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彪悍夺舍手札在线阅读 - 第73节

第73节

    慕容浔气的直跳脚,若非被人拉住,非要同他打起来:“姓夏的,你给我们说清楚,我们哪里不如她了?为什么准她去不准我们去,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

    哪知蓝少卿也斩钉截铁地道:“我赞同重霜师弟的提议。”

    听他表态过罢,慕容浔再不满也无话可说,毕竟队伍成员之间的默契十分重要,但他还是狠狠剜了夙冰一眼,眼里的愤恨简直是……

    夙冰一阵糟心,出去寻人危险重重,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当谁爱干啊?!

    将一些杂事安排妥当,夙冰三人便遁离防护罩,出发了。

    才走过一个岔路口,就遇到一头五阶刺尾狮,五阶妖兽,相当于人修金丹初期,幸好,这头刺尾狮看上去还是头幼兽,理应进阶不久。

    蓝少卿布下防护罩,一扬手中折扇,化为长剑:“此兽属土,还是我先上吧。”

    夙冰见他欲要出手,快走几步,上前扯住他的袖子:“等等。”

    “怎么了?”

    “此兽之妖丹,恰是炼制中品九还丹的引子,两位师兄均不习丹道,又不缺钱花,想来,不会同我这穷修抢吧?”

    “自然不会。”蓝少卿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金丹期的妖兽,杀它之时必有损伤,想完好取其妖丹,断不是一件易事。”

    “呵呵,那就不劳两位师兄费心了。”

    夙冰转动手环,化为利爪,条件反射的冲上去:翻身上背,劈双耳,抠眼珠,拽舌头,最后一个鲤鱼翻滚,刺尾狮便血淋淋的躺了。

    妖丹到手,大功告成。

    “夙师妹好本事。”

    蓝少卿抚掌轻笑,姿态甚雅的走去一棵老树前,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扶着枯树干,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夏重霜倒是没什么表情,仅仅偏过头,望一眼灰溜溜跟在自己身后的风声兽。

    风声兽简直热泪盈眶,上前几步,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衣摆。

    破天荒的,夏重霜拾起手,摸了摸它的头。

    三人走过一片泥沼,路上杀了十几头五阶妖兽,七八头六阶妖兽,夙冰能打得过就自己动手,打不过就和三人之力群殴,两位少爷谁也不稀罕妖丹,一来二回,夙冰还真小赚一比。

    金丹妖兽的妖丹,她断不会拿来练药,卖给丹药师赚的更多。

    不过一路行下来,始终没有沈沁眉和慕容靖的下落,慕容靖她倒不担心,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至于沈沁眉么,她也说不上来,终归活着比死了强。

    正行着,夙冰倏然停下脚步,冷道:“谁?!”

    蓝少卿疑惑:“怎么了?”

    “有一道非常细微的神识在暗中窥探咱们。”夙冰一拍储物袋,祭出一张压箱底的上品侦隐符箓,装腔作势地道,“容我来看一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

    “这位师妹,请不要误会。”一个声音从树后传出,揭开身上的上品隐身符之后,三人才瞧见他的相貌,“在下乃玄音门弟子阮仲,正在寻我宗逸师弟,怕横生枝节,故此隐身。”

    “宣于师兄也不见了?”

    “嗯,我宗弟子,唯缺逸师弟一人,”

    蓝少卿同夏重霜对望一眼,觉得事有蹊跷。他们路上碰到过烈焰谷和丹鼎门中人,据说宋御风和丹鼎门玉衡道君的孙子玉景然也不见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已经确定的,照此推测,其他宗门也必有修士失踪。

    夙冰思忖片刻,猜度道:“看来沈师姐失踪只是意外,至于其他人,特征非常明显。”

    蓝少卿接口道:“单灵根,资质好。”

    “不仅如此,”夙冰越琢磨越好奇,非但不觉恐惧,反而升起一股浓烈的兴趣,“他们还都是相貌英俊的男修。”

    蓝少卿一听这话,不满道:“那我怎么没事?”

    夏重霜貌丑也就罢了,自己可是美貌与智慧俱佳,居然掳了慕容靖没掳他,对方也没太眼光了吧?现今宗门内,夙冰同蓝少卿交情最好,见其眉头一动,就猜到他在不满什么。

    有一种被打败了的感觉,夙冰勾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对方一定是看走眼了。”

    蓝少卿支着手,摩挲下巴,连连点头:“嗯,我猜也是。”

    夏重霜实在懒得理他们二人,转身对软仲拱了拱手,沉声问道:“阮师兄,不知你一路,可查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阮仲敛着眉目低声道:“逸师弟是在这附近失踪的。”

    “这附近?”

    神识被压制住,三人同时举目打量,周遭并无奇特之处,无非是些枯树泥沼潭。夙冰放出阿呆来,进入地底探究一番,也没有探出什么所以然。

    “没什么奇怪呀?”

    蓝少卿抱着臂,围着一棵树溜了一圈,伸手敲了敲。

    “怕是空间裂隙出了问题。”

    夙冰提醒道,“尽量少触碰……”

    话还没说完,感觉不大对劲儿,一回头,蓝少卿已经没影儿了。

    ☆、61迷魂阵(四)

    夙冰蹙起眉头:“这里果然有道空间裂隙。”

    “空间裂隙?”夏重霜眼睁睁看着蓝少卿消失,震惊好一会儿,被夙冰一句话拉了回来,“那是什么,从未听闻过。”

    夙冰解释道:“你我用的储物袋、须弥芥子,以及现下所处的秘境,其实都是被撕裂的空间。理论来说,我们生活的时空,同时存在许多不同的时空,每个空间既相互独立,彼此间又有接触点,此点,便是空间裂隙。”

    顿了顿,夙冰又道,“咱们九年前在铜门山,进入的那幅乾坤万象图,其实就是一个拥有撕裂空间、打开时空裂隙能力的神器。”

    夏重霜沉吟片刻,微微摇头:“听不懂,那你可知晓他们去了哪儿?”

