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称兄道弟
夜白半晌才回过神来,捂了捂胸口。收藏本站 确定那无头男是活到起的,因为此时他那胸大肌上,两个秋风万里荡波的眼儿子正瞅到起自己,嘴角向上翘,明显是有点生气的那个样子。 “哦哟~~~你晓得不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不带这个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嘛。” 那人的秋波就跟要了人三魂六魄似的,越发地荡漾得了不得。 那肚脐眼上的嘴角一撇,娘啊!为啥子他每回要说话的时候,夜白就觉得忒煞风景他似的,那肚脐眼一张一合的,咋个都觉得不自在,恨不得立刻弄一个脑袋装到那无头男的脖颈之上。 只见那肝脐眼一张一合。 “救命恩人?”无头男似乎不大认同夜白的观点。 夜白心头就冒了火。 “难道不是吗?” 无头男似乎惜字如金,也有可能是肚脐眼讲话不大方便的原因。 只随便回了一句。 “你说是就是吧!” 其实无头男的内心相当挣扎,个瓜女娃子的,我在这雪地头躺得好好的,被你埋了两回,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将小命给出脱咯,你还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天底下还有地方说理去吗? 唉,要在平日里夜白必定要费个三寸不烂之舌跟他争个高低的。 眼下情况不同,跟一个没有头的男人计较,实在是就跟一个大人欺负小娃儿没得啥子区别。 算了,不跟他计较。 从雪地上提了大胖的饭匣子,虽说他是一个没有头还能够活到起的人,也实实在在算是一个生灵,不要这雷劈都没有劈死,反而是饿死的,实是就是罪过了。 将那酱肘子,雪莲花焖羊rou,还有那牛腱子rou拿出来递给那无头男。 大概怕他眼儿子不好使,还特意将那些个吃的往那胸大肌跟前伸了伸。 男人将身子往后侧了侧。 “我又不是是瞎子,不要拿那么近。”似乎十分嫌弃的样子。 唉,夜白想叫苍天,这,这也实在是她心肠好,做好事。 不然还有哪个背时的都这么倒霉了,还带这么矫情的男人好吗? 忍着火气将那些个吃的都摆在了那无头男跟前的雪地上。 那家伙还真的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在饭匣子里翻了翻。 “没有带筷子吗?” 这,夜白倒是忘记了,因出来得急,又想着他昨天都吃了手抓狼rou了。再说了他如今都是这般境地了,为啥还要穷讲究呢? 当下拿了一块牛腱子rou就开啃。 “你不吃就算了,我一个人吃。” 他倒没有再废话,拢了一团白雪仔仔细细地洗了手,才开始拈起了兰花指,拿了一块牛rou开动。 连个感谢的话都不说,细嚼慢咽地吃下一块牛rou之后。 又发出了一声感叹。 “嗯,都说天山的雪莲是一绝,没有想到这牛rou也称得上是极品,此时如有一壶酒,更是晒过活神仙了。” 虽说不晓得是哪个给了此无头男如此一份矫情的勇气,却实在是提醒了夜白。 如此好吃的牛腱子rou,当然得配上一坛子雪莲酿,才算是吃rou的最高境界好吗? 当然,不是为了此无头男,只是自己喝酒找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借口。 当下又跑到那北山的雪洞里,刨了半天,刨出两坛子雪莲酿来。 二拇哥一弹,生起了一堆火。 与那无头男相向而坐,吃rou喝酒。 诗人云鸬鹚杓,鹦鹉杯。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 诗人又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又道是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无头男喝酒倒不像他吃rou那么别扭,起开了酒坛子,仰头就喝。 哦,不,是仰肚就喝。 这,夜白十二分的感叹,酒香,rou好,景和谐。 偏偏这肚脐眼喝酒怎么看怎么煞风景。 好好的诗情画意的生生地变成了仙家版的美女与野兽。 算了,没头也不是他的错。 喝酒一个人喝着当然没得啥意思,凡界有诗人说得对,莫使金樽空对月。 纵然此时对面那个人喝酒的姿态相当辣眼睛,也好过一个人喝闷酒来得好。 “道兄,来,咱们走一个。” 那酒坛子乃天山那冻土烧就而成,材质相当可靠。 就这么两个坛子相碰之间,发出当的一声响,相当悦耳。 那坛子还完好如初。 要不是说,那些个无病呻吟的诗人总说酒是一个相当好的玩意。 不喝上两杯,那才思如何得以泉涌出来。 夜白与那无头男也是,两坛子酒眼见着见了底。 夜白觉得喝得不过瘾,又跑去了北山的雪洞里头刨了几坛子来,与那无头男又喝了起来。 不晓得啥时候,夜白与那无头男开始称兄道弟起来的。 也不晓得是啥时候,夜白与那无头男并排坐到了一块,勾肩搭背的。 其间,夜白不晓得取笑了那无头男多少回,说他那脖颈上碗大个疤实在是难看得很。 无头男看不出脸色,也不晓得是悲还是喜。 也许是这rou忒好吃了,也或者是那酒太过于醇香了。 那无头男嘴角微翘,继续喝他的酒。 夜白是一个闲不下来的小娘子,看那无头男那个头实在是憋得个慌,也是,不管是第一天见到这乌漆麻黑的无头男开始,不管是眼跟前见着的,还是那连日的梦里头,夜白总想要找一个头来安到那个光溜溜的脖颈子上。 趁着醉意朦胧,从那雪坑里头刨了一株碧莹莹的雪莲花来插到了那无头男的头上。 “哈哈……” 实在是憋也不憋不住的笑意,这一个身材牛逼得跟山下那个健硕的奶牛似的男人,头顶了一朵碧莹莹的花。 那无头男却实是出乎意料,居然面无表情,由着夜白胡来,无半点生气的样子。 他居然还稳如泰山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到起,喝着他的酒。 只是那眼梢之处似乎泛起了一线眼波,一双幽深的眼睛深得看不见底。又好似那烟波似的,一漾一漾的,似乎含有深意,却也让人瞅不出来是个啥子意思。 他无半点回应,夜白就觉得相当无趣。 唉,空有那一双好看的眼睛了,居然长在那胸大肌之上。 拿了酒坛子与他手中的坛子对碰了一下,还是喝酒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