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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二殿下为人,可我不相信容汐啊!”唐丽儿打挺坐直身子,气愤道,“勾引二殿下,容汐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想起之前偷看到容汐和李庭绪一起从偏殿出来,李庭绪还冲容汐笑,笑得那样温柔,唐丽儿心里就酸得冒泡。 “总之,这事我不搞清楚,就没完!” 随便吃了两口饭,唐丽儿把珍儿打发走,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盯着床帘发呆。盯到了大半夜,屋外夜深人静,大家全都熟睡了,唐丽儿还睡不着。 顶着发黑的眼圈,唐丽儿一个打挺,恶狠狠地从床上坐起来。 再这样折磨下去,她迟早要疯。 唐丽儿做了一个她自认为很有胆量和气魄的决定。 既然李庭绪不说,那就从容汐下手,她要把诗偷出来。 那种心地恶毒的老妖婆,不配拥有二殿下的诗。 以前在芜州混江湖的时候,走檐爬瓦溜门撬锁的事唐丽儿也不是没干过,馨兰馆和毓秀馆不过一墙之隔,难不倒她。 看月色,约莫丑时,正是大家睡得最熟的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唐丽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利索衣服,身上塞点小工具,悄摸出了门。 夜色寂寂,唐丽儿踩着墙角堆放的杂物翻墙过去,毓秀馆是同样的寂静,屋子都熄了灯,黑漆漆的。 看样子容汐也已经熟睡,唐丽儿放了心,沿着墙根蹑手蹑脚地摸到了主屋的木门。 她轻轻推了推,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闩。 唐丽儿撇撇嘴,宫里守卫森严,又不会有恶贼,这老妖婆锁什么门呀,一看就是坏事做多了,见不得人。 她摸出身上藏的小刀,准备撬门,但以防万一,她还是想再确认容汐已睡熟。 所以她矮身摸到卧房窗边,用小刀在纸窗上划破一个小口,今夜月色明亮,她眼睛趴在小口上,想借着月光看清屋里的人。 唐丽儿眯眼一瞧,却发现床上好像没有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个屋子里都没有人。 唐丽儿纳闷极了,容汐大半夜不睡觉,跑哪去了? 转念一想,又不对!屋子从里面反锁着,她能跑哪去?她只能在屋里呀! 夜风簌簌,吹得唐丽儿有些发凉,她蹲在墙边,开始犹豫要不要先离开,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卧房突然亮了灯。 唐丽儿一愣,盯着地上的光影呆住了。 烛火的红光从窗棂中透出来,一格一格打在窗外冷硬的青石板地上,明明不在屋里的人,这时却从摇晃的红光中映出了影子。 凉风刮过,唐丽儿的冷汗瞬间湿了后背。 第43章 报应 因为后面两天没有拍摄日程, 容汐从任南逸那里拿到视频和微型投影仪之后就早早穿回了南温。 走出白雾,黑暗的房间里月光勾勒出木质家具古朴的轮廓。 容汐点燃烛灯,轮廓清晰起来, 她拿着烛灯往漏刻上一照, 丑时刚过,这次比以往早回来了两个时辰。 容汐刚将烛灯放回桌上, 就听屋外好像有轻微异响。 她神经一紧,悄声屏息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院中寂静无人,似乎并无异常。 她又凝神细听, 响动似乎是从落云屋里传出来的, 应该是她起夜方便的脚步声。 容汐松了口气,把从现代带回来的投影仪收好,换了衣服, 便吹熄烛火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 容汐把春迎叫来, 在程清茵房间做手脚,由春迎来做是最方便的。 任南逸给她准备的很周到, 微型投影仪连接好小音箱一起放进定制的木盒中, 除了镜头处挖孔, 这个巴掌大的木盒没有什么起眼之处,古朴平常, 易于藏匿。 春迎有些好奇, 不知道这样一个普通木盒有什么可吓人的。容汐自然不能与她解释,只让她把木盒藏进程清茵的房间,但要想办法把挖孔的一面露出来, 朝向墙壁。 春迎也不多问,点头应下,程清茵的房间她很熟悉,之前还是彤史的时候去过挺多次,藏匿这个木盒对她而言还是很简单的。 临走时,容汐又叫住她,最后问了一遍:“此次不是小打小闹,做了,便不能后悔,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如果犹豫,我可以换别人。” 春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身,她迎着太阳,纤细的影子打在地上,却如青松般坚定。 “奴婢说过了,只有她赎罪,奴婢才能重新活过。” 夜,万籁俱静,阴云遮挡住月亮,夜色比平时深沉几分。 宫中都已入梦,容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还未睡。 投影仪她设置了定时自动播放,算算时间,就快了。 容汐的唇边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静静等待好戏上演的一刻。 程清茵因为闹鬼之事,这些日子夜里总做噩梦。 人做了坏事,心里终归是有个洞,洞里住着梦魇,长着大彤史的容貌,一到夜深人静时,梦魇就爬出洞口,幽幽地凝视着她。 程清茵让人去封了井,是想封住里面的幽魂。封井之后她屋里确实没再有怪事发生,可心里的洞却很难封住。 这夜程清茵又做噩梦了,她惊醒,一身冷汗。 她按着剧烈跳动胸口坐起身来,想下床喝口水压惊,脚刚落到地上,耳边就听到隐约的沙沙声,像是一团苍蝇被关进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