    “不知道。”夙冰跟着摇头,疑惑不已,“不应该啊,此地本是秘境,乃封闭之所,怎么会有一道连通外界的大门?太不思议了,完全不合逻辑。”

    莫非,是有高阶大能在此设下的么,但进入秘境内的,不都是一些筑基期弟子么?

    再说了,掳走一群资质好又英俊的男修拿来做什么?

    做炉鼎么?

    不会吧……

    夙冰正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脚下大地忽然颤动起来。

    抬起头,只见天际渐渐裂开一道缝隙,竟是秘境大门重新被打开,不一会儿,便看到修士们一个个向裂缝飞去,渐渐消失在白光之内。

    夙冰忙道:“重霜师兄,咱们快走吧。”

    “走?”夏重霜面无表情,凉凉道,“丢下他们三人?”

    “唉,师兄,不是我不近人情,以咱们的修为,留下也没什么用啊。”

    夙冰一挥手,将风声兽收回储物袋,祭出飞行法器,两手一摊,“还是赶紧回去禀告师傅吧,各大宗门丢失的,皆是最受器重之人,有那么多元婴道君在,总能想到法子。”

    她说的不无道理,夏重霜有些动摇:“阮师兄,你呢?”

    阮仲淡淡一笑,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夙冰:“倘若咱们离开之后,这道空间之门消失了怎么办?莫说是元婴道君,便是化神大能,怕也寻不到吧?”

    “曾听闻师傅提及,空间裂隙虽会出现变动,但每次出现变动的时间跨度非常之久远。”夙冰呵呵一笑,“除非,是被高阶力量强行割裂开的。”

    “若真是后者呢?”

    “若是后者,施法之人不可能离开太远。”

    夙冰眯了眯眼,冷道,“那就只有你了,阮、师、兄。”

    夏重霜听的有些迷瞪,夙冰已经摸出一道天级中品锁魂符,默念法咒,祭出一道火光朝阮仲击去。另一手则一甩痴缠鞭,勾住夏重霜的腰,直接拽上自己的蒲扇,一飞冲天。

    “你为何……”

    夏重霜正迷瞪着,低头望见阮仲正与那道属于元婴威势的神火对抗,不由一惊。再一瞧,夙冰额头尽是冷汗,听她低声道:“那符箓,是托师傅写给我的,此人的修为,应该在元婴期以上,咱们得赶紧出去……”

    话还没说完,夙冰顿觉手腕一痛。

    低头一瞧,竟是手环生出几道枝桠,如藤蔓一般绕上她的手臂,并以非常快的速度攀上她的脖颈。夙冰无暇思考,那藤蔓已经勾住了它的脖子。

    “师兄,请将此物私下交予我师傅!”

    眼看着逃不掉了,夙冰当机立断,于另一只手上汇满灵力,折下一截藤枝,以空白符箓记录下灵息,扔给夏重霜。随后一纵身跳下飞行法器,掌风一动,将飞行器向大门打去,自己则从高空摔了下去。

    阮仲恰好挣脱锁魂符箓,垂目望着灰头土脸地夙冰,勾了勾唇角:“小姑娘,倒真是个聪明人,不错,不错。”

    “你究竟是什么人?”

    被藤蔓裹成了粽子,夙冰躺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心里合计着要不要施放元神之力。但之前进入夏重霜神识,已经耗费一番功夫,元神之力已经越来越弱了。而且不知此人底细,又能控制自己手腕上的法器,根本没有必胜他的把握,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之前,他明明就能出手杀了他们,但他没有。可见,此人并无杀她之心。

    夙冰一琢磨,还是静观其变吧。

    阮仲淡淡一笑:“你莫怕,我断不会害你,与此相反,还将是你的一场机缘。”

    “呸!那你抓我做什么?”双眼已被藤蔓遮住,夙冰只剩一张嘴巴能够说话,“还有我那些师兄们,全都被你抓去哪了?”

    “啧啧,聪明归聪明,只是脾性暴躁了些,今后得改。”

    阮仲一抬手,便封住夙冰的嘴巴。

    藤蔓有毒,此人的音调间,又放佛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夙冰有些昏昏沉沉,但仍然强撑着自己清醒起来。微弱的感觉到,那人将自己收进了一处密闭的空间内,似乎是储物袋,也可能是芥子境域。

    但嗅着淡淡熏草香味,夙冰又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他的衣袖内。

    随着衣料摩挲透出的声响,夙冰神识一阵纷乱,像是被什么割裂开来,心里暗暗揣测,此人定是穿过自己设下空间裂隙。不一会儿,识海那股疼痛感消失,双目有些微的明光透过。

    有女子在说话:“大人,您回来了。”

    阮仲的声音:“嗯,先前丢回来的男修呢?”

    “已经送回王都了。”

    “启程吧,咱们也返回王都。”

    “大人,此行找到二小姐了么?”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阮仲轻飘飘的声音:“找到了。”

    此地灵气十分怪异,夙冰被阮仲施了法,神识越来越散乱,最后渐渐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