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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几秒,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对电话中人说了声“挂了”。 “等一下!”辛然突然喊了声,“刚才来了好几个警察,我们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其实卢皓想让我打电话给你,看看能不能让你原谅陈冠明……” 我们? 夏南枝眯了眯眼,她口中的“我们”是指她和陈冠明一伙人,而不是她和夏南枝。 “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夏南枝接过她的话茬。 “没没没,化小就行,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怪我把你叫来让你遇上这种事,你要什么赔偿尽管提啊。“ “唔。”夏南枝咂咂嘴,饶有闲趣地听她讲着这一番显然被资本主义荼毒了的话。 考虑良久,她轻叹一口气,说:“好吧,我不追究他伤我的事。” 说完这句,夏南枝也懒得再听她说着“假”话,干脆地挂断电话往旁边一扔。 只是她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罢了,她竟然能和辛然生疏到这种地步。 不过刚才辛然的话反倒提醒了她,之前被纪依北刺激得完全忘了她起初把陈冠明叫到甲板上的原因。 ——陈冠明估计和福利院那案子有关系,可能是主犯。 编辑完短信,夏南枝发送给纪依北。 另一边纪依北刚回到警局就收到了夏南枝的短信。 于是他脚步一顿,迅速想起刚才跑进那艘游艇找夏南枝时看到的一间卧室的布局。 他瞳孔略微一缩,那布局巧妙地与他记忆中那个视频中的背景有几处相似。 “舒克!立马去查陈冠明名下的游艇,马上申请搜查令!”他脚步不停,猛地推开办公室门。 这时,背对着门的一把椅子转过来,付局正坐在上面,皱着眉扫了眼纪依北:“陈冠明还犯了什么事?” 纪依北正色:“福利院那个案子他有嫌疑。” “什么!?” 大家一众吃惊。 舒克低声骂了句,立马飞跑出去办事。 本来纨绔富二代寻欢作乐并不是什么罕见事,只不过这次甚至还持枪袭警,现在又和大型猥\\亵女童案沾上了边。 付局沉声:“你怎么知道?” 纪依北下意识停下手里的动作,深深看了他一眼,回答:“有人举报。” “对了,纪队。”余晓瑶说,“陈冠明触电了,倒不是太严重,不过得晕一会儿。” 纪依北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发觉的弧度:“他那时候想对个姑娘图谋不轨,被那姑娘弄的,正当防卫,这种程度还是便宜了那人渣。” 付局整了整大衣,拿起桌上的保温杯,丢下一句“你们抓紧办案”便起身。 纪依北目送他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便听到身后的余晓瑶敲了敲玻璃杯,一脸疑惑地问:“老大,你笑什么呢,怪阴森的。” 纪依北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声,像足了小时候惹了祸想要瞒天过海的样子,然后想起付局已经走了,这儿就他一个老大。 于是他十分不在意地一耸肩,一五一十地招了:“哪能是正当防卫,那姑娘就是夏南枝,那死丫头不服气故意把人弄水里电他的。” 刑警A:深藏功与名……嫂子果然足智多谋。 刑警B:我突然觉得饱了,去把订的夜宵退了。 刑警C:纪队我们上次抓贩卖人口那窝嫌犯的时候,我气不过把人给打折了还被你罚了几千字的检讨! …… 一群人七嘴八舌,纪依北也没在意听他们讲的内容,忽略了某些暧昧字眼,随口回了一嘴。 “人儿小姑娘被人渣弄得担惊受怕,出个气还让人写检查啊?” 众人:…… 大家莫名觉得,今天晚上纪队有些莫名的雀跃。 长长一排车队穿过苍茫夜色,警笛声像是一道长鞭划过逐渐陷入寂静之中的城市。 江边的晚风吹得脸颊生疼。 纪依北朝掌心吹了口热气,快速搓了搓手捂住双耳,吩咐道:“速度进去分头搜!” 纪依北打头,一行人极有秩序地进入江边停靠着的一艘游艇之中,十五分钟之前舒克查到了陈冠明名下的这艘游艇。 “纪队!找到了!” 突然一名警察匆匆跑进一间房又跑出来,套着手套的手往身后一指。 那间屋内,所有装饰赫然与视频中一模一样! 而房间却干净整洁到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更是难以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那么不堪的事情。 一切活气全消。 漫漫长夜,那些权力堆积下无数埋藏地底的冤屈、无数在胸腔发闷的难言之隐,无数见不得光深潜地底的秘密,渐渐开始斑驳起来。 江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江对面,树影重重,树影底下停着一辆车。 车内坐着两个人,一片漆黑,只有隐隐约约几点烟头的火光,才厚重的玻璃下,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还有人。 “你们放心吧,一有消息说要查陈冠明那小子,我就去让人处理过了。” “没留下关于我们的证据吧?” “没,就剩陈冠明那傻逼的了,让他一个人救我们这么多人,也算是值了。“ “不过这事到底是怎么被警察知道的?都查到游艇了!” “我哪知道!”一人没好气地说,“不过那小子整天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爹有点钱,他进去了也好,省得把我们也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