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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山海回头笑着对李梦瑶说道。 见李梦瑶走得深一脚浅一脚,他的目光落在李梦瑶的高跟鞋上,想要伸手搀李梦瑶一把,在内心挣扎了一下,却没敢伸出手去,毕竟是一对初遇的男女,不是吗? 好在李梦瑶非常及时地拐了一下,发出一声“啊”的惊呼,覃山海这才得偿所愿。 “谢谢你,覃先生……”李梦瑶道完谢,剩下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事。”覃山海搀着李梦瑶在木槿花道上走得飞快。 李梦瑶只好说道:“我是说您拉着我走得太快了。” 覃山海一顿,幸好夜色很好地掩藏了他局促的面色。 “谢谢你,覃先生……” 李梦瑶再次道谢,但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覃山海打断了。 “小事。”覃山海心情有些小雀跃,为什么拉着李梦瑶的手走在夜风里,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少艾的时光,这心口里的激荡所为何来? “我是说您可不可以陪我回会场拿一下我的包?我的手机和包都落在会场了。”李梦瑶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为情,“我是个路痴……” 覃山海突然笑出声:“路痴?” 笑了两声就赶紧闭嘴,此时笑得这么大声,有幸灾乐祸和歧视“路痴”的嫌疑。 “小事。”覃山海又恢复了做好事没有打算留名的清高的姿态。 “谢谢你,覃先生。” 这一次,覃山海有经验了,没有抢话,而是等着李梦瑶把话说完,然而他等了三秒钟后发现李梦瑶其实已经把话说完了。 于是他说道:“李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咱们都是古筝界人士,虽然你是浙江筝派,我们覃家是云城筝派,但不管什么流派,中华筝亲如一家。” “早闻覃先生虚怀若谷,谦谦君子,百闻不如一见。”李梦瑶由衷称赞着覃山海,她是声音本就甜美,性格本就温柔,再加上说的又是赞美之词,让覃山海的耳朵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舒适听觉。 “惭愧惭愧,李小姐谬赞了。”覃山海不好意思说道。 “覃先生,您不要叫我‘李小姐’,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吗?我叫梦瑶。” 这样温柔的请求是个人都无法决绝啊。 覃山海还是矫情了一句:“你也不要叫我覃先生,或者‘您’,我没有大你那么多,所以我们之间说话用平辈人的称呼就可以。” 也就大了个十岁左右吧。 李梦瑶了解点点头,笑道:“那我就直接称呼覃先生‘你’,原来覃先生的名字叫‘你’。” 覃你。 覃山海在心里默默闪过这两个字后皱了皱眉,说道:“李梦瑶,你是弹古筝的,不是说脱口秀的,不要抖机灵!” 这台词jiejie覃湖说过,此刻就这么自然地被覃山海“抄袭”了。 李梦瑶“噗嗤”笑了,她发现这个云筝大家覃山海和人们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并非那么不苟言笑,莫名有一丝可爱呢! 而覃山海的内心活动是:竟然有人可以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吗?仿佛最光洁的珍珠落在最精美的瓷器里,清脆到没有任何一丝杂质,就那么叮叮咚咚,让他的心湖泛起许多涟漪。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会场。 覃山海放开李梦瑶的手,推开会场的门,熟门熟路去摸墙上的开关。 短暂的黑暗里,覃山海的脑子尽可能勤快地思考:他是怎么从搀扶变成牵手的?就这么不知不觉牵了一路的手,此刻手心已经汗津津的。 灯亮了,思绪戛然而止,就像调皮的学生听到上课铃响,从吵吵闹闹立马归位一样。 灯光里,李梦瑶看着覃山海,他已经一脸板正严肃,然而适才一路的交流,让她对这样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并未产生疏离的感觉,反而觉得一丝亲切。 “梦瑶,今晚我还没有听到你的筝声呢,”覃山海指了指台上,“喏,台上的古筝还没有撤走,不如你现在弹一曲吧。” “现在?”李梦瑶惊呼。 覃山海说道:“这里离我们起居的地方有点距离,不会吵到大家的睡眠的。况且,你们浙江派的《高山流水》,有荡尘世浮尘,觅空谷知音的意境,想必还有安眠的效果,今晚,我在晚宴上喝了点酒,失眠了……” “所以,覃先生是打算听着我的《高山流水》在观众席上睡着吗?如果这样,那只能说明我筝艺欠佳。”李梦瑶笑着说道。 这女子也不是一味地温柔如水,有时也会跳出俏皮的小火花啊! 覃山海沉吟了一下说道:“主要,我今晚要是听不到你弹筝,我会感到遗憾的,梦瑶……” 覃山海第一次叫出李梦瑶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 梦瑶,好好听的名字啊。 这么美的名字,这么美的笑容,这么美好的佳人,与古筝多么般配啊! 第37章 小弟你好无赖 伯牙遇子期,千古传知音。 只是,覃山海比伯牙更幸运的是,他的子期不但善听,还善奏;他的子期不是一个砍柴的樵夫,而是一个窈窕的淑女。 李梦瑶一曲《高山流水》,百转千回,依依婉转,在覃山海的梦里回荡了一整夜,将他的梦境装饰得五彩斑斓的。 覃湖一早醒来,打开卧室的门吓了一跳:门外站着覃山海,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