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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好好的吃顿饭了。” 明明秦冶是用陈述句说的这些, 但陶学却感受到一种幽怨的气息,堂堂一个大总裁, 竟然像个埋怨丈夫总是不回家的妻子。 陶学被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吓到了, 赶紧咳了几声。 “哪有,昨天不是才吃过吗。” 秦冶:“在你们公司的餐厅。” 陶学心虚的看了他一眼,那不是个意外吗,陶学当时正好刚去外面接了个采访, 回来的路上本来说好和秦冶一起去餐厅吃饭的,结果半路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就连忙赶回来商讨巡演的事情了。 为了做足准备, 也为了能让陶学人生的第一场演唱会更圆满, 所有人都不会掉以轻心, 所以把时间定在下半年,现在已经四月份末了。 “对不起嘛,下回给你做。” “去你寝室吗,寝室不方便吧,那去我家怎么样。” 陶学嗤笑一声:“好啊,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厨艺。” 秦冶笑而不语。 陶学和秦冶额头相抵,偶尔啄吻一下对方,享受难得悠闲的时光。 “叩叩叩” 钱邦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陶学,过来吧,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陶学本想和钱邦去办公室,结果钱邦直接就把东西递给他了,是一个剧本,钱邦:“既然想好要去做了,时间我会给你排出来,不过相对的,这段时间你就不会有这么多机会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陶学从来没想过要天天把热搜给占着,自然也没那么大想要出风头的执念。 他随手翻了翻剧本,脸上有些惊异。 钱邦毫不意外,幸灾乐祸的说:“你们这次的拍摄地点很可能在大山里,而且徐和颐有和你说吗,这个电影他是拍的公益性质的,到时候电影所得,全部都会捐赠给救助站,去资助贫困的学生或者孤儿院。” 陶学不在意的笑了笑,“也就是说零片酬。” “我倒也不至于吃不起饭,你就放心吧。” 钱邦哼了一声,“我当然放心,吃苦的又不是我。” 说着他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说真的,你早做准备,趁着就好好好锻炼一下,哪怕是临阵磨木仓,把身体素质提一下,我估计这回你在剧组里,可能不会太好过。” 他说的困难肯定不是像尤盼那种喜欢眼红打压新人的演员,而是专指环境,徐和颐这电影其实在去年就已经在圈里有些苗头了,按道理说这是徐和颐拍出来的电影,哪怕不赚钱也肯定有人去演,关键是没钱赚环境也差,徐和颐之前看上的几个演员全都用档期满了的理由,婉拒了这部电影的拍摄。 现在找到陶学了,一切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徐和颐是个拍电影快拍入魔的,估计不会给陶学几天的准备时间。 陶学听钱邦的话,回去把剧本好好的看了一遍。 看完却怔了好一阵子。 这讲的就是一个杀人犯的故事。 主角陈劲风从小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这种不幸并不是因为贫穷,而是因为他的父母。 父亲陈大豪是一个赌鬼和酒鬼,运气仿佛从来不会降临在他头上,所以他赌钱永远都是输,这导致他常年徘徊在阴暗的小赌馆和那个只有一张床一间房的出租屋里。 而对陈劲风来说,父亲从来不是伟大的代名词,在别人家的孩子闹着不要上学的年纪,他永远心惊胆战的待在家里的角落里,听着陈大豪如轰雷的鼾声,生怕他一醒过来,就会把自己暴打一顿。 事实也是这样,陈大豪突然暴起的时候非常多,可能是因为陈劲风洗的衣服滴的水太多,也可能是因为中午的饭不好吃。 这些都可以成为他打孩子的理由。 至于生了陈劲风的女人风梅,她是个三陪小姐,一个月回家的频率比陈大豪都还要低,对于这个意外生出来的孩子,她一直都是漠视的。 陈劲风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到了十岁,他从来没有读过书,他永远沉默,你在他脸上,基本看不到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和可爱。 因为他承受着太多成年人也没有承受过的痛苦。 然而,这种痛苦的处境终于在他十岁这年出现了转机,某天夜里,陈大豪在和风梅争吵的过程中,拿刀捅死了她。 陈劲风全程看在眼里,就在陈大豪忙着毁尸灭迹的时候,他跑了,他身无分文,只有流浪,同样的,从小生存的环境让他很警惕,在躲掉了好几次拐子以后,他流浪到一个偏僻的山村,被里面一个同样沉默的男人收养了。 陈劲风在这里生活了八年,生活一直很平静,直到他又遇到了陈大豪。 电影真正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你曾经深受被家暴的漩涡,也曾亲眼目睹一场死亡,当年轻力壮的你,遇到了五十多岁的杀人犯父亲,你会怎么做。 陈劲风没有选择报警,他在一个下雨的日子,把认出自己的陈大豪,骗到自家后面的竹林,就用家里砍猪骨头的刀,捅死了陈大豪,然后去自首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陶学却久久不能回过神。 他重新把剧本翻了好几次,才确定这就是结局,这个故事没有再写陈劲风走进警局之后发生的事,没有写会不会有人知道陈劲风杀死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没有写是否会有人知道他杀的陈大豪本身就是一个杀人犯,更没有写会不会有人知道陈劲风为什么会杀掉陈大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