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夏南枝把车停在不远处的石头后。 纪依北:你躲着,注意后面。 说罢他便晃动着步伐上前,顺势朝最后仅剩的一个残血补了一枪。 不要脸,抢人头。 接着举起四倍镜往对面瞄了眼,还剩两人,纪依北扔了一个烟/雾/弹掩护,冲过去一阵扫射,动作快且准,又杀两人。 这边夏南枝挑挑眉,不得不说,还是很帅的。 “好了,过来舔。” 夏南枝慢悠悠:“纪队,舔包就舔包,说完整,不然有歧义啊。” 纪依北:…… 陆潜:你俩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sao话啊?? 默了一阵,纪依北跑去对面舔包,把最近的两个包留给夏南枝。 陆潜不服:“你这是性别歧视!怎么我让你接一下还得抱怨半天?” 纪依北嗤笑一声,懒得搭理。 —— 玩了将近一小时的游戏,夏南枝玩得头晕,摆摆手起身,问过导演说今天不会再有她的戏,便准备回酒店。 雨下得淅淅沥沥,天幕阴沉。 夏南枝扯了件披巾盖在头上,头也不回地跳进雨幕。 快到酒店时,才发现门口一个老人正哭闹着跟门口的保安争辩着什么,头发花白,眼角耷拉着,浑浊的眼泪从浑浊的双眼中迸发而出,淌进眼角深深浅浅的皱纹之中,像是沟壑一般,心酸又无奈。 忽地保安对着老人推搡一把,老人撞在夏南枝身上。 夏南枝眼疾手快地扶住,皱眉冷眼看保安:“干什么你?” “哎呀,这人就是碰瓷的!”保安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伐四伐四!”老人站稳了,对夏南枝一阵摆手,嘴里磕磕巴巴说了一串话,双目通红,甚至泛着仔,眼袋几乎快垂到脸颊上。 夏南枝仔细听了会儿。 可惜根本听不懂,老人家说的是方言,夏南枝只是来这拍戏哪里还懂方言。 犹豫了一阵。 夏南枝拨通报警电话。 她总觉得这老人家是真的有些话要说,又难以沟通,酒店保安又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 她拉着老人在酒店里坐了一会儿,老人这会儿也知道夏南枝不是本地人听不懂,便学着用电视上听到的“普通话”说。 尝试了几次,还是说得变变扭扭。 夏南枝摇头,轻声说:“我听不懂,我已经叫了警察,他们会送你回家的。” 老人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也听得懂,一听她这话头摇得更加厉害。 夏南枝愣一愣,半猜测地问:“您是没有住的地方吗?” 还是摇头。 “那……”她想起刚才老人急赤白脸地争辩,和保安不愿意让他进酒店的样子,“是酒店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吗?” 老人哭了,眼泪顺着脸上因年老自带的沟壑蜿蜒曲折地留下。 这次是点头。 夏南枝稍微舒了口气,柔声宽慰他:“那你一会儿跟警察说就好,他们应该有人能听懂这儿的话。” 老人僵着嗓子,对她道谢,虽然说出口时音调变成了“xiaxia”。 警车在风雨中呼啸而至,出来一个胖警察,夏南枝朝他招了招手,扶着老人过去。 “老人家好像有什么事,我听不懂方言。” 胖警察往老人身上看一眼,竟像是熟识一样拉住他的手:“您怎么又来啦,都已经定案了。这样吧,您先去车上等我,我再跟您说说。” 夏南枝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怎么了?” “嗨!上个月老伯的孙女在这家酒店没了,才读高中。”说着他摇了摇头,“最后查出来就是自杀,老人家一时间接受不了,非说孙女一定是遇到什么坏人了。” 夏南枝听罢,又朝老人颤悠的背影看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 看着老人那神情,真是可怜又绝望。 这么想着,夏南枝默不作声苦笑一下,要是那场火灾只烧死了她一人又会是怎样呢? —— 那头陆潜终于打好了游戏,跟粉丝们说了句“拜拜”,便把直播关了。 游戏还没退出,另外两个队友已经退出,只剩下陆潜和纪依北两人。 “你还真挺护着你这个meimei的。”陆潜懒洋洋边整理东西边说。 纪依北笑笑,没说话。 刚才突然让夏南枝玩游戏,一是为了移开弹幕上那些人的视线,免得她看着烦心;二则是估摸着着玩游戏能帮她吸粉。娱乐圈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地多了去了,有点粉丝不会是坏事。 “对了,我们拍这戏是以警局为背景的,我刚听导演说可能会回景城拍?” “嗯,我收到上头通知了,说是已经批准了,应该就是来我们局里。” “哟,那可巧了。” 谈话间,陆潜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他看了一眼,眼底笑意深了几分。 “关游戏了啊,我回去了。”陆潜说。 树影斜斜,黑漆漆,片场后头有一块格外僻静的地方,就连路灯都稀稀拉拉,还破了好几盏,到处透着一种神秘的诡异气氛。 陆潜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路小跑过去。 到一辆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轿车边,他拉开门走进去,轻声骂一句:“破天气,冷死我了啊cao。” 驾驶座上的男人阖上手机,摸了把陆潜的头发:“还是黑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