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魔法天才

    从西塞塘到郡所，距离大约四十多公里，当然这是夏离娄换算之后的数据，用这里的里程来说的话，那就是15千丈，路上要花大约四个小时。驰道还算平整，但马车轮子也不是充气胎，而是类似树脂橡胶的实心胎，这样的马车坐不惯的人会比较难受。

    夏离娄将注意力放在继续研究cii上，而柯斯麦与中二魔法少年则聊得很开心，毕竟他们年龄相仿。夏离娄在旁听中得知少年名叫里贝留亚斯之后，然后通过cii内置的备忘录，结合全息影音功能，将魔法少年的外貌特征及名字记了下来，这简直是过目不忘啊！

    虽说称呼为中二少年，但里贝留亚斯却实在是个魔纹天赋很出众的天才。他天生五系魔纹，都属于优秀以上的品级，分别是凌风、冰冻、幻术、阴影和岩石，虽然才拿到魔法学徒的核准，但实际上已经分别掌握了这几系魔法的基础法术，之所以现在才申请注册学徒，也是因为才满16岁，成为学徒之后他将立即申请认证执魔者。魔法师工会规定，想获准认证执魔者，必须年满16，否则即使掌握再多法术，最多也是个学徒。

    应该说里贝留亚斯除了年龄，早已有资格成为执魔者，只是年龄一直未到，干脆连学徒也未申请注册。但其在一定圈子内已经是人所周知，能够提前学习法术，既是因为家庭资源，也是因为已经提前跟随了魔法老师。这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大学少年班的天才，知识早就学完了，但真正进入社会工作，在生理年龄上还不合适。

    这次里贝留亚斯在西塞塘提交注册申请，是因为此前独自外出历练，从海路来到这里，误了日期。他在郡所办完执魔者认证，便将要利用那里的渠道回家。

    相较天才魔法少年而言，柯斯麦的两系半魔纹就有些不够看，所谓半系，其实就是该系魔纹品级较低但又不是很差的意思。他对中二天才是羡慕嫉妒恨的，不过原因是他的历练是打杂……若从夏离娄的角度看，这两个年轻人都是轻浮，才几句话就互相把底细抖露干净，真不知道历练都历了什么。不过或许这就是年轻人与中年人的区别，虽然夏离娄严格来说也才三十岁，算不得中年，但他半系的魔纹都算不上只能从这方面找优越感了。

    不过中二归中二，夏离娄倒是对里贝留亚斯的印象不错。能够独自外出历练并且出海的少年人，多少是令人敬佩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普遍现象。而从对话中也能听出，天才魔法少年的家境不错，但他自称历练期间都是自己解决一路的费用，是个踏实的人。在柯斯麦对其天赋表示羡艳的时候，里贝留亚斯回应“天赋天生，这没法改变，但我若不努力，我的天赋最终肯定会成为别人耻笑我的原因。所以我更加不敢怠慢。作为即将成为同期执魔者的同伴，我们一起努力吧柯斯麦！”

    这在夏离娄听来就是一种二次元热血少年的既视感，不过这更应了那句话，那些家境比你好、长得比你帅、脑袋比你聪明的人，却比你还要努力！若非获得了cii并且及时发现其给自己带来了某些变化，夏离娄在这里注定还是个只有着鸡肋魔免魔纹的屁民！

    这两人在闲聊，柯斯麦偶尔会与夏离娄说一句，夏离娄也就加入了圈子，总算没再把心思放在思考全息影音功能是否可以透视衣服这种事情上。

    在听闻夏离娄遇海难并失忆，且只有鸡肋魔免魔纹仍旧当守夜人和书记员攒钱申请注册魔法学徒之后，里贝留亚斯正色对夏离娄道“卢尔先生，此前我对你有所误会，我为此郑重向你致歉！”

    原来他之前一直以为夏离娄是一个花大钱通过审核的富豪，只因夏离娄的年龄摆在这，到这个年岁才通过学徒注册的审核的，一般都是资质平庸之辈，即使花费大量资源，也最多是个执魔者，之后便难以寸进。但这类人一般都是富豪之家，以捐赠的方式取得特殊贡献的资格。更何况在西塞塘这个地方，使夏离娄更像这一类人。

    怪不得一开始给摆谱呢！夏离娄倒是无所谓，只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的苦难励志经历并不是自己讲述的，而是柯斯麦倒的豆子。西塞塘这个小地方，夏离娄的名声其实也蛮响，毕竟当大魔法士的老师不是谁都有资格的，虽然只是个语言老师。

    话茬打开，交流就方便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不聊天那就只好睡觉了。马车或会停下给马匹歇脚，乘客们却是一说没停，当然大部分时间夏离娄只是在听，而他也就此获得了一些应该算是常识的魔法知识。

    比如说魔纹天赋的优劣，是从纹路的完整性与流畅性来评价的，而优劣等级则分为五个，一般就直言完美、优秀、良好、一般、失格。前面四个好理解，失格嘛，那就是不太适合修习魔法。通常来说，大多数人都拥有至少一系的魔纹天赋，但都处于失格到一般品级，完全没有魔纹的人倒是少见。

    魔法师工会正常审核通过的魔法学徒，一般至少都有一系的优秀天赋，或者两系的良好。

    魔法师等级的晋升，则需要自行申请认证，通过考核后记录备案，并授予证明。工会内的相应等级，才能使用相对应的工会资源。当然，野生的、任性的、师徒关系的等等魔法师，有别的渠道获得资源，懒得申请认证什么的，工会也不太管得着。

    每个等级的魔法师，享受了工会的福利，自然有相应的义务要承担，当然责任义务和福利权利相辅相成，常常互相转换，不过对准学徒来说，这些还是以后再了解吧。

    在昃二时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两点，郡所终于快到了，马车放慢了速度，坐麻了屁股的夏离娄，也下了车随车步行。

    郡所称为普里法策城，是依山而建。在很远的地方便可看到这座石头山，山势峻峭峰峦如剑。而从山脚直到半山腰的建筑密密麻麻，再往上便是仅能隐约看到的零星轮廓。不过可以看到整个城区从上到下有两道明显的分界线，似乎是两道城墙，城墙与山崖将普里法策城包围在内。

    从看到山城，到靠近城郊，又用了大半个小时。城郊到第一道城墙之间是一片聚居区，多为低矮平房，最高不过两三层楼。据柯斯麦说，这片区域起初并不属于普里法策城的规划，而是在山城建成后，因人口越来越多，才逐渐形成，沿着城墙朝外平地延伸。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平民和外来人，大约有五六万之众，而这片区域，也比西塞塘大了几倍。

    穿过城郊，夏离娄发现沿城墙横向有一条宽约五六丈的空白地带，而城门前则是一片大约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马车径直到了广场边的驿站，柯斯麦在驿站另租了一辆看起来比较光鲜的马车，让驿站的人帮忙转移物资，三人换乘之后，才朝城门洞驶去。

    城门洞车水马龙，约两丈多宽，却有五丈深，内外两层门闸，靠外墙的是吊索闸，内墙的是厚重合页门。虽有城门卫，却不见盘查，倒是有收入城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