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先当守夜人

    应征者摇摇头，回答“我应该不是极东人，他们的语言我听不懂。”极东人就是此前在码头有见过的黄色人种，大多数聚居在大陆东海岸，有数个国家。

    要说起大陆来，据说这块大陆版图还是挺大了，但到底有多大，酒馆里那些人也说不清，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个世界大版图的陆地，也就这一块大陆，四周全都是海洋，当然大大小小的岛屿还是不少的，也都围绕着大陆。曾经有人深入大洋，希望能找到新大陆，然而至今没有成果。在码头酒馆里，这事情被说得玄乎其玄。比如说有人一直笔直的航行，结果却莫名其妙的偏离了航向；有人进入了一片迷雾之海，被困住了很长时间，最后侥幸活下来的人十不存一；有人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尝试过，无一例外都无法远离大陆；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阻止似的。夏离娄听到这些的时候，基本上有两个结论，一个就是这个世界还没有最根本的证据证明这是一颗行星，一个就是这真t逗我玩呢，还一块大陆四海围绕，天圆地方啊，跟三流的玄幻小说似的。

    说回正题，雯莱科道“或许您可以先将刚到这儿的情形描述一下？”

    夏离娄点点头，把三个月前的经历详细叙述了一遍。

    “按您的说法，警备所应该有您的卷宗记录？”

    “大概…有吧。”夏离娄心里腹诽，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既然如此，我先帮您将可以填写的信息写完，剩下的事情，需要报到警备所，由那儿进行核查，大概两三天之后会有结果。”

    应征者表示理解，毕竟自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贸然允许加入有关安防的机构，那也太不谨慎了。

    接着将表格上的内容一一填写，最后居然有一条，问为何要加入守夜队伍。

    夏离娄稍微考虑，答道“我现在生活困难，需要找安身之所过冬。码头工头推荐我来这里，我觉得这是不错的建议。”

    对于这个回答，雯莱科倒也没多惊讶，本地人不愿做守夜人是众所周知，外地人一般有这个意向的，那也不如去郡所找更合适的工作，毕竟郡所离西塞塘并不算太远，也就是像夏离娄这样的，不但失忆了，对周边环境不熟，付不起驿站出行的费用，急着要安身之地，才会来这里应征。

    当然要说守夜人完全没人那也是不可能的，要这样西塞塘那不早就烧光了，目前守夜队伍也是有人的。有一些是志愿者，这些是偶尔露脸经不起日常工作量大；有一些是兼职，这些就是短期充数；至于全职长期在干的，一部分是4、50岁的闲人找份差事忙活，一部分是15、6岁出来适应社会的小屁孩，正经当打之年的人，还真没几个。

    程序走完，雯莱科起身收好表格，对应征者道“请您回去耐心等待，这两天请不要远离码头，或许会有警卫队员找您再确认一些问题。”

    夏离娄告别离开，无钱无事只能回码头。碰到工头工友们，讲述了应征的情况，有人安慰道“别担心，守夜人队缺人，西塞塘也不是什么重要海关，核查不会太严格的。”

    果然与安慰者所说，在第二天的时候，有镇警备所的人来找工头，一旁的工友们都帮忙夸赞，打听到此前已经在礼拜堂询问过牧师先生，而码头警备所里关于夏离娄的来历卷宗，详细的部分在几天前被洗掉了——皮纸紧张，非重要信息都会洗掉，只会在别的地方进行简单记录。

    如此别无他事，夏离娄终于顺利通过核查，在三天后接到通知，要到守夜人队报到了。

    身家窘迫的人自然没什么行李好收拾的，夏离娄与工头辞行，直接到了镇警备所。招募处换了一个人，对方查询确认来访者的征募信息后，找来守夜人队的接待员，由其将夏离娄带往安置。

    守夜人的营房就在镇警备所训练场边上，一座两层的木制楼房。二层是队员住宿，有十六间宿舍，每间可住四人。目前全职守夜人有二十多个，但住在营房这里的只有不到十人，因是自由选择，夏离娄自然挑了一间无主房间。一层则是守夜人队办公、值守的地方，还有器材道具仓库，以及给兼职者与志愿者的临时休息场所。

    将日用品被褥制服单兵用具等等领取配给之后，接待员把夏离娄带到一楼长官值守的房间，今日是队长值守，他召集了正在待命的守夜人，在门厅准备将新加入者介绍给大家。

    “大家好，我叫薛利.卢尔，即将与各位共事，很高兴认识你们。”看着眼前八个都是十七八岁样子的未来同事，夏离娄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

