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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六个儿子,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被老侯爷溺爱的天真不知世事的宋存最有出息,探花,那可是探花啊,宋家靠的军功起家,到了这一代,家里在朝堂上已经没什么说的上话的人了,衰败之象早已显现。 家族里的孩子都得读书,可谁也没有多看重啊,最多也就出过举人,就是进士都没有一个,现在竟然出了一个探花。 倘若没有分家,宋存就是侯府的探花,侯府出了能干的儿郎,那么侯府的衰败之象,自然而然就会打破。 到了这时候,杨氏心里也清楚儿子的难处,早知道宋存如此出息,就不该分家啊,现在什么都为时已晚。 宋族长知道宋存考中探花被授予从六品编撰后,猛地站起来,他招呼了一众族人,去了侯府。 杨氏看着这群族人,心里明白他们来的目的,她内心苦哈哈的,庶子强嫡子弱,哪怕她身为嫡母,为了儿子,也不得不妥协啊,就是这么无奈,可人活着就是如此,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妥协。 宋族长缕缕胡须说道:“我们宋家终于出了个有才能的儿郎啊,当初分家,倒是亏待了那个孩子。” 宋存已经在翰林院做从六品的编撰,还别看不起一个从六品的编撰,有句话不是说“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翰林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宋存能进去,足以说明他自身的才能以及皇上对他的看重,往年的探花可都是从七品编修做起的。 不管嫡子庶子,任何能为家族增光添彩的孩子,都不能亏待了,何况还是前途无量,或许能给宋家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人,更不能亏待。任何关系,哪怕是自家家族里的儿郎,没有利益挂钩,都是长久不了的。 杨氏苦笑,谁让自己儿子没有宋存出息呢,她说道:“宋存乍然步入官场,很多地方需要打点,从我的嫁妆里挪出两万两银子给他,他也是我儿子,我不能只为宋阙打算,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银子她不缺,她缺的是能干的儿子,曾经有多恨宋存,现在她就有多后悔。 宋阙的妻子刘氏坐在下方,脸上挂着木然的笑,心里却不断腹诽,说的倒是好听,宋存出息了,倒是你儿子了,你也不止宋存一个庶出儿子啊,只为宋存考虑,也不怕其他庶子有意见。 宋族长一直是慕强心里,谁强站谁,当初宋阙闹着分家时,他能站在嫡出这边,现在他就能因为宋存考上探花,站在宋存那边,听到杨氏的话,他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也不能只让你们出银子,我们族里也凑了两万银子,一并给他送去吧。” 宋阙笑着道:“我是他二哥,他考中探花,当了编撰,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家里那些古玩珍藏给他送一些过去,这些都是可以走礼的。” 步入官场交际应酬就多了,侯府几代的珍藏,如果能帮到宋存,他不介意把这些珍藏拿一点出来,毕竟东西是死物,能让宋家从一潭死水变成活水,才是重要的。 宋存看着面前的银票以及珍藏古玩,他看着二哥和一众族人问道:“这是作何?” 宋族长笑眯眯的说道:“虽然你们分家了,但你依然是宋家人,宋家不会亏待有能力的儿后代,这是给你踏入官场的应酬银子。” 宋存一愣,竟然还有这样的cao作? 宋族长又说:“你嫡母从自己嫁妆里出了两万两银票,族里给你凑了两万两,这些摆件珍藏是侯爷出的。” 这是族里送来的东西,不是贪污受贿。送上门的银子,宋存想了想,没道理不收,即便不收,将来宋家有什么事情,难道就不算在他头上了? 再说就算收了这些银子,有些事情,他不愿做,依然不会做。 但他也不会白要这些银子,想了想说道:“独木难成林,现在没什么战事,很难积攒军功,侯府到了下一代,便会降爵,想要保住宋家的繁荣,还得后代子孙出息,读书是一条出路,族里想要参加科考或是有读书天赋的男孩,可以在休沐时,找我请教学问,能教的我都会教的。我这里有一套书籍,对他们也有所帮助。” 族长一喜,探花亲自教导这可比其他承若有用,他感慨的道:“不愧能考中探花,果然有大局观。” 宋存笑笑,没有在意他的夸赞。 今日是休沐,送走族人,宋存本打算带着妻女出去游玩,哪成想李明泽来了。 李明泽也进了翰林院,七品编修,他性子比较活跃,同他一起共事,在枯燥的衙门里,宋存多了许多乐点。 他见李明泽提了一个食盒,打趣道:“是不是觉得你不提食盒过来,我就不给你饭菜吃?” 李明泽讪讪的笑了笑,心虚的道:“倒也不是。” 宋存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吧,这么勤着上门,有什么阴谋诡计?” 嫁meimei什么的最讨厌了。 李明泽一脸的尴尬,说什么阴谋诡计,也太难听,他不信宋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索性直言不讳:“我想找媒人来你家提亲。” 自从他在宋家见到那朝他扔花的姑娘,他心里就像猫儿挠似的,总忍不住想来看看她,可宋兄好似发现了他的心思,他每次来都见不到人,让他很是苦恼。 他以前因着读书用功,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他不愿成亲,父母也管不住他。想着考完科举再说,现在他也当官了,又遇到了中意的女子,当然想迫不及待娶回家。