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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花又打量了一番纪若夏的神色，再次皱了皱眉，道：“算了，我自己走下去。” 纪若夏声调扬高了一些：“不行，我说过的话自然要做到，你赶紧收拾东西。” 季小花：“好。” 很快，季小花就把字典和本子，还有笔都收进了她那个黑色背包里。 纪若夏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季小花几步跟上，纪若夏几番犹豫之后，终是没有去牵季小花的手。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进了电梯，很快电梯下降到了地下车库，季小花出电梯门时脸色依然有些白，不过没有中午时那么严重了。 出了电梯后，季小花慢慢平复紧张心绪，她四处看了看，而后将疑惑的目光转向纪若夏：“我要去大堂。” 纪若夏早料到她的反应，立即反问了回去：“你有什么东西落在大堂了？” 季小花：“没有。” 纪若夏继续追问：“那你去大堂做什么？” 季小花：“我……回家。” “我开车送你回去。”纪若夏声音依旧淡淡，说这话时也没偏头去看季小花。 季小花：“不用，我走回去。” 这一下，纪若夏终是没忍住，转头去看身边的人：“你还要像昨晚那样到处转？” 季小花没说话。 纪若夏抚了抚额：“还真是啊。”隔了几秒钟后，纪若夏再次开口：“今晚我开车送你回去，明天我就教你怎么用手机导航，等你学会导航了就不用自己记路了。”话刚说出口，纪若夏恍然想起，她昨晚似乎也说过要教她用导航的。 季小花还是没说话。 纪若夏索性拉了季小花的手，径直往自己的停车位那里去。 很快，纪若夏坐在了红色玛莎拉蒂的驾驶座上，在这之前，她把季小花强制按到了副驾驶座上，并迅速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直到这个时候，纪若夏才再次开口：“你把每天记路用的那几个小时用来认字练字或者学其他东西不是会更好吗？” 季小花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她那双纯澈的双眸愣愣地看着纪若夏，而后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你想要学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教你的，只要你想学。”纪若夏说这些话时的语气跟上午截然不同，她自己也知道，但她此刻心里确实堵着些东西，已经没了上午面对季小花时的那种荡漾雀跃的心情了。 一路安静地把季小花送到四季花园小区门口，车停下来后，纪若夏看着季小花解了安全带，看着她扭动了门把手。眼看着季小花就要下车，纪若夏张了张口，却终究是没能说些什么。 可季小花推开车门后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突然扭头过来看着纪若夏，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纪若夏下意识选择当了鸵鸟。 季小花眼眸垂了下去，抿了抿唇后低声回了一句：“没什么。”继而她似是想起什么，又抬起头来看纪若夏，问道：“你明天、还要吃我做的饭吗？” 对于季小花的主动，纪若夏自然是愿意全盘接收的，可是…… 纪若夏没有立即给出肯定答复，而是目光回视着季小花，问出了一句：“你是不是也给你那位叫姜尚的朋友做过饭？”这句话里的酸味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她也不知道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季小花肯定是给那个叫姜尚的做过饭的，这压根就不用问。 “什么？”季小花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是完全没想到纪若夏会问这么个问题。 既然已经问出了口，纪若夏也不介意再问一遍，她始终与季小花对视着，这一次说话语速还放慢了些，字字清晰地问：“你是不是也给你那位叫姜尚的朋友做过饭？” 只是让纪若夏没想到的是，季小花的反应比她设想的还要让人难受。在问第二遍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季小花脸上的神色透着几分慌乱，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让她给捕捉到了。不止如此，季小花随即还收回了视线，不再与纪若夏对视，这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这一次大约过了十来秒，季小花才给出了回答：“嗯。” 这个答案纪若夏并不意外，可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句：“那你现在还给他做饭吗？”纪若夏也不知道那个姜尚是男是女，姑且就当他是个男的吧。 要是那个叫姜尚的在季小花那边只是个过去式，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季小花想了想后再次点头：“嗯。” 纪若夏嘴唇动了动，却再问不出什么了。她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带了几分苦涩，转过头不再看季小花，眼睛看着前方，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她自己也想不通，一个才认识不到三天的人，怎么就会对她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好像自从认识季小花以来，她的喜怒哀乐就完全拴在了对方身上，这是前二十二年里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要是季小花心里没有别人，没有那个叫姜尚的，她应该会就这样放任自己展开二十二年来的第一次恋爱。可事实上，季小花在答应给自己做饭的同时，还会给另一个人做饭。人家不但有对象，还是取个微博名都要用对方名字的那种。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这句话纪若夏终究是没说出口，她又能抱怨季小花什么呢？那顿饭是她自己主动向季小花要来的，而季小花之所以会答应给她做，是因为她先请了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