    八个年轻人都表示欢迎，并随着长官之后各自自报家门。当然穿越者一下子记不全这么多名字，不过长官的名字自然是记住了，叫艾佛尔，此时艾佛尔点出一名队员，道“卢坦，卢尔便划到你手下，这样你们小队就满员了。你负责带他熟悉环境以及上手工作。”

    “是！”被点到名字的小伙子应了一声，并与新人点头致意。

    “那就交给你了，好了解散。”队长挥手，众人各自散去。

    夏离娄的新小队长自然留在原地，另有一人叫提姆.麦玛尔的也没离开。三人再次相互介绍，小队长全名卢坦.恩特，果然还差几个月才18岁，而提姆则才17岁。熟悉之后，即使年龄比新队员小十多岁，年轻的队长也开始直呼对方名字“薛利，营房你已经熟悉了吧，我住四号房，提姆住八号房，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们。其它的事情，到我房间里说吧。”

    三人上楼进了小队长房间，房间陈设基本上都一样，私人用品则是一些换洗衣服，还有配发的守夜用具，墙角边有一把简陋的铁剑。

    卢坦开始给新队员介绍情况。整个守夜队原本有全职守夜人26人，加上新来的正好27人，凑整了9个三人小队。每个小队每三天轮一次通宵巡逻值守，每个晚上都有三个小队通宵巡逻值守。今夜正好轮到卢坦小队，因此现在白天就在营房待命，而明天则可以休息，后天则是白天巡逻，如此循环。至于兼职者与志愿者，则由队长临时安排。

    休息日随便干什么去，像卢坦，会跑到训练场，跟着警卫队一起进行武技练习，只不过练习用具得自备，比如那把铁剑，就这一把铁剑，对于守夜人来说也不便宜了。至于这个训练场，夏离娄才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那里训练的警卫队，据称警卫队有100多人，分成三个班次，每个班次每个月会有10天在这儿全天候训练，他们的教导官是一名有剑士实力的强手。

    聊了一会，话题不再限于工作事务，夏离娄也才了解到，这两个小年轻为何要到守夜队来。卢坦是因为年满16，被家里人以独立生活为理由断绝了经济来源，缺少其它工作经验的他只能先到守夜队积累历练，而且正好在这儿训练武技，没想到一干就是两年。提姆则是家里遇到火灾，房子烧的差不离了，正在重建，既没有地方住，也因为抱有“如果守夜人更出色家里就不会是这种处境”的想法，加入了这个队伍。

    转眼午饭时间来临，卢坦带领两名手下，前往镇警备所的餐厅用餐。这个餐厅免费对警卫队开放，其它人员包括守夜人、文职人员等则要交钱，虽然不算多贵，但这个规定却也是守夜队招不到人的原因之一。然而这规定却无法更改，警卫队员类似于服兵役，即使家就在镇警备所隔壁，那也是不能随便回去的，管理严格，免费用餐这自然是应该。其他人就只能算是后勤人员了，说不好听的随时都可以辞职，就没什么好优待的。

    餐厅里遇到几个文职人员，有与卢坦他们熟识的，卢坦将夏离娄做了介绍，并顺便给夏离娄说明办什么事找哪一位之类。因是警卫队的餐厅，虽然警卫队还没有来用餐，但在进食的食客也谨遵不喧哗的规定，只有低调的悄悄话声音，所以对于听力还不算满分的穿越者，哪一个是谁干什么的基本上没听清。

    食物味道不好不坏，即使穿越者来自舌尖上的某国，在适应了三个月食不果腹饥不择食之后，总算对这个世界的饮食没了意见。当接受了这种设定之后，还别说，能撑肚子的食物还是蛮带感的，至少以夏离娄的食量，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填饱肚子。

    午餐过后，小队长开始带着新队员在镇警备所内四处逛。其实主要是熟悉训练场周边各座建筑的用途。警卫队的营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包括武器库、装备库、马厩、草料库等等，只能在栅栏大门外指指点点一下。而训练场倒是随便参观，除了靠近守夜人营房一侧的大坪外，训练场上还有障碍区、假人区、擂台区、冲刺区、体能区、技巧区、沙盘区等等，有露天的也有加了蓬盖的，参观者路过时基本上都有训练者在使用设施，至于某传说中的教导官则没有出现。

    此外便是一些娱乐休闲场所了，棋牌室、某不知名球类运动场馆、某不知名饮料馆等等，这些自然都是要收费的，包括警卫队员一样要交钱消费。当然这些地方也对外开放，所以都是在临街建筑，前后都是大门。看到那个运动馆，穿越者琢磨着是否可以把原先世界的运动在这里也普及一下，或许还可以混个名声，恩这事可以考虑考虑。

    警备所内其它一些官文办事处，都集中在警备所建筑内，包括警备所的高层人员，办公地点自然也在这里，当然这些地方就没必要带夏离娄去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