎么找,找的话又要找多久。 但是目前比较麻烦的是还无法把人送到警局或者社会福祉部门。因为自己撞了人,这人又把自己当做了主人非要跟在自己身边,不然不和解。 这进也不是也退不是,陆知年的耐心再一次告罄。 陆知年想不出来解决办法索性也就不再想了,既然这人目前并没有任何危险性,那就维持现状,静观其变吧。另外她下意识地没有去管自己心中大片名为理智的一个小角落里,还有一丝对于男人的兴趣好奇。 陆知年决定留下这人后再次看向眼前跪着的人,开口道:既然要留下,以后不许下跪,不许磕头,不许自称奴,不许叫我主人,能听懂吗? 只要是大小姐的吩咐,无论对错下仆和奴隶都是直接照做的,从来没有人敢反驳。 景时听到陆知年的命令,下意识地磕头应声:听懂了,听懂了。心里却是惊喜到无以复加。大小姐有多久没有吩咐过自己什么了?五年?十年?或许更久更久一些。如今大小姐肯再次吩咐自己,是不是说明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入了大小姐的眼? 那就起来,躺下。 话音刚落,陆知年看到男人翻身下床的动作还一脸疑惑,接着看到男人准备躺在地上时,顿时满心无奈。 这男人曾经是别人的奴隶,看他动不动下跪磕头,且在自己面前极其规矩,任何时候面带惶恐之色的样子,恐怕身份非常低微,甚至没有任何自由和人权吧。自己不应该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和反应去衡量和看待他。 还真是新奇的体验,陆知年想。 陆知年语气放缓:让你躺在床上。 男人闻言疑惑地抬头,看到陆知年严肃认真的神色,脸上的疑惑瞬间转为了难堪。 又来了,这样的考验又来了。也对,大小姐不放心自己是理所当然的,算上前几天,自己已经逃跑了多少次了,放在别的主人手中,自己可能早就没命了。大小姐愿意戏耍自己,愿意看自己窘迫的样子,是大小姐的恩典,自己有什么理由觉得难堪呢,毕竟这一条命大小姐想要也随时可以拿去。 景时低下头,沉默地起身,沉默地躺回床上,他特意没有碰被子,弄脏了被子自己又会多一条罪了。那些鞭打就算逃不过,能少受些也是好的。 谁知刚躺好就听到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把被子盖上。 景时顿了顿,只能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的一个角浅浅地放在身上,接着快速收回手,似乎完全不敢多碰。 陆知年三番五次被眼前的男人搞得失去耐心,直接上手拉过被子盖到男人肩膀。 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太过胆小,自己要是只命令,男人还不知能搞到何年何月。两人脑回路不同,口头上的命令还不如自己直接上手。 被子下面,景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整个人僵硬地一动都不敢动。 景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明明等下大小姐就会噙着恶趣味的笑容叫人进来,将自己拖下床,按以下犯上的罪名鞭打自己。可当大小姐为自己盖被子的的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大小姐的侧脸那么温柔,身上的香气那么好闻,手指如此地雪白纤细。那一刻,他竟然觉得之后的鞭打也甘之如饴。果然自己天生就该是被大小姐玩弄的低贱男奴,景时自嘲地想道。 男人因为身份低微不敢睡床所以冻感冒了眼下也可以想通了,但是绝食这件事陆知年却无论如何无法理解。 这几天为什么不吃饭?陆知年问道。 奴景时区区男奴身份,怎敢让女仆姑姑为景时劳烦。 那又怎样,她又不是你的主人。陆知年越发疑惑。 姑姑是主人的仆,而景时只是奴。景时低垂着眼说道。 陆知年理解了,在他们那边是存在等级观念的。自己作为主人等级最高,仆人次之,奴隶地位最低,这后两种人都为主人所用,只听主人的话。 只是这什么仆啊奴的搞得她略微烦躁,眼下该知道的都知道地差不多了,看男人脸色苍白,想到他还生着病,陆知年也不再多留。 你休息吧,我走了。说完没等景时反应过来,陆知年已经走了。 景时身体确实还是有些难受的,陆知年走后,他因为低烧迷迷糊糊睡着之前,还在恍惚想着,这么久了,那些人怎么还没有进来将自己拖走,那么可以再晚一些来吗,自己头一次知道躺在床上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 陆知年这晚睡在了这栋别墅二楼的主卧里。平常她都是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套公寓里,偶尔家里有事会回老宅住。 关了灯正准备睡下,老宅那边有电话进来,她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接,如果是急事肯定会打第二遍。看着手机振动停止后归于寂静,陆知年心知怕是自己没回去惹二老不开心了。但是婚姻实在不在自己目前的人生规划范围内,自己不想的事,父母就算着急也只能让他们着急了。 这么想着,陆知年也没了睡意,起身到楼下厨房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