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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三人围着餐桌开始吃饭。 小婴儿已经睡着了,沈凌蔚把她放在自己房间里。 林夜星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jiejie,你做饭真好吃,比食堂里的好吃多了。” 沈凌蔚秉持着吃饭不语的原则,一句话没讲。 吃过后,沈凌蔚朝宫喜句道:“你去洗碗。” 宫喜句难以置信道:“你叫我一个总裁去洗碗?” 林夜星举手重申:“我是学生。” 沈凌蔚冷笑道:“你不洗,你让那个婴儿洗?” 宫喜句认命地进了厨房。 林夜星吃饱喝足后就躺在沙发上休息,沈凌蔚一边在想着今天晚上熬夜的事,没注意到宫喜句已经洗完碗过来了。 宫喜句问道:“你们下午打算怎么办?” 沈凌蔚道:“既然你说这里边一共有十二个人,那么现在我们已经有四个人了,其余的八个人,都分布在哪里?” 宫喜句没好意思排除自己,点点头道:“应该都在这座城市,不会离得很远。” 林夜星问道:“其实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有什么坏处呢?” 宫喜句沉默了。 沈凌蔚问他:“你想告白的那个对象,你想跟她在一起吗?” 闻言,林夜星也沉默了。 半晌他才道:“我大概猜到了他应该是不会跟我在一起的,我们……我们都是男生……” 沈凌蔚一愣。 大家都没说话了,宫喜句出声打破沉默:“我觉得为了保命,你还是一直留在这里吧。” 林夜星呐呐:“是啊,这里不愁穿不愁吃,还没有无聊的人打扰你,活在这里多好啊。” 宫喜句抱胸坐在沙发上,难得露出了正经的表情。 他道:“可是,你不会觉得恐怖吗?” 林夜星愣愣地:“为什么觉得恐怖?” “你周围的人都没有生命,也可以说是死人,每天跟这些没有生命的人打交道,你迟早有一天会疯掉的。” 闻言,林夜星低下了头。 沈凌蔚问道:“以往很多人都疯了?” 宫喜句没点头也没摇头:“看你心理承受能力以及你的执念有多深。” 似乎是难得跟他好好地说话,沈凌蔚话多了起来:“有想一直待在这里的人吗?” 宫喜句看了一眼林夜星,意思很明显。 林夜星攥紧了拳头,沈凌蔚还是第一次见他脸上露出那么复杂的神情。 林夜星握拳道:“大叔你说得对,我在这里,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碰不到他,也不能跟他说话,我迟早会疯掉的。” 第七章 吃过午饭之后,沈凌蔚冷漠地看着瘫倒在沙发上的林夜星和宫喜句,进了画室。 她看着那副未成品,有些出神。 她算不上是个多厌世的人,但是对于一些事情,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疏解,还是有些想不开。 画画是她从小就有的梦想,但是直到她真正地进入了这一行,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那些梦想,可以一句话概括成“想画画”,而不是以此作为谋生手段。 如果一样兴趣被贴上了利益的标签,带上了功利的色彩,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沈凌蔚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独善其身,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她逐渐发现,只要一脚踏进了这个圈子里,就不可能再天真地以为事情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顺利。 画画这个行业发展到现在,只为本心的人已经不多了,随着一代代大师的陨落,里边的水分越来越多。 沈凌蔚伸出手指,默默地抚摸过画纸,轻轻地叹了口气。 两点过后,林夜星醒了,小婴儿也醒了,又开始哭闹。 沈凌蔚把婴儿从自己房间里抱出来,客厅里的宫喜句被哭声吵醒,皱着眉头道:“吵死了,能不能闭嘴?” 林夜星好声好气地把他拍醒了:“大叔,你能不能哄哄那么rourou啊?” 沈凌蔚疑惑:“rourou是什么?” 林夜星“哦”了一声,道:“那不是大叔说人家是一坨rou吗,我就灵光一闪,给她取了一个小名。” 宫喜句清醒过来,道:“你可真够逗的。” 沈凌蔚瞥他一眼:“你以为罪魁祸首是谁?” 宫喜句被吵得心烦,把婴儿抱过来,又开始唱他那不着调的歌谣。 沈凌蔚捂着耳朵,躲进画室了。 林夜星碍于这是人家家里的面子,没敢到处跑,于是只好坐在一边生生忍着。 十几分钟后,婴儿终于不哭了,林夜星连忙又去冲奶粉了。 沈凌蔚面无表情从画室里出来,然后打开电视。 宫喜句瞪着眼小声道:“干嘛!刚刚才安静下来。” 沈凌蔚道:“洗洗耳朵。” 打开电视,正好里边放的就是一档访谈节目。沈凌蔚随意瞟了一眼,发现主持人正好在介绍当今很红的一部剧。 宫喜句慌慌张张把小婴儿往沙发另一边一放,道:“那我不管了,我已经把人哄好了。” 林夜星从厨房里出来,然后把奶瓶往小婴儿嘴上一怼,道:“rourou啊,来喝奶啊。” 小婴儿竟然非常配合地喝起来了。 宫喜句一边看电视一边道:“你别说,那部剧我也看呢,就是最近好像一直放在25集,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